送蔣北辰去幼兒園的路上,周挽在生駕駛座上開著車的男人的悶氣,即便那一吻蔣禾淺嘗即止。
“媽咪,等一下你要和我下車。”原本在自顧自說話的蔣北辰突然要求周挽。
“好?!敝芡祀S口應(yīng)了聲。
蔣北辰接著站起來,趴在駕駛座的后面歪著小腦袋看蔣禾:“爸爸,你也要下車?!?p> “好?!笨匆娪變簣@就快到了,蔣禾放慢車速靠邊停。
蔣北辰上的是全濱城最貴教資最好的貴族學(xué)校,雖然一期學(xué)費(fèi)很貴,但孩子并不少,個個家長都拼了命的往里面送,名額永遠(yuǎn)都是已滿狀態(tài)。
車一停穩(wěn),蔣北辰便迫不及待要下車,準(zhǔn)備拉著媽咪去跟小同學(xué)炫耀。
“蔣北辰。”蔣禾沉聲叫他全名。
聽出爸爸的警告,蔣北辰不得不按壓下心急,乖乖坐好,眼睛卻穿過擋風(fēng)玻璃看同班小同學(xué)被媽媽交到老師手里。
周挽一聲不響地推開車門下車,然后拉開后座車門,接小家伙下車,隨后牽著他小手先走。
蔣禾一直看著她下車去帶蔣北辰下車的背影,見他們直接走了也不等他,動手解安全帶。
“媽咪,爸爸還沒下車,我們不等爸爸嗎?”蔣北辰提醒她。
“爸爸人高馬大,腿長得很哩,很快就跟上來了。”周挽低頭笑著對他說,心里卻在氣呼呼腹誹:哼,就是不想等他才先走的!
隨后溫柔對他說道:“辰辰,剛剛在車上的時候,爸爸是擔(dān)心你摔跤才不給你下車的,不是真的要兇你。我們辰辰是男生,走路做事呢,要像爸爸一樣穩(wěn)重,這樣才像個男子漢,但爸爸是大人,我們是小朋友,只要一點(diǎn)點(diǎn)穩(wěn)重,做個小小男子漢就行了,好嗎?”
蔣北辰認(rèn)真聽完,點(diǎn)點(diǎn)頭:“爸爸說男子漢是要保護(hù)女生的,我要做小小男子漢,和爸爸一起保護(hù)媽咪!”
“辰辰真棒。”周挽抬手摸他腦門。
周遭雜亂的聲音里,身后響起清沉的腳步聲,她卻一聽便辨出是他跟上來了,于是斂起了笑容,嘴角邊只保留著淡淡的笑意。
“爸爸,媽咪剛剛說你是男子漢,我是小小男子漢?!笔Y北辰一看見老子,立馬打報告,不愧是父子。
“是嗎?”蔣禾看眼從出門到現(xiàn)在都沒看他一眼的夫人,牽起他另一只手,“那你能做個小小男子漢嗎?”
“能!”
“耶,兒子好棒!”
父子倆擊了個掌。
聽見掌聲,周挽對他倆側(cè)目,滿臉都是看傻父子的眼神,尤其是看蔣禾的,深覺得他有好幾副面孔。
他搭訕?biāo)W婚時,衣冠楚楚、彬彬有禮。
領(lǐng)結(jié)婚證后雖然大致印象沒坍塌,但開始對她又親又抱。
生一次病后看見他對她關(guān)心體貼,但總感覺他似餓狼,對她虎視眈眈。
現(xiàn)在呢?跟兒子相處不是只有威嚴(yán),還有適當(dāng)?shù)膶櫋?p> “媽咪,爸爸,我要天天都這樣上學(xué)!”蔣北辰一邊拉一人,開心到情難自禁地在他們中間蹦蹦跳跳,背在后面的小書包也跟著跳舞。
周挽一聽,低頭看他,嘴角上揚(yáng),心里想到的是他出生就沒有媽媽,心情頓時就變得酸酸的。
“好,媽咪答應(yīng)你?!闭f罷抬頭看對面的男人,想看看他聽見自個兒子說這句話時會是什么表情,卻沒想到蔣禾就在看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瞬間愣了神。
蔣禾只是對她微微笑了笑,那笑容,那溺人的眼神,仿佛這一刻她是他世界里的唯一存在。
猝不及防被迫接收他惑人的一笑,周挽的芳心似被驚雷擊中怦然狂跳,自亂了陣腳,連被他吻時腦子都沒如此干凈過。
毫不自知不經(jīng)意間撩撥了夫人心跳的男人,竟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頭看前方,還有幾步就要到幼兒園門口了。
那里家長多過孩子,有股烏泱泱的即視感。
周挽眼神頗慌地跟著轉(zhuǎn)開頭,但腦子還沒正常運(yùn)轉(zhuǎn)。
“蔣先生早?!?p> “辰辰早上好。蔣爸爸早上好啊?!?p> “蔣總真早啊,又送孩子來上學(xué)了?!?p> “蔣總早??纯慈思沂Y總,再看看你,同樣是做生意,人家做得比你大還天天送兒子上學(xué),你呢?”
腦子被問候聲拉回正軌的周挽,以為送到學(xué)校就走了,可是看著這些老師和堵在幼兒園門口的長家對他笑臉問候,陷入了另一種狀態(tài)——懵!
他在幼兒園這么受歡迎?!
蔣禾是天天送兒子上學(xué),但都是老師過來接兒子下車,因為太多生意場上的家長知道他兒子在這個幼兒園就讀,天天在門口堵人,這也是他為什么不下車的原因。
面對夾著企圖心的熱情,蔣禾只是對著家長們頷首微笑回應(yīng),若非周挽答應(yīng)了送兒子,他是不會跟著下車的。
“黎老師,這是我媽咪哦!”蔣北辰大聲對老師說。
黎老師笑著看向周挽,然后俯下腰說道:“辰辰媽咪很漂亮哦!”
蔣北辰開心到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高高昂起小腦袋看周挽,彎彎的笑眼里閃著星光,看么看媽咪都是最最最美的!
“媽咪再見!爸爸再見!”
周挽笑著揮手,與黎老師點(diǎn)頭致意,而后轉(zhuǎn)頭看蔣禾,見他在跟其他幾位家長說話,神色淡到疏冷,可她覺得他的微表情里有絲不耐煩。
她轉(zhuǎn)念細(xì)想,很快想明白了。
“阿禾,我要上班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她走過去,抬手挽他手臂,對爭著與他說話的幾位家長抱歉微笑,“我們先走了,等有空再與各位家長聊?!?p> 蔣禾俯頭看她,又看了眼她挽在臂彎里的白皙素手,溫淡的眼神里訝異一閃而過,轉(zhuǎn)頭對幾位家長頷首后,改牽她手轉(zhuǎn)身離開。
周挽忍著手上來自他的溫度,不在公眾場合甩開他手。
“夫人手有些涼,冷嗎?”他低沉開口,大掌握緊了她的手,似是要給她更多的溫度,捂暖她的手。
“誰要你握那么緊的?”她昂頭看他,滿臉嚴(yán)肅,“請松開。”
他又在趁機(jī)占便宜!
“是夫人先挽我手臂,我才握夫人的手,握緊一些,也只是想握暖夫人的手?!彼麧M臉無辜,“夫人不要每次都占了便宜再賣乖行不行?”
她占他便宜又賣乖???
她瞠大雙眼瞪他,“我只是在履行身為你妻子的職責(zé),幫你脫身而已,別說得好像我跟你感情多好似的?!?p> “夫妻生活,也是身為妻子該履行的職責(zé)?!?p> 他冷不丁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