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迎面走來,滿目愁容,我疑惑他為何這樣。
想法尚未從腦海涌上心頭,他便哀傷道:“西域來信,此戰(zhàn)兇險,哥哥怕是有去無回了”他邊說邊為我松土。
我聽此,心臟驟停,我迫切地想問問他從哪得知。但我不好貿(mào)然現(xiàn)身,便想著他速速離開,我好現(xiàn)身去街上問問詳情。
心中越急,越覺時間漫漫長。
正在我想計支他離去時,我看到將鋤頭,水壺放于一旁,無力地坐下來靠著我。
我瞬間嫌棄,心怨道:“你不去問問你哥哥情況如何?你跑我這來做甚?”
他聽不見我的話,也自然不知道我心急如焚想直接揍他一頓,他靠著我自言自語接著道:“京城波詭云譎,哥哥出征前觸碰了大人物的利益,父親在朝堂言微人輕,我又聽從父母之言:只學文,不習武。未謀一官半職?!?p> 我聽著他的分析,才恍然悟到:原來,他出征前長居內院是如此原因啊。
也才明白,原來官場的黑暗真的可以壓抑住一個少年熱忱的愛國心也向后退啊。
世間名利熏人心,是是非非辮不清。
我此前只知戰(zhàn)場兇險,恐他生死未卜。
從未想過,壓垮他的會是官場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此時,孫硯炙絕望地呢喃道:“所以,我該如何救我的兄長呢?怎么救我的兄長呢?”
過了片刻,他轉身抬手撫摸我道:“兄長叮囑要我好生照顧你,那我便毫好生照顧你等他凱旋。我信他,你也信,對嗎?”他神色凄涼道。
我即便知道他聽不到,可我依舊回應道:“我不信,但我務必保你兄長安然歸來?!?p> 待他一走,我便收拾好了我的行李,出了城門。
西域在哪,我不知道。我只能邊走邊問。慶幸的是,我問的十人中有八九人會認真回我。
沿途我從剛出京城看到的茂盛的綠色平原,漸漸地轉成了熱氣騰騰的荒漠戈壁。
我越來越渴,身體也出現(xiàn)了各種的排斥反應。我想緩下來休息一二刻。但是有些不敢,我怕他就在我休息的那一二刻便丟了性命。
是啊,即使這如大海尋針,機率渺茫,但我就是怕。
我疲憊的趕著路,看見有家糖水鋪。我進去討了碗水喝,老板娘很是熱情,我問她,“還有多久到西域?”
她貌似聽到了個笑話,一直在那笑個不停,我很是疑惑,但看她這樣也不方便再上千打擾,便打算等她笑夠了請她為我解解疑。
過了好一會兒,她笑夠了,還未等我出聲便主動為我解惑道:“姑娘,你如今便身處西域呢?!?p> 我聽此,高興得手無足措,手里的碗也忘在了腳邊,連忙問她:“那這里離京城派來的援軍遠嗎?”
她疑惑地看向我。
我以為是我這反應嚇到她了,于是便解釋道:“援軍里有我的兄長,我來尋他?!?p> 此刻心急的我也不再理她是否聽進了我的解釋,撿起腳邊的木碗拿著我的衣服擦了擦,道了聲“失禮,海涵?!?p> 便匆匆往援軍的方向走去,索性上天厚待,我走了不久便找到了援軍所在地。
我駐足看到營口的牌匾“女子不得入內”望向里面整齊有序的隊伍,眼神一一掃視著,直至西域漫黃的天被染成了烏黑,也沒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
在黑暗里,我?guī)е诤藓筒桓实剞D身離去,找了一家離營口較近的地方住了下來。
此時的我無比痛恨自己,為何出來游玩導致自己什么也不會。卻又無比慶幸自己出來游玩,因為碰見了他。
這幾日,我焦急地想著計策,但我真的除了在他危機時刻給他內丹這一計策。我真的想不到了。
慢慢地,我也釋懷了,想不到就不想了,來時便想的是給他內丹。挺好的,欠他一命,此次也算是互不相欠了。關鍵是要趕緊找到他。
于是,我常常在夜深人靜時偷偷潛入戰(zhàn)場觀摩地形。白天偶爾也會作一身平民打扮,仿若無事地去戰(zhàn)場轉轉,了解情況。
時隔幾日,經(jīng)過我不懈奮斗,雖然依舊沒找到他,但我做好了我的計劃-確保他安然無恙的計劃。
此后,我閑來無事就做些花飾賣于姑娘家,然后拿著賣花的錢去聽聽書,吃些當?shù)氐拿朗?,時不時便去茶樓喝喝茶,聽一些前線的事情,日子過得也算舒坦。
這日,我剛進茶樓便聽到三五人坐于一桌,熱火朝天的談論著前方戰(zhàn)況。
“要我說啊,這京師必敗,據(jù)說人家西蠻夷派出了十萬鐵騎,三萬都是精于作戰(zhàn)的一把手。”身著素衣的一位鐵漢磕著瓜子大聲道。
話落另一位便應聲道:“可不是嘛,聽說鎮(zhèn)遠將軍不親自率軍出征,讓一個都統(tǒng)帶兵迎敵呢!”
聽此,茶館中的眾人紛紛湊過來,想聽些更為重磅的八卦。
“那依您看,為何派都統(tǒng)出征呢?”一人好奇的問道。
只見那人自信滿滿道:“如果是那將軍,我也選都統(tǒng)出征,贏了戰(zhàn)功歸我,敗了責任歸他。橫豎都是我贏,我為何還要親自冒險赴死呢?”
我就在門口聽著他們討論得越來越激烈,因為消息太過震撼我的腦袋仿佛因承受不住而要炸裂般嗡嗡作響。
我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腦袋讓它保持清醒,將那些人的話語甩在腦后。
一路急急忙忙地奔向客棧,問小二拿了套男裝后,便匆匆趕往戰(zhàn)場。
按照我前面做好的計劃精準無誤地找到了京師-數(shù)千雄獅正對峙著數(shù)萬騎兵,可是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