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中飛行,四周云卷云舒,微風過耳,頗覺愜意。
“師兄,你是如何和劉一修師叔認識的?”
“我和他算是一起入門的吧,對他很熟悉,過去關系相當不錯?!?p> 徐烈微嘆口氣,神情有些遺憾,“當初他的修為比我還低,誰知道現(xiàn)在都成了我的師叔,而我還是老樣子?!?p> 筑基到凝脈,是修者一個很高的門檻,大多數(shù)修者都停滯在這里不動,至死都無法跨過去。
周舒微笑,“用不了多久,師兄也一定可以成為師叔的?!?p> “希望如你所言?!?p> 徐烈笑得有些無奈,指了指下面,“快到了,那里就是?!?p> 那是一座頗為古怪的山峰,看上去像是一座火山口,中間全是凹陷下去的,到處都是漆黑或火紅的巖石,看不到一株草木。
“這里靈氣寥寥,但地火卻很旺盛,也就是劉一修這樣的煉器師才需要這樣的山峰?!?p> 徐烈解釋了一句,操縱著渡云往下落去。
不多時,兩人站在一間很大的紅銅鑄造的房舍前,徐烈緩聲道,“劉師叔,徐烈求見?!?p> “呵,是徐師侄啊,進來吧?!?p> 聽到答話,徐烈暗嘆一聲,很快的行禮,帶著周舒走了進去。
房中并無什么裝飾,只擺著兩個偌大的黑色桌子,分不清桌子的材質(zhì),但通紅的地火從上面紛紛流過,桌上卻感覺不到一絲熾熱,十分奇妙。
劉一修緩緩轉(zhuǎn)過身,溫和道,“徐師侄,這次來有什么事?。俊?p> 他生得頗為白胖,眉目含笑,只那笑中,周舒卻看出了一些華若安的味道,這不像是什么好事。
徐烈拱了拱手,“師叔說笑了,今日來,自然是來取那法寶欺風的。”
“哦,你說那猴子翅膀煉制的法寶么?”
劉一修微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隨即抬起頭,帶著幾分遺憾,“徐師侄,實在不好意思,煉制過程出了錯,那法寶被我煉壞了。”
“煉壞了?”
徐烈身形一頓,臉上滿是詫異,“怎么可能!以師叔的手段,一階法寶不可能出錯的,何況是欺風這樣的特殊法寶?師叔一定是在開玩笑?!?p> 周舒凝視著劉一修,沒有說話。
真的失敗了么?他根本不相信。
如果說別的法寶煉制失敗,他絕不會多說,但欺風這樣的法寶,并不需要煉制符陣之類的東西,只要引發(fā)出材料的本質(zhì),發(fā)揮出飛行的效果,法寶就算煉成了,任何煉器師都可以做到。
失敗,基本不可能。
劉一修吁了口氣,臉上露出厭煩之色,“徐烈啊徐烈,我怎么可能騙你?你老是這個樣子,連我都不相信,心思太多,難怪不能凝脈?!?p> 被戳到了痛處,徐烈身子微微一顫,聲音也有些高了,“師叔你說什么呢,我凝不凝脈和法寶又有什么關系?”
“怎么,你這個時候還想對我發(fā)威不成?”
劉一修低哼了一聲,瞪著徐烈道,“現(xiàn)在我可是你的師叔,你想做什么?你這個性子不改,這輩子都不要想凝脈了?!?p> 徐烈后退了兩步,身形微微顫抖,神情憤恨,想說什么又沒有說。
以前他和劉一修是非常好的朋友,他幫過劉一修許多次,甚至劉一修沖擊凝脈時,他還為他兌換了一年的磐禹洞修煉資格,誰知道劉一修凝脈之后,幾乎是立刻就斷了和他的來往。
要不是徐烈性子不太好,人脈不足,在門中只認識劉一修這個器師,他也不會來這里。
周舒神色淡然,走上一步道,“劉師叔,即使法寶煉制壞了也該有殘品,費用就不用退了,但請師叔把煉壞的法寶給我吧?!?p> 劉一修微微一愕,他扯東扯西,想要把這件事胡攪混過去,卻不料還有人來質(zhì)問。
“你是誰?沒大沒小的,這里沒你說話的地方!”
周舒微微搖頭,“弟子也是荷音派的弟子,那法寶材料是我的,現(xiàn)在我想要回師叔煉壞的殘品,也是很正常的事。”
“沒了!”
劉一修一甩袖,“那等低端的廢法寶,根本沒有留下的必要,早就在地火中燒毀了?!?p> 周舒神色微凝,注視著劉一修,好一會沒說話。
既然劉一修這樣說,周舒立刻可以肯定那法寶絕沒有煉廢,而是被劉一修給吞沒了。
劉一修瞥了一眼周舒,“是你的材料么?看你修為低弱可憐,我大人有大量,索性送你一件法寶?!?p> 說完,他揮手一指,一把黑色小刀飄到周舒身前。
“這把黑刀,也算得上是一階了,就當作煉壞你材料的補償,絕對綽綽有余?!?p> 周舒凝神看去,那黑刀粗劣無比,勉強算是入階的法寶,把這當作賠償,顯然劉一修根本不把他和徐烈放在眼里。
“你們出去罷,不要打擾我煉器?!?p> 劉一修頗顯厭煩的揮了揮手,轉(zhuǎn)身往邊上的門走去。
“師叔,你不能這樣!”
徐烈臉上帶著幾分怒意,走上幾步道,“欺風那種法寶絕對不可能失敗,我們?yōu)榇艘哺冻隽俗銐虻馁M用,相信師叔,。我才把拼死得來的材料給你。這法寶是我們的,請師叔還給我們?!?p> “你的意思是我說謊了?”
劉一修轉(zhuǎn)過身,定定的看著徐烈,神識溢出,一股精神威壓迅速的朝著徐烈裹去。
主要煉體的徐烈本身就神識偏弱,何況面對的又是凝脈境修者,只一照面,腦袋里面像是打翻了醬料房,一時間混亂不堪,思緒漿糊一般,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師叔,你在做什么?”
周舒察覺到了異狀,連忙把徐烈往旁邊一拉,暫時擺脫了神識的侵襲。
劉一修的神識威壓一觸即收,不屑的瞥了徐烈一眼,“徐師侄,要認清楚你的地位,不要對前輩胡亂說話。我們凝脈境修者,可不是你們這些沒前途的弟子能質(zhì)疑的?!?p> 徐烈頭頂冒汗,半晌說不出話來,只恨恨的瞪著劉一修。
“師叔,告辭了。”
周舒拉過徐烈,轉(zhuǎn)身便走。
“給你的東西拿走,不要說我弄壞你的東西不賠,壞了我的名聲。”
黑刀一閃,倏然出現(xiàn)在周舒身前。
周舒揮手一擋,黑刀斜斜的落到旁邊,插到門板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這東西師叔還是自己留著吧?!?p> 兩人出了門,默默的走了一段路才停下來。
徐烈沒有說話,取出渡云,兩人往藏劍閣回去。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當年……唉?!?p> 徐烈一聲長嘆,百感交集,“要是云離在就好了,由他去找煉器師煉器,絕對沒有誰敢昧下他的東西。”
“師叔別想了,”周舒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也沒有人能這樣昧下我的東西,等著吧?!?p> 他心中燃起許多怒火,在他看來,這件事極其惡劣,觸到了他的底線。
“你要做什么?”
徐烈很是懷疑的看著周舒,“現(xiàn)在你修為低,不要做傻事,凝脈境的修者可不是你能得罪的,更不要說你還沒進內(nèi)門。荷音派雖然規(guī)矩嚴,但外門弟子的生死,也沒多少人在意?!?p> 周舒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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