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那便不穿了
蕭沫宸臉上的恐懼太明顯,許瑾想忽略都難。
她扔下鋤頭趕緊的跑向蕭澤屹。
“怎么了這是?快進(jìn)屋我看看!”
她不是大夫,卻本能的說出這樣的話,估計是因?yàn)閭鞒辛酸t(yī)仙華老頭醫(yī)術(shù)的緣故。
到了這古代,許瑾性格變了許多,不是被原主影響就是被那位硬塞她一身醫(yī)術(shù)的老頭左右!
她也是醉醉的。
蕭澤屹看了許瑾一眼,還以為自家新媳婦兒在關(guān)心他,難得開口解釋了一下,“沒事,都是小傷,很快就好了?!?p> “哦。”許瑾反應(yīng)不大,蕭沫宸剛接過手的糧食“砰”的一聲掉在地上,他震驚的看著自家哥哥。
他……他傲嬌的哥哥什么時候?qū)W會解釋了?他若是早學(xué)會解釋,也不至于兇名在外??!
蕭澤屹不悅的轉(zhuǎn)頭瞪他,“這么點(diǎn)東西都拿不好,從明天起給我進(jìn)山練武去!”
“不要哇!哥,我真不是塊練武的料,您就饒了弟弟吧!”
蕭澤屹不理他,徑直進(jìn)門去。
許瑾趕緊跟上給他處理傷口。
一進(jìn)屋蕭澤屹先回房換了身衣服,他身上這身實(shí)在已經(jīng)破得不像樣,一不小心都有走光的風(fēng)險。
許瑾去了趟灶房,出來的時候手上端著一盆溫水,還順便從空間里拿出一瓶自制的傷藥。
她速度太快,進(jìn)房間的時候蕭澤屹還沒穿好衣服,后背一條長長的傷口正不斷往外冒血。
許瑾注意力一下子從蕭澤屹健碩的身材轉(zhuǎn)移到傷口上,倒吸了一口冷氣后忍不住叨叨起來,“受傷了也不知道先止血!你就拖著這傷流了一路血去賣獵物,再買了那堆東西回來?”
蕭澤屹點(diǎn)了一下頭,算是回答。
許瑾被他這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噎了一下,忍著害怕道:“你那一身血,也不怕嚇著別人!”
蕭澤屹:“他們應(yīng)該都習(xí)慣了,嚇不死?!?p> 許瑾……
習(xí)慣被嚇嗎?
她一邊麻利的給蕭澤屹處理傷口,一邊問:“除了這處,還有哪里受傷了?”
“只有這一處?!?p> 許瑾以為他是不好意思開口,善解人意的說:“我看你衣襟處沾染了不少血,你若不好意思讓我來一會兒喊沫宸進(jìn)來幫忙吧?!?p> “不用,那是野豬的血?!?p> “哦?!?p> 沒有其它傷就好。
她突然想起早上蕭老大和蕭老二的話,沉吟了一下還是開口勸了一句:“蕭澤屹,你以后還是盡量不要進(jìn)山打獵了,山里危險重重,這回還好遇上的是野豬受了點(diǎn)傷,那下回萬一碰到老虎什么的呢?”
蕭澤屹神色復(fù)雜起來。
自從他的生身母親過世后,再沒有哪個女人愿意這么在他耳邊嘮叨了,他突然懷念起那兩年短暫的時光,那位頭發(fā)花白,陌生又讓他極力想親近的母親也時常在他面前嘮叨不要進(jìn)山打獵,山里危險云云。
當(dāng)時他還挺不耐煩,一心想著不打獵他和沫宸吃什么,穿什么。
可后來不到兩年的時間而已,父親和母親相后離世,這世上又只剩下他和沫宸相依為命了,其他人都怕他,不愿意和他來往。
蕭澤屹回頭定定的看著許瑾,心想眼前的女子能夠這樣在他耳邊嘮叨一輩子嗎?
一輩子很短的,就他這身體狀況一定不可能長命百歲,說不定只有三五年的光景。他也不貪心,陪到他死就好。
他一直獨(dú)來獨(dú)往,看著不愿意跟人接觸,其實(shí)是個害怕孤獨(dú)的人。
許瑾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你……你干什么這么盯著我看?”
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相處,這具身體本來已經(jīng)克服了不少對蕭澤屹的恐懼,突然被他這么盯著看,許瑾忍不住又開始心肝顫抖。
蕭澤屹緩聲道:“沒事,傷口處理好了嗎?”
“差不多了,不過你這傷在背上,怕是不好穿衣服?!?p> 結(jié)果蕭澤屹直接道:“那便不穿了?!?p> 許瑾……
如今春寒料峭,還不是真正春暖花開的時候,鐵打的身體受了傷,再經(jīng)寒風(fēng)一吹怕是也受不住吧?
“不行,我去找些干凈的布條給你包扎一下傷口,不穿衣服得了風(fēng)寒可是會死人的!”
許瑾不由分說往外走,正好她昨天洗了一堆衣服,挑一件最破的剪了吧。
蕭澤屹被她“死人”二字說服了,他目前還不想死,也還不能死,還是惜命些吧。
雖然他以前也有過大冬天受傷光膀子熬到傷口愈合的,也沒凍出什么毛病。
女人就是膽兒小,太大驚小怪了。
很快許瑾剪了布條進(jìn)屋來,后面跟著尾巴似的蕭沫宸嘰嘰喳喳的問蕭澤屹受傷的情況。
剛才大哥大嫂在屋里,他沒好意思進(jìn)來。
蕭澤屹嫌他啰嗦,不耐煩的攆人,蕭沫宸就跟聽不到似的,賴著不走。
許瑾笑道:“沫宸,要不你去將鍋里留的粥給你哥端過來吧?他都餓了一上午了?!?p> “好!”蕭沫宸聽話的往外跑。
蕭澤屹瞇了瞇眼,感覺挺稀奇。
想他當(dāng)初說要娶許瑾的時候蕭沫宸那小子可是百般阻撓的,后來還是看在許瑾廚藝了得的份上勉強(qiáng)同意,沒想到一天時間而已,他竟變得這么聽話!
這小妮子給沫宸灌了什么迷魂湯不成?
許瑾不知道蕭澤屹在想什么,反正他脾氣古怪,時常冷著一張臉,她都快習(xí)慣了。
她很快包扎好傷口,再將屋里破衣服什么的收拾一下,見蕭澤屹吃得香就出門繼續(xù)“開荒”去了。
她力氣小,想種上一壟小菜任重而道遠(yuǎn)??!
結(jié)果剛一出門差點(diǎn)給守在外面的許王氏嚇破膽。
“娘,你做什么偷偷摸摸的?”許瑾拍著胸口不解的問。
許王氏一把將女兒拉到墻角邊,一臉驚惶的盯著蕭家大門看了看,確定蕭澤屹沒有出來才將一旁的籃子遞給她。
“瑾兒,這里頭有點(diǎn)吃的,還有兩身衣服,你偷偷的拿進(jìn)去?!?p> 許瑾看著眼前緊張害怕的便宜娘,心里五味陳雜。
這許王氏也不是個壞人。
可她卻差點(diǎn)逼死原主……
算了,她都從許家“逃”出來了,以后各過各的日子,還計較這些做什么!
許瑾接過籃子后安撫道:“娘,蕭老三對我挺好的,您不必?fù)?dān)心?!?p> 許王氏眼淚沒繃住,嘩啦啦的止都止不住,她狠狠抹了一把,哽咽的說:“瑾兒你不用哄娘開心,蕭老三那混蛋還能有好!他……他昨兒打你了沒有?”
許瑾趕緊搖頭,“沒有沒有,他真沒有外面?zhèn)鞯哪敲纯膳隆!?p> “沒有就好,你且忍一忍,等將來生了兒子,兒子長大了知道給你撐腰了他便不敢再欺負(fù)你……”
許瑾……
此情此景,她能不能翻個大白眼?
照許王氏這個活法,她怕是得生生將自己給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