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商玉和程意晚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子夜,她肚子有些空,想起來吃些東西的時候,伸手摸著旁邊有些涼的位置,而后緩緩睜開眼。
“飄絮?!?p> 她出聲喊著飄絮,只見房門推開,飄絮走進(jìn)來,她揉著眼,看起來像是沒睡醒一樣。
“夫人怎么了?”
程意晚有些抱歉的看向她道:“大人去哪里了?”
飄絮此時也醒了大半,走過去說道:“亥時的時候?qū)m中來了人,大人急匆匆的去了。”
她聽著飄絮的話不禁有些想笑,這裴商玉怎么像是宮中的老媽子一樣,什么事兒都要找他,不過他去了宮中,怕是這一夜不會回來。
想到這里,程意晚讓飄絮先去休息,自己穿上衣服向著裴商玉的書房走去。
今日裴商玉回來的太快,她還沒來得及自己找就被裴商玉抱住了,只是在推門走進(jìn)書房的時候,程意晚突然停下步子。
如果是十分重要的東西,裴商玉會放在梨花巷的宅子里嗎?
而且還沒有讓任何人看守,她的心中浮現(xiàn)出一絲不好的感覺,正要轉(zhuǎn)身的時候,就聽到身后傳來一個聲音:“夫人,你在這里做什么?”
崔過抱劍站在程意晚身后,目光冷凝看著程意晚,她轉(zhuǎn)過身來,面上露出一個笑:“我起身沒見到大人,還以為他在書房?!?p> 幸好她剛剛沒有推門進(jìn)去,不然這失憶裝了沒兩日就要露陷。
“大人進(jìn)宮了,更深露重,夫人還是快點(diǎn)回去歇著吧?!?p> 崔過側(cè)身讓開位置,程意晚微微點(diǎn)頭走過去:“那你怎么沒有跟在大人身邊?”
她一副關(guān)切自家夫君的樣子,崔過回道:“大人身邊有人跟著?!?p> 其實(shí)是裴商玉特意留下崔過,對于程意晚失憶的事情,其實(shí)裴商玉是有幾分不信在里面的,他那般敏銳,怎么會沒有懷疑。
但程意晚裝的又不像是假的,他也十分受用她這一口一個夫君的樣子,所以后面也沒有再多計(jì)較,只是今日他回來的時候看到她在書房內(nèi)。
這才有了今夜將崔過留在宅子里的事情。
“好,那我就放心了?!?p> 說完這句,程意晚走回房間,坐在床上有些發(fā)愣,看來后面不能再輕舉妄動了,裴商玉的警惕心還真是高,即使那書房中也許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
他都要留崔過在這里,看來對于她失憶的事情,他還是有幾分不信的。
...
此時后宮內(nèi),蕭鶴亭一臉疲累的坐在椅子上,韓華珠頭發(fā)散亂坐在下面,地上還跪了個美貌女子,裴商玉坐在不遠(yuǎn)處,雙腿交疊,看起來倒是十分自在。
按理來說,后宮本就不是裴商玉能進(jìn)的地方,畢竟這里的女人都是皇帝的女人,他一個外男,進(jìn)到后宮之中,就是在冒犯皇帝。
但是如今這事情,倒也只有裴商玉能夠解決得了了。
“深夜打擾先生,實(shí)屬無奈?!?p> 蕭鶴亭深吸一口氣對著裴商玉說了一句,今夜照例他本應(yīng)該歇在鳳儀宮,雖說對韓華珠沒什么感情,但是自從封后大典之后,兩人相處的倒也還行。
談不上恩愛,相敬如賓也是有的。
再后來宮中進(jìn)了些新人,蕭鶴亭也要將這些寵愛分給她們,他不是一個重欲的人,再加上年歲尚小,所以蕭鶴亭在后宮的時日就大大縮短。
這樣一來,那些個妃子為了爭奪蕭鶴亭留宿的機(jī)會,幾乎是使盡渾身解數(shù),而今夜的事情就是為了爭寵。
跪在地上的便是那日投壺選出來的妃子薛月芳,她柔柔弱弱的倒在地上,好一個我見猶憐。
韓華珠站在一旁,隨后跪下,身姿挺拔,不卑不亢道:“臣妾自請廢后,還望陛下恩準(zhǔn)?!?p> 這距離封后大典還不足一月,韓華珠就要自請廢除,傳出去不僅皇家沒有面子,就連蕭鶴亭都會受到指摘。
“從剛剛起,皇后就一直在說廢后的事情,如今母后在閉關(guān)祈福,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先生你了?!?p> 蕭鶴亭是不喜歡韓華珠,對她有所戒備,但若是一國皇后自請廢除,傳出去,他這個皇帝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他拒絕了韓華珠,但她卻說,若是今日之事得不到妥善處理,那便唯有廢后一條路可走。
說來也不是什么大事,無非還是爭寵的事情,他今日剛到鳳儀宮陪皇后用完晚膳,就見薛月芳的貼身宮女過來,說是昭儀犯了心疾。
那邊月華宮中哭哭啼啼,昭儀還喊著疼,請了太醫(yī)也不管用,所以她的貼身婢女便來請蕭鶴亭去看。
蕭鶴亭煩擾這薛月芳次次爭寵全都用這一個手段,只說自己不是太醫(yī),讓昭儀好好休息就行。
不曾想沒過一會兒,兩人正要休息的時候,薛月芳的貼身宮女又來,說什么昭儀感覺自己快不行了,蕭鶴亭只能起身去看,卻被薛月芳勾著要做那種事。
他一夜沒睡好,等回到鳳儀宮的時候,就見韓華珠散著發(fā),說要自請廢后。
她們二人折騰的蕭鶴亭都發(fā)不出脾氣來,他要關(guān)薛月芳禁足,她就倒在地上不肯離開,一旁的韓華珠還要廢后,吵吵鬧鬧。
這二人都是裴商玉塞給他的,所以蕭鶴亭所幸直接讓人去請裴商玉來,看看他要怎么處理。
“薛昭儀既然是有心疾,想來怕是伺候不了陛下了,送到清華殿休養(yǎng)個一年半載吧?!?p> 聽著裴商玉那淡淡的聲音,薛月芳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他,她父親可是裴相的人啊,他,他竟然要將她禁足?
一年半載見不到陛下,等她從清華殿出來,只怕陛下早就忘了還有她這么個人了。
“不,裴,裴相......”
“春總管,還不快送薛昭儀過去,若是待會兒昭儀心疾又犯了怎么辦?”
裴商玉挑眉笑道,管春連忙帶著幾個小太監(jiān)過去,架起薛月芳就走,根本不給她再多說一句的時間。
“至于皇后娘娘,身為一國國母,卻輕言提起廢后,是對自己的不負(fù)責(zé),也是對天下百姓的不負(fù)責(zé),想來皇后娘娘心焦浮躁,這段時日,便在鳳儀宮內(nèi)抄寫金剛經(jīng)吧。”
說完后,只見韓華珠抬起頭看向裴商玉,然后轉(zhuǎn)向蕭鶴亭,那雙美眸中滿是哀傷。
“陛下,臣妾的父親是裴相的人,可是自從入宮的那日起,臣妾便時刻謹(jǐn)記,我是皇后,是南朝的國母,可我更是你的妻子,你為何,從來都不肯正眼看我?”
她緩緩站起身,晶瑩的淚珠落在地上,讓她提出廢后這句話,根本不是因?yàn)檠υ路冀袢盏乃魉鶠?,而是因?yàn)槭掹Q亭!
和穗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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