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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一心想登基

第三十一章周老太傅一事

皇后她一心想登基 安離不失眠 2009 2023-04-02 00:07:19

  崔燦雯直起了腰板,一掃慵懶隨意的模樣。

  梁少淵的心止不住顫抖,不由地端正了態(tài)度。夢回被太傅,父皇惡補(bǔ)為君之道的日子。

  最開始的十幾年,太子之位從不是他能遙望的,所以他的課業(yè)也只是勉勉強(qiáng)強(qiáng)。

  至于為君之道,法,術(shù),勢,他更不曾涉足。

  二皇兄戰(zhàn)死,他緊急遞補(bǔ),被父皇和太傅耳提面命特訓(xùn)了一年。

  這一年,簡直不堪回首。

  梁少淵深刻懷疑,崔燦雯是不是見多了父皇訓(xùn)斥人,所以才氣質(zhì)才如此神似。

  親爹還尸骨未寒,太傅才遠(yuǎn)離朝堂,就又冒出個祖宗。

  他嘴真欠,為什么要多此一舉。

  “觀你神情,想必是想起老太傅?!贝逘N雯輕嗤一聲,似笑非笑。

  梁少淵心一緊,呼吸一滯,最開始就將基調(diào)定的這么高嗎?

  梁少淵的手微微蜷縮,虛張聲勢“太傅于朕有授業(yè)解惑之恩,朕時常念及,有何錯?!?p>  崔燦雯斜斜睨了梁少淵一眼,心中說不出的嘲諷。

  “你也知周太傅對你有授業(yè)解惑之恩,但你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情,是將太傅一家抄家?!?p>  “你這報恩的法子,還真是讓人膽寒?!?p>  先帝朝時,周太傅便是德高望重的大儒,隱于山野。

  當(dāng)年,皇長子年六歲時,先皇遍尋天下名師,最后擇定了周老先生。

  三顧茅廬,周老先生才決定出山掛了太傅的虛銜,為皇長子傳道授業(yè)解惑。

  后,二皇子,也出自周老先生門下。

  一族清貴,兩袖清風(fēng)的周老太傅古稀之年卻晚節(jié)不保名聲受污。

  若非崔家和諸多老臣替周老太傅求情,周老太傅闔家都會被流放三千里。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恩是恩過是過,這是周老太傅教會朕的道理。”

  “難道,就因為周老太傅是帝師就可以是例外嗎?”

  梁少淵不服氣強(qiáng)自反駁著。

  崔燦雯保持著平靜“去年你口口聲聲說已查明周老太傅賣官鬻爵貪贓枉法,證據(jù)確鑿,一意孤行將周太傅一家老小收押,然后抄家?!?p>  “結(jié)果呢?”

  “掘地三尺不過抄出了百余兩?!?p>  “周老太傅雖是虛職,但也是位列三公,領(lǐng)正一品銜,月俸十一兩,他入朝二十余載,家中節(jié)余百余兩,很多嗎?”

  “那也有可能藏銀之地朕沒有查到?!绷荷贉Y嘟囔著,絕不承認(rèn)自己失責(zé)。

  崔燦雯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了一個小窟窿,不停的漏氣“先帝爺信重周老太傅,偶有金,絹,賜下,那你可知為何抄家時你沒有找到嗎?”

  “朕就說他藏起來。”梁少淵氣勢大振。

  崔燦雯只覺得心中悲哀“永仁十六年起,關(guān)東三年水旱,蝗災(zāi)頻發(fā),顆粒無收,百姓民不聊生?!?p>  “周老太傅身先士卒,捐贈五千兩?!?p>  “也許在你眼里,五千兩并不多,但于周老太傅而言,那是他將先帝爺賜下的金,絹變賣才湊齊的。”

  “當(dāng)時還有言官彈劾周老太傅不敬帝王,私下變賣御賜之物?!?p>  “這樣的人你說他賣官鬻爵貪贓枉法?”

  哪個賣官鬻爵的人在朝堂上從不拉幫結(jié)派,家中扣扣搜搜緊衣縮食?

  梁少淵不是心中沒有疑慮,只是他迫不及待的想將先帝爺留給他這位懸在他頭頂?shù)闹爻及纬觥?p>  先帝爺也許早就料到了這種可能,所以賜給了周老太傅打王鞭,上鞭笞昏君,下鞭打奸臣。

  但自始至終,周老太傅都不曾請出打王鞭。

  他無法自證清白,便再不愿給先帝爺抹黑。

  “對朕,周老太傅并沒有像對父皇那般心悅誠服,忠心耿耿。”

  “所以,周老太傅也不是沒有理由變得面目可憎?!?p>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梁少淵依舊嘴硬的很。

  不知錯,不愿認(rèn)錯的人,太難叫醒了。

  “或許沒有心悅誠服,但一定忠心耿耿?!?p>  “梁少淵,你錯看了周老太傅?!?p>  “周老太傅忠于天子,忠于大雍,也忠于天下百姓?!?p>  就因為心中那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毫不猶豫的對自己的恩師提起屠刀,甚至連一個體面的退場都吝嗇給予。

  周老太傅自答應(yīng)父皇出山,無論是皇長子,二皇子梁晟熠,還是謝氏的小郎君,都曾有機(jī)會受教于周老太傅。

  周老太傅立于朝,便會讓人時時刻刻下意識想到曾經(jīng)那些足以驚艷大雍的少年郎。

  那時候的梁少淵,平凡如塵土。

  “無論如何,你都不該以一代大儒的名聲做文章。”

  “一世清名,在史書上留下的不該是賣官鬻爵欺君罔上辜負(fù)皇恩的惡名?!?p>  周老太傅,風(fēng)骨猶存,清名不再。

  崔燦雯忍不住唏噓,在周老太傅獲罪之后,她曾問過,可曾后悔當(dāng)年出山。

  周老太傅答,不悔。

  他教出過大雍最優(yōu)秀的學(xué)生。

  他也全心全力的替先皇培養(yǎng)過大雍的繼承人。

  “那是事實,不是朕捏造的罪名?!?p>  “崔燦雯,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跟朕說話。”

  桌上的杯盞被梁少淵掃在地上,聲音因為情緒失控都有些破音。

  伺候的宮人太監(jiān),都被安排在了大殿外,如此大的動靜,并沒有人聽的真切。

  崔燦雯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越是無能,才越能狂怒。

  先是花瓶,又是杯盞,能供在坤德殿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陛下給的膽子?!贝逘N雯輕飄飄說道。

  “不是陛下在誠心發(fā)問自己是否無辜,先祖是否小題大做嗎?”

  “陛下一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信,難道是錯嗎?”

  “陛下可還要接著聽?”

  崔燦雯淡淡問道。

  梁少淵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氣的嘴唇都在不斷哆嗦。

  憑什么,崔燦雯就能這般理直氣壯!

  周老太傅一事罪證確鑿,他也只是按照大雍律法行事。

  不,他沒錯。

  梁少淵依舊死不認(rèn)錯。

  看著梁少淵那雙幾乎要瞪出來的眼珠子,崔燦雯就知哪怕她將事情的真相袒露于梁少淵面前,梁少淵都絕對不會認(rèn)為自己錯了。

  庸庸碌碌,還剛愎自用。

  頓時,崔燦雯就歇了繼續(xù)與其掰扯說道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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