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打賭
“白一揚,我有事問你!”
在王丹的帶領(lǐng)下,于夏順利找到白一揚。
她甚至都沒心情參觀他的房間,就一把奪下他耳邊正在通話的手機。
“你最好有事?!?p> 白一揚恰好在談一筆上億的生意,被于夏打斷,不爽地沉下臉來。
于夏想起王丹剛剛的話,氣得渾身發(fā)抖:“你是不是知道聶今吟的手段,所以才選了我和你完成婚禮?”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p> 白一揚揚揚眉,起身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嫁給我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現(xiàn)在來裝什么不愿意?!?p> “你少裝蒜!你是因為知道聶今吟一定會對我出手,而你又剛好不在乎我的死活,所以才把我送上了火上烤,對嗎?”
“沒錯。”
白一揚點點頭,索性承認了。
“我從小就知道今吟偏激,不過我不在乎,白聶兩家聯(lián)姻可以讓我賺更多的錢,反正我沒那個時間去談戀愛,娶誰都一樣。所以她愛解決誰解決誰,我不在乎。至于你,你自己主動找的麻煩,你自己解決?!?p> 難怪白天的時候聶今吟砸她的家白一揚選擇袖手旁觀,因為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聶今吟對付出現(xiàn)在他周圍的女人。
于夏跟那些女人在他眼中,沒什么不同。
“是選擇現(xiàn)在就簽離婚協(xié)議,夾著尾巴滾,還是等今吟出手讓你滾,你自己選擇。”
白一揚嘴角噙笑地喝下一口威士忌,喉結(jié)性感地滾動。
這一刻,于夏仿佛從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魔鬼的縮影。
她不知道哪里升起來一股勇氣,突然拉過白一揚的領(lǐng)帶,把他拽向自己,紅唇湊在他耳邊:“你給我聽著,你是我的秦蕭,我是不會認輸?shù)?。我不但不會滾,還會讓你求著我?guī)闳ッ裾稚w鋼??!”
他們兩個人的距離很近,于夏的心跳很快,但并非來自什么動情的悸動。
她是單純的憤怒。
從前她的秦蕭是多么溫潤親和的一個人啊,像天使,像微風。
而眼前這個男人,算計、冷漠、殘酷,是魔鬼,是冰塊,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
于夏發(fā)誓,她一定要讓秦蕭想起一切。
但愿他到時候不會后悔這么對過自己。
白一揚從于夏手里抽回自己的領(lǐng)帶,抬手,玩弄地揉弄于夏的耳垂:“怎么辦,你這樣,好像讓我突然有點兒興趣了呢?!?p> “要不要打個賭?”
“賭你在今吟手上能撐過幾天?三天,五天,還是一周?”
于夏捏住拳頭,咬牙:“你放心,我會活到你想起我的那一天?!?p> “那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永遠都不會想起你,因為我壓根就不、認、識、你?!?p> 白一揚戲謔的笑夾雜著嘲諷,隨著溫熱的呼吸薄灑在于夏耳邊。
于夏側(cè)過頭定定地看了他幾秒,眼底燃燒著從未有過的瘋狂的勝負欲。
“你給我等著!”
憋著一肚子火,于夏氣沖沖地離開白家老宅。
她走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白家老宅地處郊區(qū),并不好打車,她沿著林蔭道走了很久,直到一輛黑色大G停在她旁邊。
車窗降下,是一張有三分熟悉的臉。
之所以只有三分,是因為他們只見過一面。
“是你?”
是白天在出租屋見過的神秘男人。
他這次沒戴墨鏡,露出英俊凌厲的一張臉,很好看,勝過明星。
他單手握著方向盤,沖于夏揚了揚眉:“上車?!?p> “你是誰?我憑什么跟你上車?”
于夏警惕地后退兩步。
男人不在意地再次發(fā)動車子,“你可以不上車,但這里離最近的公交站還有二十里,附近也沒有的士,哦,對了,醉漢野狗什么的倒是可能有?!?p> 于夏聽了男人的話擰緊眉毛。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這時候硬氣確實不是什么好選擇。
她眼睫一垂,下一秒上了車,但還是長了個心眼,沒有坐副駕駛。
“麻煩你了?!?p> 于夏簡單地道謝,系好安全帶。
她余光能感覺前面駕駛室的男人在透過后視鏡打量她,那眼神極具侵略性,像一把手術(shù)刀在毫不留情地剖開她的內(nèi)臟。
“為什么盯著我看?”
她直言不諱地問。
經(jīng)過這幾天,于夏覺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事能再讓她忍氣吞聲的了,所以也不管男人是不是看上去來者不善,她下意識問出自己的疑惑。
男人聽到她的提問,嚴肅的唇齒里溢出一聲輕笑,十分不符合當下的氣氛。
“我在好奇,好奇你這么普通的女人,是怎么讓白一揚放棄今吟娶了你的?!?p> 他沒著急開車,任由馬達轟鳴聲在兩個人詭異的安靜里烘托出虛假的熱鬧,一只手懶懶支著車窗,眼神沒有收斂地透過后視鏡繼續(xù)打量于夏。
于夏憋了一晚上的怒火似乎瞬間就此找到了突破口,她倏地解開安全帶,從前座兩個座位中間擠進去半個身子,一張偏瘦的鵝蛋臉近在咫尺地戳在男人面前,炯炯發(fā)亮的眼神直視他諱莫的雙眸:“要看是吧?來,盯緊了看,你今天不把我身上盯出兩個窟窿咱倆就都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