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滾滾,舉國祭天,萬民膜拜,浩瀚的詠經(jīng)聲滌蕩四面八方。
鐘圖與倏黎站在那里,仿佛蕩漾在浩瀚波濤中的兩條小船,難以形容自己心中那一抹震撼。
“這......不是真的?!辩妶D忽然臉色一變,猛然抬手,大袖一揮,猛烈的罡風蕩起,一時間,荒草原之上飛沙走石,狂風呼嘯,聲勢好不浩大。
“呼~”就像抹紗布一般,飛沙走石間,那令人震撼的舉過祭天畫面便消失在二人面前。
“這是海市蜃樓?!辩妶D解釋道,或許以古代人的知識面還理解不了海市蜃樓是什么。
但是鐘圖知道,海市蜃樓反映出來的的映像在世界上絕對是真是存在的,也就是說,真的有一個地方存在這種舉國祭天的盛事。
可是,這也正是鐘圖擔心的事情,既然世上真的存在舉國祭天的事情,那剛才祭天的祭品,那個紫血一脈的少女,預(yù)示著什么?
事關(guān)倏黎的身世,鐘圖不能不謹慎,只是鐘圖覺得,這件事并沒有這么簡單,紫血一脈關(guān)乎的可能不僅僅是祭天這種事,可能還與其他一些事情有關(guān)。
“走,我們繼續(xù)上前?!辩妶D說著,一把拉住倏黎的手,向著前方狠狠踏去。
遼闊、綠油油的草原慢慢變成半荒地,草木枯黃,偶爾幾顆小草灌木掙扎著生長,地下深深的根系努力汲取地底的養(yǎng)分,地上的部分努力掙扎著撲向藍天,只是,酷暑烈陽,讓的一切都奄奄。
一道電光,御氣而行,鐘圖與倏黎兩天來已經(jīng)奔出了一千多里地,速度可謂超凡絕倫,可是奔跑在這片荒漠上卻依舊看不到邊。
荒漠對于修士并不可怕,尤其是大修士,他們能借助大自然無處不在的能量化為己用,也就是說,他們僅僅靠日月精華便能活上十幾天,更何況他們還帶著食物跟水。
是以,在這種情況下,鐘圖依舊是滿面紅光,英姿勃發(fā),一身白衣飄飄,絲毫未看出不適。
可是,鐘圖與倏黎畢竟也是人,是人就會有疲倦的時候,更何況是在這種高強度的奔走下,雖然真氣磅礴渾厚的他們不擔心真氣的消耗,但是這么持久的穩(wěn)定輸出、運用真氣,他們還是會乏。
“呼~”一絲沙塵也沒有激起,靜靜悄悄,二人便由遠及近,極為快速的落在地面上,卻是穩(wěn)穩(wěn)當當,沒有一絲不穩(wěn)。
看著面前的景色,鐘圖眉頭舒展,終于到了沙漠盡頭,過了面前這條河,就應(yīng)該能真正踏足域外了。
“轟~”一個大浪狠狠拍打在河邊的礁巖上,激起千層飛雪,很急的一條大河,浩浩蕩蕩,一望無際,如果鐘圖沒有記錯,他們這個位置,這條河,在后世有一個極為響亮的名字:黃河!
“轟~轟~轟~”河水滾滾,澄澈間微微泛起黃色,江面足有千米寬,深不見底,中間水流趨于平緩,兩岸邊緣卻是奔騰怒吼,河水似一條出淵猛龍一般,向著前方濤濤而去。
鐘圖微微甩了甩袖子,看著前方,對著倏黎道:“過了那里便是域外了,咱們現(xiàn)在江岸邊休息休息,養(yǎng)足精力再去這所謂的域外探測一番?!?p> 倏黎眼神平淡,似是望著那一條洶涌的大江微微出神,聽到鐘圖的話,倏黎紫眸低垂,微微點頭,隱約間仿佛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嗯”應(yīng)答聲,可是細細聽來卻又沒有。
其實,鐘圖也不知道倏黎到底是不是在說話,雖說脫離陰陽家,可是她體內(nèi)萬一有著什么咒印留下,也不是說消除便能消除的。
鐘圖也曾為此時問過倏黎,但是得到的也只能是倏黎的輕輕搖頭,她自己也不知道。
鐘圖想想,便也不為難她了,是以現(xiàn)在一直沒聽到過倏黎說話,但是時不時卻又好像隱約能聽到她在說話,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聽,鐘圖也說不清楚。
于是,鐘圖也不糾結(jié),拉起倏黎,一個飛身,向著奔騰的江面奔去,猛龍過江,鐘圖緊緊幾個騰躍之間,便帶著倏黎輕松趟過了半數(shù)的距離。
眼看就要著陸,可是,就在這時。
“吼~”一聲怒吼,一只巨獸猛然自江底騰躍而起,直接跳出江面,向著鐘圖咬來。
“滾!”鐘圖一驚,這是什么生物,奇形怪狀,像是鱷魚卻沒有四肢,像是蛇卻又體型肥壯,那鋒利的背鰭一看便是利器,只要被刺中,就是比它大一號的生物都得被刺穿。
這些都是電光時間之間的思考,鐘圖出手可未絲毫猶豫,一手攬住倏黎的纖纖細腰,一手兜起大袖,向著前方狠狠一甩,一道罡風猛然蕩出,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那巨獸的腹部。
“嗷~”那巨獸吃痛,口中竟然溢出一縷青黑色的血跡,隨即一個扭身,“噗通~”一聲,又狠狠扎進水里,沉入江底。
緩緩落地,鐘圖眼睛盯著江面,臉色陰晴不定。
倏黎看著鐘圖的樣子,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向他投去了一個疑惑的目光。
鐘圖看了看她紫發(fā)翩翩可愛的模樣,又看看江面,無奈一笑,道:“你是一點也不擔心是不是?”
倏黎見他調(diào)笑自己,卻也不生氣,美麗的紫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微微搖頭。
鐘圖苦笑,指了指江面,道:“剛才那只巨獸只是其中一只,我動用天眼,恍惚間看到成百只這樣的巨獸蟄伏在河底,像是在休息,而且,你可知我剛剛那一擊用了幾成力?”
倏黎想了想,眼神中剎那閃過一絲駭然,看向鐘圖。
鐘圖臉色有些陰沉,道:“別看我那隨意一甩袖,那一揮可是動用了九成功力。而那只巨獸居然只是吐了一點血就返回了江底,我的九成內(nèi)力居然打不死一只皮肉巨獸,可想而知那巨獸多么恐怖......”
還未待鐘圖繼續(xù)說下去,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哈哈,當然,那可是宗上賜下來的神獸,用于看護邊疆,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擊殺的?!?p> 鐘圖倏黎猛然回頭,只見一個黑衣皮盔的中年男子站在他們面前,一手持著不知名的武器,像是長叉,又像是長刀,此時正盯著他們,準確的說是盯著倏黎,眼神中滿是驚艷。
鐘圖臉色平靜,看著對方,道:“閣下是誰?”
那黑盔男子像是聽到了個笑話,哈哈大笑兩聲,嘲諷道:“我是誰?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我還能是誰,我當然是這里駐守邊關(guān)的將士了!”
說罷,那黑盔男子武器一擺對準鐘圖,道:“小子,識相點,自己滾蛋。邊關(guān)是不允許帶女子過來的,帶過來了就要留下,給你兩條路,留下那個少女,你離開,或者是殺了你之后,將那少女留下來?!?p> 倏黎眼神一寒,雖然依舊面遮輕紗,但是眼神中那股冰冷卻是任誰都看得出來,剛要出列,卻被一只大手攔住。
鐘圖一步跨出,盯著面前的這個守關(guān)士兵,眼中寒光閃閃:“你是不是沒有爹娘,讓你敢這么跟長輩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