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么娶我,要么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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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想足足睡了21個小時才醒來。
陸焉臣急匆快步回來的時候,鄭長青站在床邊,讓兩個手下一左一右地把高佳麗摁在地上——
提著剛燒開的滾滾水壺的方月見到門口出現(xiàn)的陸焉臣,趕緊跪下求情:
“陸先生,求求你勸勸徐小姐,這么燙的開水澆下去會死人的......”
話還沒說完,方月眼見著陸焉臣的身影快步從眼前掠過——
“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她一直生羨的溫柔聲響起。
徐想看著湊到身邊來的陸焉臣,有點(diǎn)晃神。
她讀書少,對陸焉臣的五官,只能感嘆一句:
臥槽,好帥!
他的膚色比常人的都要白些,在眉骨和鼻梁的嫁接下,顯得眼窩比較深邃,一雙標(biāo)準(zhǔn)的雙眼皮桃花眼,唇色自然帶粉......
她視線聚焦盯在他眼尾長到發(fā)翹的睫毛上。
好羨慕......
許是徐想的目光過于呆直,陸焉臣抬頜:
“醫(yī)生叫了嗎?”
鄭長青低頭:“徐小姐說沒事......”
陸焉臣眉頭一皺,剛想說什么,徐想扯了扯他襯衫袖口——
他順著低頭,徐想正好松開。
“我沒事。”她嗓音有點(diǎn)弱不上力。
緊接著看向地上跪著的方月,“求誰都沒用,我要是你,盡快澆完,免得多加痛苦?!?p> 方月看了一眼旁邊還在冒熱氣的玻璃茶壺,又看了看被摁在地上的高佳麗,顫抖著搖了搖頭,快要哭了:
“徐小姐,我不能...我下不去手...你...你讓他們來吧!”
徐想冷淡:“你不敢的話,那就跟著一塊躺著,替你的好姐妹分擔(dān)一半?”
方月瞪大了眼:“我...徐小姐,我并沒有傷害過你......”
為什么要這樣為難她?
徐想:“你的阿麗姐虐待我的時候,你有太多的途徑去制止,你選擇放任的時候,從另個角度來說,你也是一份子?!?p> 有罪的不是旁觀者,是那些明明能伸手的人,卻選擇了冷漠。
方月:......
她看了看手邊的開水壺,又看了看旁邊的高佳麗,膽小害怕之下,她起身把水壺提了起來——
高佳麗費(fèi)勁扭動掙扎:“方月,方月你個沒良心的,要不是我把你帶進(jìn)來,你現(xiàn)在還在老家那個破地方拿著兩三千塊錢的工資,說不定早就被你媽半賣半嫁出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方月哭著,嘴里呢喃不停。
她看出來了,徐小姐不會放過阿麗姐。
她不澆,也會有別人動手。
她還得跟著一塊遭殃......
手里的水壺慢慢傾倒,壺嘴的熱氣泄出,一聲破天的痛苦喊叫隨之響起——
方月把臉偏向一旁,緊緊地閉著眼,害怕地跟著大哭起來。
熱霧浮朦半空,她有聽徐想的話,倒的很快。
差不多澆完,方月趕緊把水壺放下,去查看高佳麗的情況。
“徐想你這個婊子,啊——不要臉的小三,騷貨爛逼......”
開水澆在皮肉上,那種痛苦,讓高佳麗罵人的聲里都是顫抖的疼。
“阿麗姐,你...你快別說了,我給你叫醫(yī)生......”
方月跪坐在旁邊,著急忙慌的拿出手機(jī)——
高佳麗要痛死了,什么理智都沒了,她嚷著喊著:
“我就要說,她就是個給錢就能上的唔唔......”
臟言污語還沒說完,鄭長青走了過去,一腳踩在了高佳麗亂吠的嘴上。
“把人拖出去?!标懷沙及l(fā)話。
鄭長青讓兩個手下把高佳麗拖出去,方月哭著一塊跟了上去......
那聲聲痛苦呻吟漸漸走遠(yuǎn),直到安靜下來。
“想想,發(fā)生什么事了?”陸焉臣看徐想的目光柔和,含雋著癡癡的執(zhí)意。
徐想有意無意地避免跟陸焉臣視線相交,淡淡告知:
“你剛才不是聽到了嗎?因?yàn)槲沂悄沭B(yǎng)的女人,暗里被指點(diǎn),被罵都是正常,睡著的時候還會被掐、被扇巴掌,被粥燙......”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委屈,脆弱里,又透著幾分倔強(qiáng)。
陸焉臣眉頭一蹙,偏頭給了鄭長青一個眼神。
鄭長青明白過來,遲疑了兩秒,到底還是離開了房間。
因?yàn)槎阒懷沙嫉哪抗猓煜氩恢浪嶉L青兩人的眉來眼去。
聽他不回應(yīng),徐想抬手,故作抹眼淚的姿態(tài),傷心哀憐:
“陸焉臣,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欺負(fù)我......”
“以后誰要是敢說你半個字,我把她舌頭割了。你別生氣......”陸焉臣聲線壓低了幾分。
徐想不依:“陸焉臣,我想要活在陽光下,不管是身份,還是環(huán)境,如果你做不到,我還會死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在陸焉臣危險(xiǎn)瞇起的桃花眸中,徐想沒骨氣的把剩下的氣話給咽了回去。
“你就這么想逃離我?”
他不明白他對她到底哪里不好,讓她三番幾次,鐵了心的想跑,哪怕是死,也不愿意待在他的身邊?
男人的思維是直線,而陸焉臣的直線盡頭,是死路。
極其不受控的生出什么極端想法。
徐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的低氣壓,連忙軟和了語氣:
“我不逃了陸焉臣,我想了很多,其實(shí)你什么都好,對我也好,我只是不想脖子上有根牽引繩,我想像個正常的女孩子一樣,可以四處旅游,可以去吃各種好吃的,無聊了跟朋友去逛逛街......”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普遍生活了。
可對于原主來說,卻是一種奢侈的愿望。
她就像是陸焉臣看上的一只寵物,好吃好喝的供著她,卻處處限制她......
“要么娶我,要么放了我。”她仰著頭,眸底有些試探的意思。
陸焉臣眉間折痕加深,滿是質(zhì)疑的不解:“你、想嫁給我?”
當(dāng)初是她千推萬拒,把‘陸太太’這個身份當(dāng)成刑罰一樣,哭著不要......
要是換做之前,他估計(jì)要高興瘋了。
可現(xiàn)在這話聽進(jìn)耳朵里,疑惑占了全部。
陸焉臣的視線具有很強(qiáng)的侵略性,徐想有點(diǎn)心虛。
她知道,按照原主的性子,帶著陸焉臣妻子的身份去死,是會臟了她的墳的。
原主不要做陸焉臣的妻子,那是她傻!
徐想抿抿唇,收了收思緒,繼續(xù)控訴:
“你也聽到那些臟話罵的有多惡心了,憑什么唾沫星子都往我一個人身上吐啊,就算你不娶我,你也得把婚離了,這種不干不凈的污名,我受夠了......”
說完仰頭,眼里含淚,滿臉委屈苦相:
“你不想娶我?”
一句反問,直接拿捏了陸焉臣。
“好。我離婚,娶你?!?p> ...
晚上,徐想說想陸焉臣親自下廚,門外的鄭長青才終于能跟她說上話:
“你為什么突然要陸太太的名分?”
艾拉現(xiàn)在被困在茶室,逼著簽署離婚協(xié)議。
徐想站在洗漱臺前,仔細(xì)端詳鏡子里新的自己模樣,云淡風(fēng)輕一句: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擺脫不了陸焉臣,反抗不了索性就好好躺平,堂堂正正的陸太太,難不成不比被圈養(yǎng)的情婦好?”
浴室門外站著的鄭長青不說話了。
在徐想被關(guān)的那三年,他接觸過她。
她楚楚溫憐,眼睫總是半耷拉著,眸子多時無光清冷,經(jīng)常一個人發(fā)呆出神。
一舉一動透著一股提不起勁的慵懶,可她軟聲軟氣的聲音里,又滿是令人舒心的溫柔......
現(xiàn)在,她許是想通了。
這樣也好。
陸焉臣跟艾拉一開始就是利益的捆綁,現(xiàn)在她沒什么利用價(jià)值了,離婚不過早晚的事。
艾拉也不用抱什么不該有的妄想......
徐想從鏡子里見著門外站著不吭聲的鄭長青,直了直腰身:
“怎么?她是有什么意見嗎?”
鄭長青:“...有意見也沒用,她無權(quán)干涉,也無法左右陸先生的決定?!?p> 他沒說,艾拉知道是徐想要求陸焉臣離婚,她抓著他,讓他把徐想殺了,或者用她家人威脅,讓陸焉臣收回這個決定......
他能用她家人,讓徐想對游輪上的事閉口不提,自然也能用她家人,來控制徐想。
只是,唯獨(dú)這件事,他存了私心。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她,要不是她,我可能還沒這么快醒?!?p> 徐想摸了摸自己右側(cè)腦袋上的鼓包,隨即轉(zhuǎn)過身來,沖鄭長青微微一笑:
“她應(yīng)該沒吃過陸焉臣做的飯吧,一會你請她一塊,當(dāng)是我對她的感謝了?!?p> 鄭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