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上暗流涌動,秦政權(quán)正處在飄搖之中,如平靜的湖面下深藏洶涌的暗流一般,隨時準(zhǔn)備爆發(fā)。
各方勢力還在不斷地做著各種小動作,只待起義軍與秦軍的交戰(zhàn)爆發(fā)。
而在這時,鐘圖已然在老人家養(yǎng)了近一個月的傷,傷勢已經(jīng)基本痊愈。
清晨,旭日東升,點點的光芒自天邊泛起。晶瑩的露珠墜在青青的草葉尖端,猛然落下,摔碎在地上折射出萬道金光。
“呼~”一陣勁風(fēng)鼓蕩,鐘圖慢慢停下不滅金身心法,肌膚上點點的金色開始隱褪。
悠悠睜開眼睛,天目收斂,一縷精光乍現(xiàn),隨即一閃而逝,隱沒在黑色瞳孔的最深處……
鐘圖站起身來,猛然一握拳,轟然出擊,“呼~”拳風(fēng)呼嘯,帶起一陣沙石。
鐘圖滿意地點點頭,只是肉體的力量已經(jīng)這樣,如果動用了真氣加持,不知是否可以裂石摧金。
不過修煉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還需要多加努力。鐘圖看著天邊那一抹霞光,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
這世上沒有多么高深的武功境界劃分,從低到高大致可分為三流高手、二流高手、一流高手、超一流高手、絕世高手這幾個檔次。
鐘圖揣摩揣摩,覺得自己的修煉檔次應(yīng)該可以算是個三流高手的高端,但是想到這里,覺得自己還是太弱,真正的高手,不說超一流,只是一流高手巔峰,就可以在數(shù)千亂軍中取敵將首級。真正的絕世高手,根本不可想象,據(jù)說可有死骨生白肉的神能,那其戰(zhàn)力,想想便令人戰(zhàn)栗。
其實鐘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修煉檔次,他剛踏入修煉界不久,也就個入門水平,頂多算個三流高手的中等。但是他身負(fù)異術(shù),雖然修煉檔次低,但是其戰(zhàn)力卻不可用修煉檔次來估量。
就在鐘圖思忖著自己的境界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后有股詭異的氣息一動一動地接近。
“誰?”鐘圖大驚,回身一袖,氣勢洶洶,一股勁氣以他為中心猛然散發(fā)。
“哎呦~”一個俏麗的身影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驕陽初升,清新的空氣,一個俏麗的身影半坐在青青草地上,靈動的大眼睛,因為吃虧而扭扭的嘴角都在盡情地展示著青春的活力,仿佛帶動著每一??諝舛荚诨顫姷奶鴦?。
“喂,你這人好不講理,養(yǎng)好了傷就把人家摔在地上?!鼻嘻惖纳碛罢酒饋?,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看著鐘圖。
鐘圖苦笑,無奈道:“是你偷襲我不成,反被制服在地吧?!?p> “哼,本姑娘才不會跟你個姓登的一番見識呢?!鼻嘻惿倥?,也就是老人的小孫女雨璇,一揚白皙的小臉蛋,很是不屑道。
鐘圖無語,不再理會,這一個月來他已經(jīng)跟老人和雨璇解釋過了他的身世。他說自己叫英布,以前是一名富家子弟,遭人追殺,被打落河中。雖說“英布”是他的一個化名,可是這少女還是喊他“姓登的”,讓他很無奈。
“喂,姓登的,姓登的?!币婄妶D不理自己,雨璇很是不快,向著鐘圖喊道。
“什么事?”鐘圖淡淡地回了一句。依舊在默默地思忖著以后的計劃。
“你的功夫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教我好不好?”小姑娘小手向后一背,微微向前一探身,小臉貼近鐘圖,直直地看著鐘圖,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閃著星光,問道。
“祖?zhèn)鞯模煌鈧??!辩妶D面色嚴(yán)肅,冷漠地拒絕。隨即感覺雨璇離著他有點近,陽光活潑的少女身上獨有的那一種青春氣息讓他感覺有點熾熱,微微退后一步,轉(zhuǎn)過頭去,定了定神,看著遠(yuǎn)處的景色,繼續(xù)在心里想著如何去投軍的事情。
小姑娘仿佛一點也沒有注意,微微一嘟粉嫩的小嘴,眨著一雙大眼睛,不愿意道:“什么嘛,人家救了你的命,你居然連這點兒事都不愿意幫。”
鐘圖頭有點大,不是他不愿意教,而是他不會教。先說大預(yù)言術(shù),這個秘術(shù),他當(dāng)初怎么學(xué)會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天眼通更是如此。至于佛門不滅金身,這么陽剛的功法讓他去教一個女孩子?對敵的時候,讓一個女孩子去跟敵人硬碰硬,拼肉體強度嗎,顯然是不行的。
忽然,鐘圖腦中靈光一閃,轉(zhuǎn)過頭來道:“我可以教你,但是你沒有真氣作為基礎(chǔ),教了功夫你也用不了,就先教你練氣吧。”
“真的?”小姑娘迎著朝陽,一身白衣俏立于此,卻有點狐疑地看著鐘圖。
“這么看著我干嘛,現(xiàn)在我就是你師傅了。”鐘圖第一次說話這么有底氣。
“好吧,那現(xiàn)在我要怎么做?”小姑娘很天真地看著他,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里充滿了期待跟信心。
看著她單純活潑的樣子,鐘圖深吸一口清新的朝陽氣息,第一次感覺心底的壓抑少了許多,微微一笑,道:“現(xiàn)在我們要先吃飯?!?p> “哦~”雨璇點點頭,隨即很可愛地問道:“那是不是吃完飯就可以教我武功了?”
“嗯,算是吧?!辩妶D一邊向著小山下走,一邊頭也不轉(zhuǎn)地說道。
“哼,什么叫算是啊?!毙」媚餁獾靡欢迥_,嬌嗔道,隨即看著鐘圖走遠(yuǎn)了,這才不顧形象的小跑跟上去。
鐘圖晨練的小山距離村莊不遠(yuǎn),走路也只有不到百丈的腳程,更不要說直線距離了。這幾天鐘圖的骨傷也快好了,鐘圖就打算著離開,尋找機會提升自己,順便參軍,以求能擁有自己的一點勢力。
鳥語花香,清晨的山林間彌漫著澀澀的青草味,吸進(jìn)體內(nèi)一陣舒坦,有一股勃勃的生機。
一路上,小姑娘蹦蹦跳跳,迎著朝陽,如一只蝴蝶般,在翠綠的山林間盡情地展現(xiàn)著少女的青春。
突然,鐘圖腳步一頓,“停?!?p> “怎么了?”少女蓮步一頓,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后面的鐘圖問道。
“有一股血腥味?!辩妶D目露精光,仔細(xì)的嗅著空氣中那一縷淡淡的血味。
“不可能吧,我怎么沒有聞到?!庇觇⑽櫫税櫭辑偙?,向著空氣中吸了吸,并沒有聞到什么。
“不對。”鐘圖神色猛然一變,這血味怎么越靠近村莊越重呢。想罷,一把抓起雨璇的手,發(fā)瘋似的奔向村莊。
“喂喂,你干嘛,放手,放手啊?!庇觇中哂謿猓@登徒子好是不要臉,就這樣抓著她的手不放。
“別吵?!辩妶D低喝一聲,看著越來越近的村莊,他心里有一中莫名不祥的預(yù)感。
一道金光閃過,鐘圖的眼中泛起一層蒙蒙的金色熒光,天目大睜,掃視著不遠(yuǎn)處的村莊,瞳孔漸漸凝縮,鐘圖的視線也在緩緩拉近,遙遠(yuǎn)的村莊仿若近在眼前。
可是看到的景象卻令鐘圖一陣悲憤,村中血尸遍地,全是老人、孩童跟婦人,現(xiàn)在天下逆亂,精壯男子都被抓取參軍了,剩余的老人、孩子、婦人根本沒有多少生存能力。
而就在這種情形下,鐘圖看到七八個盜匪樣的彪形大漢,手中揮舞著屠刀,不斷屠殺著村中毫無抵抗力量的村民,刀起刀落都帶起淋淋的血光。
有的婦人拿起耕種的叉子就要跟匪徒拼個你死我活,卻被強盜一道斬斷胳膊,不顧鮮血的奔涌,強行剝光她的衣服,光天化日之下強行奸辱。
更是有的老人被拴在馬尾上,匪徒縱馬奔騰間,被活活拖死。
年幼不懂事的孩子被一刀劈成兩半,他們還沒有見識這世界的多彩便匆匆消逝……
盜匪們在村莊中不斷地?zé)龤寠Z,殺人然后搶奪糧食,隨后一把火燒掉幾棟本來就不大的屋子。
鐘圖緊咬著嘴唇,帶著雨璇瘋狂地奔跑,嘴唇都被咬破了,鮮血滴下嘴唇也絲毫不覺,他現(xiàn)在只想去殺了那一群畜生。
就在這時,令鐘圖恐懼的一幕出現(xiàn)了,七八名盜匪殺到了最后,終于到了村子的最后一間屋子,那是雨璇的家,也就救他的那個善良老漢的家。
匪徒策馬來到最后一間屋前,屋子并不算大,只有三四間,卻見一個精壯的老漢站在屋前,手持木叉怒目盯著他們。
“哈哈,老爺子,前面的人你也看到了,你想要個怎么樣的死法啊?”說著七八名匪徒都猖狂地大笑起來。
“哼,畜生不如的東西?!睕]有太多的話,說著,老漢一個步子上前,手中木叉一轉(zhuǎn),直直刺向正面那個匪徒。
匪徒側(cè)身一閃,“哎呦,沒刺中哦。”說著,一刀砍在老漢身上,不深不淺,不足以致命,卻是流血不止。
老漢搖搖晃晃,踉蹌后退幾步,頭一抬,怒目而視,一聲大喝,木叉橫掃,刮向那幾個匪徒。
匪徒又是一閃,輕松躲了過去,“哎呦,又沒打著啊?!币桓焙芸上У臉幼樱送诫S手又在老漢身上割了一刀。
老漢再次踉蹌幾步,已經(jīng)全身是血,卻還是怒目圓瞪,看著這幾個匪徒。
又是一叉……
幾經(jīng)來往,老漢已經(jīng)全身是傷,鮮血幾乎流了一地,踉踉蹌蹌,腳步虛晃,已經(jīng)快站不住了。而那幾個匪徒卻還是雙手抱胸,嘲笑似的站在旁邊看著,哈哈大笑。
“哼~”老漢冷哼一聲,眼睛微微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小山,眼中閃過一絲安慰。
就在這時,一個似頭領(lǐng)般的匪徒說了句:“算了,快殺了他吧。我們快走,這么大的火,遲早要被附近的人發(fā)現(xiàn)?!?p> “好嘞~”說著,一個匪徒掂量掂量手中的長刀,笑瞇瞇地靠近老漢。
突然,眼睛恍惚的老漢猛然一瞪眼,一叉刺出,直奔那匪徒的胸膛。
“哎呦~”那匪徒猝不及防,被刺中了一條胳膊,刮到了一條長約兩寸的傷口,鮮血直流。
“老不死的,去死吧。”說著,那匪徒面色猙獰,一刀捅在老人的腹部,瞬間刀刃自背部直貫而出,隨即一下子拔出刀刃,老漢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鮮血直流。
“好了,拿上糧食,咱們快走。”那個匪徒首領(lǐng)般的人物吩咐道。
就在這時,身后猛然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走?去投胎嗎?”
七八個匪徒猛然轉(zhuǎn)身,只見一個身材頎長,一身黑衣的年輕人站在不遠(yuǎn)處,目光冰冷地看著他們,正是鐘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