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像變了,又好像什么也沒變
這一句話說完后,屋內(nèi)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她覺得,此刻,眼前的男人有點想揍她的沖動。
傅婧霜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于是,訕訕一笑,“跟你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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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狹窄的房間里,一米八的大床上只躺著傅婧霜一個人。
她身上蓋著一床薄被,側(cè)著身,面向睡在地上的男人,“宋柏舟,地上涼,要不你上來睡吧?”
宋柏舟閉著眼睛,沒說話。
她又說,“你身上還有傷,你不想跟我睡的話,我倆換換睡也成?”
屋內(nèi)仍是一片死寂。
傅婧霜翻了個身,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又不是沒一起睡過?!?p> 過了好一會,她才聽見他說,“天快亮了,傅小姐,趕緊睡吧?!?p> 不知為何,在黑暗中聽到他那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時,自己的身體里竟然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在翻滾。
腦子里閃過他光著膀子的模樣,性感的汗水沿著清晰的肌肉線條流下來,浸濕在腰際,讓他蜜色的皮膚看起來格外性感。
尤其是他忍著痛的表情,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想起這一場景時,傅婧霜心頭莫名的燥熱,拉過身上的被子蒙在頭上。
男人身上獨特的味道包裹全身,仿佛包圍著她的是睡在地上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她的睡眠很淺,醒來是被宋柏舟窸窣的動靜吵醒的。
傅婧霜睜開一只眼,看著早起的宋柏舟依舊將地上的被子疊好,正準備放進柜子里。
她又閉上了眼,懶懶地問他,“你怎么起的這么早?”
“上班。”
宋柏舟關上柜子后,推開玻璃門進了廚房。
又睡了一會,傅婧霜才拿過床頭的手機打開一看,才七點半。
他們昨晚熬到三點才睡,七點起來上班,這不是在催命嗎?
她在床上磨嘰了好一會,才戀戀不舍地爬起來洗漱,磨磨唧唧地吃完飯后,跟著宋柏舟驅(qū)車去江氏。
車子停穩(wěn)當后,傅婧霜剛從車里下來,就瞧見同樣停好車的江天朝她走來。
他的模樣懶散,在她與宋柏舟身上來回打量,似笑非笑地問她,“這么快就下手了?”
她還沒開口,她身后的男人趕緊解釋道,“小江總,你誤會了,前段時間傅小姐手上受了傷,江先生就把我派給傅小姐當助手?!?p> “哦?”江天挑起眉,視線落在了她芊芊玉指上,“我這個未婚夫是不是當?shù)挠行┎环Q職?”
傅婧霜朝他笑了笑,“我哪有這么矯情,你每天忙得晝夜顛倒,我還擔心給你添亂呢,這種小事就不必掛在心上?!?p> 江天聽出她話里的含沙射影,笑得散漫不羈,他淡淡地掃了宋柏舟一眼后,轉(zhuǎn)身進了公司。
傅婧霜用了將近二十天的時間,將江延年所給的資料通宵看完,看的內(nèi)容又雜又亂。
雖不說她現(xiàn)在還能記住多少,但對商業(yè)領域已經(jīng)了解很多,對一些商戰(zhàn)思維、商品營銷、人際交道等方面也有了全新的認識。
下一步,便是實戰(zhàn)。
當天晚上,江延年就帶著她去了一場酒局談合作。
真是一點都不帶歇的。
坐在車里時,江延年問她,“傅小姐,能喝酒吧?”
“能喝一些?!彼c點頭,但對于自己的底線還不清楚。
以前,她偶爾會在家庭宴會或者和朋友的飯局上喝幾杯,但從來沒有喝醉過。
江延年帶她去的是一個私人會所,光從外面看來,規(guī)模算不上多大,但絕對的豪華。
一樓是接待大廳,除了一樓,會所里的其他樓層都設有包廂,他們所赴約的飯局在二樓。
宋柏舟泊好車,就坐在車里等著,傅婧霜則推著江延年上去。
一進包廂,撲面而來的全是香煙味,傅婧霜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室內(nèi)坐著三個中年男人,見到江延年進來時,三個人齊刷刷地起身,笑著跟他客套。
等他們也落座后,江延年才一一為她介紹,傅婧霜面上帶著笑,禮貌的跟三人打招呼。
飯吃了一半,她才弄清楚,坐在她左手邊的是南和房地產(chǎn)的許總,江延年旁邊的那位是中控集團的李總,而最后那個時不時往她身上瞟的男人,則是北岳集團的楊總。
楊總雖然看起來有些猥瑣,但他的口才不是一般的好,逼著她連喝下三杯白酒。
嗓子里辣的直發(fā)燒,她吃了好幾口菜也沒能降下去。
她還沒緩過勁,身邊的許總又給她的酒杯滿上。
他笑著跟江延年說,“江總的福氣不淺啊,沒想到未來兒媳不僅人長得漂亮,話說得好聽,就連酒量也如此豪爽?!?p> 江延年哈哈大笑,“許總的福氣也不比我少,聽說最近又抱了三胎,以后兒孫??捎械南怼!?p> 兩人幾句熱談過后,許總舉起酒杯,“傅小姐,這杯酒,不會不給我一個面子吧?”
傅婧霜不卑不亢地端起酒杯,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怎么會呢?這杯應該是我敬您才是。”
又一杯白酒下肚后,在座的人都紛紛鼓掌,“傅小姐果然好酒量!”
坐在她身旁的江延年,看著她笑著喝完了一杯又一杯烈酒,第一次對嬌生慣養(yǎng)的傅婧霜有了新的看法。
這段時間,她能沉下心吃下苦,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今晚帶她過來也是臨時決定的。
坐在車上的時候,他還在擔心她會不會受不了酒局的氣氛和虛偽,轉(zhuǎn)身就走。
如今看來,確實是他太小瞧她了。
若是真的能將她培養(yǎng)成一代商將,成為江天的左右手,江氏的未來,他也就不用再操心了。
酒過三巡,江延年看出傅婧霜已經(jīng)有些醉了,便替她婉拒了遞來的酒杯。
在封閉的包廂中,尤其夾著濃濃的香煙味,此刻的她胃里一陣翻滾,她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包廂去了洗手間。
剛走進廁所,傅婧霜就趴在馬桶上吐個不停。
她想,吐了也好,不至于醉的不省人事,比在眾人面前出丑好得多。
她撐著膝蓋,緩緩站起身,擦干臉上的淚痕,走到外面的洗手池洗了把臉,涼水撥在臉上時,她頓時清醒了很多。
擦干水后,她翻出包里的口紅給自己補補妝。
這時,從洗手間里面走出來一個女人,打扮的十分妖艷,本來好好的一張臉,硬是被她自己降低了原本的顏值。
許久未見,葉染再見到她時,仍是一如既往的囂張,“原來剛剛是你在吐啊,我還以為是哪個酒鬼呢?!?p> 傅婧霜瞥了她一眼,自顧自得補妝,沒有搭理她。
葉染走到她旁邊的洗手池,彎腰洗了洗手,扯過旁邊的紙巾,一邊擦手一邊說,“就算你成為江氏少奶奶了又怎么樣?還不是得替江天出來應酬,你只不過是江家隨意調(diào)遣的一個傭人而已?!?p> 傅婧霜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接著畫好唇邊的最后一筆。
葉染手里的紙巾被她用力地扔進垃圾桶里,朝她冷笑了一聲,隨后便離開了。
她直起身,看著鏡中的自己,好像變了,又好像什么也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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