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往事不如煙
只見一人坐在不遠(yuǎn)處,那人端坐在坐踏上,閉著眼在那打坐,似是聽到聲音,“醒了?”散漫的語氣,眼睛沒有睜開。
聽著這話,她一時反應(yīng)不及,只以為自己尚在夢中,呢喃道:“這夢虛假!這人怎會在這里,我睡糊涂了。”說著,狠狠掐了一把大腿。
“疼嗎?”那人睜開眼,銀灰色的眼睛就像是出弦的箭一樣銳利。
痛!余十內(nèi)心憋屈,只敢心里說,她確定了,面前這都是真的!
看對方就快皺在一塊兒的眉頭,江清宴再次開口:“發(fā)生什么了,余十?”
這個調(diào)調(diào)他在威脅她!余十收到了兩人久別重逢的第一個信號,那就是如果她再不開口解釋,她就玩完了!
但是她很不理解,這人怎么會認(rèn)出她,就因為這個名字?想著,她也問出了口:“你怎么確定我是你認(rèn)識的那位?”
“這銅錢,你不要了?”
余十看著他指尖的銅錢,點頭,回應(yīng)道:“要!”
“那坐下來,慢慢解釋。”他有的是時間聽她說。
聽出了他的暗含的話,余十心想,可她沒有啊,急忙道:“能等下聊嗎?我忙著申冤呢,我立誓要去申冤解決問題!”
走到江清宴身邊,她將旗子放在江清宴面前:“這里面,有一鬼,喚梁氏,含冤而死,我要去做個公證。”
“昨天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余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已經(jīng)睡了一天?”
“兩天?!苯逖缂m正道。
她最終還是選擇相信面前的人,坐在他對面,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因為這銅錢?”她可沒忘了這家伙剛剛說的話,約莫就是通過銅錢判定的。
“嗯?!?p> 聽到肯定的回答,她回憶著以往,不確定地說道:“可我好像沒有在你面前用過吧?!?p> 江清宴語氣冷淡,“你忘了?!?p> “是嘛?”實在想不起來,余十也不逼自己,“你好奇我經(jīng)歷了什么嘛?”
“你會說嗎?”她的話音剛落,江清宴便開了口,他盯著面前人的眼睛。
逼得余十連忙錯開,只聽到他說:“你不會。”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卻異常堅定。
余十也確實不想說,點頭,“確實如此,我還沒想好,給我點時間?!毖韵轮猓院笤僬f。
江清宴聽著這話,瞬間敲下一音:“今晚!”
她震驚道:“什么!搶劫呢,短時間別想了!”
看著對方炸呼呼的樣子,他才有了石頭落地的感覺,這就是余十,話不過腦,緩了緩語氣,問道:“什么時候回去?”
“回哪去?我現(xiàn)在就是個無名氏,能去哪?”初時醒來,她一直想著回鏡花閣,但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是在自己的身體里時,余十便死了這條心,“我如果回去,該怎么解釋現(xiàn)在的情況?”
江清宴起身,看著對面愁眉苦臉的人,為其出謀劃策:“跟我回真一門,拜個弟子,便什么都不用解釋了?!?p> 她撇著嘴,銳評道:“餿主意,快,銅錢還給我!”
江清宴不滿,“這是你有求于人的態(tài)度?”
余十換了個語氣,恭敬道:“我為自己剛剛的話感到抱歉,尊敬的江公子,您可不可以將銅錢還于我呢?以后有幫的上忙的,盡管開口?!?p> 他聽著這熟悉的話,抬眼看著面前的女子,想到這人劣跡斑斑,還是忍不住點頭應(yīng)道:“好?!睂~錢放在桌上。
余十直接拿過,問道:“怎么只有三枚?”
“你自己不是給他人了嘛?”
她皺著眉道:“你說宋公子?我稍后再要回來,你那里還拿著一枚!”
江清宴攤開手,一枚銅錢赫然在他手上,余十下意識要搶過來,他反應(yīng)迅速,收了回去,說道:“這枚先放我這了,你辦完這邊的事,來向我討還吧?!?p> 余十不解地看著面前的人。
只見他順手又拿過訓(xùn)鬼幡,“我稍后便要離開,你留著解決這邊的事吧?!?p> 說著,起身,感覺是要走人。余十立馬拉住,問道:“我有一個問題,這是不是索魂陣?”將杯子里的水倒出,她尋著記憶,快速畫出。
江清宴看著桌子上的陣法,點頭,“嗯,”順帶點評了一句,“當(dāng)初叫你多看陣法圖,現(xiàn)在連這個都認(rèn)不出了?”
她有些不滿這人的語氣,反駁道:“我只是確定一下,這陣法是不是會困住畫陣人的靈魂?”
“嗯?!?p> 余十聽到肯定的回答,若有所思道:“所以那修士可能是畫陣人?!?p> “?”江清宴面帶不解。
她抬頭,解釋道:“我剛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女鬼,是個修士,被困在西院一棟廢棄的屋子里。我若猜得沒錯的話,這梁氏也應(yīng)該也是在那里死的,江清宴,你過去看看!”
江清宴轉(zhuǎn)身給她倒了一杯茶水,追問道:“為何?”
“其一,那陣法殘缺,可能是中途出了變故;其二,那個冒牌的宋老爺手里的玉葫蘆和招魂幡都不是凡物,說明還有別的修士,”余十神色嚴(yán)肅,“另外,我第一天來這,受了重傷,畫了一個陣法,有鬼襲擊我,我沒有睜眼看,只感覺是一雙手,而我目前看到的人里面,沒有手上受傷的,并且,昨晚打斗的時候,有人出來突襲我,我肩膀上的傷便是他弄的?!彼蓻]忘了昨晚的利爪穿肩之喜。
“你體內(nèi)殘存著妖力?!闭Z不驚人死不休。
余十震驚道:“什么!”
江清宴點了點頭,看她這反應(yīng),隨口說道:“你沒發(fā)現(xiàn)?”
這下余十不說話了,因為她確實沒發(fā)現(xiàn)!
江清宴看了一眼外面,“你這里解決完了,便來找我,其他的事我來善后。”
望著對方遠(yuǎn)去的背影,余十一點一點收斂神色,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七枚銅錢立于掌心。
這次因禍得福,經(jīng)脈算是續(xù)上了,她的修為還增長了,但這修為的增長對她來說算不上好事。
行至一邊,桌旁擺著衣服,衣服旁放著一根發(fā)帶。換上衣裳,手拿起發(fā)帶,這觸感……她仔細(xì)摸了一下,覺得有些別扭,但還是用它束發(fā)。
剛打開房門,便看見一人匆忙而來,“余姑娘,奴阿武,公子吩咐,您醒了稍等片刻,有人送吃食過來?!?p> ……
“余姑娘,公子回來了,在東堂?!?p> 她人到東堂的時候,東堂氣氛肅穆,上方坐著一位衣著華貴的婦人,蒼白的面色顯得口脂殷紅,下方跪坐著一人,在抽泣。
宋景珩原本臉色不太好看,聽到通報,見人走了過來,立刻起身相迎。
“這就是余姑娘?”宋景珩還未說話,坐在上方的人先開了口,說完,咳了兩聲。
余十點頭稱是,眼珠子一轉(zhuǎn),瞄向宋景珩。
“多謝余姑娘。”美婦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虛弱。
“余姑娘,這是家母。”
“夫人吉人自有天相,這都是仙人來得及時?!?p> 宋夫人只是笑笑:“若余姑娘以后有用得著宋府的地方,盡管開口。阿珩,把東西拿過來?!?p> 宋景珩拿出準(zhǔn)備好的木盒子,走至她面前,宋夫人說道:“小小心意,還望姑娘不要嫌棄?!?p> “不必如此,宋夫人,在下可與宋公子單獨聊一下嗎?”
“去吧?!笨匆娮约液⒆佑杂种沟哪樱畏蛉它c頭應(yīng)允。
兩人走出去,余十直接開口詢問宋景珩。
“姑娘是說這個?”宋景珩拿出一枚銅錢,看起來與普通的銅錢并無差別。
“是的?!庇嗍舆^,“宋公子這心意不必了,已經(jīng)有人給了,您回去吧。”
宋景珩本想勸勸,但看她一臉嚴(yán)肅,又惦記著母親,便想著稍后再聊,“余姑娘,那宋某先進(jìn)去了。”
“嗯。”
……
新余村
一人打開門,打量著面前的著淡綠色衣裳姑娘,手里牽著一匹黑馬,疑惑道:“姑娘,你走錯地,敲錯門了吧?”
只見姑娘笑瞇瞇地問道:“請問這可是梁家?”
他皺著眉問道:“正是這里,姑娘是?”
姑娘莞爾一笑,“梁郎中曾救過小女一命,小女特此前來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