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文不值
于夏沒有理聶今吟,聶今吟的耀武揚威一拳打在棉花上,轉(zhuǎn)頭又把目標投向白一揚。
“一揚,你怎么能在我們的婚禮上娶別人?你知道網(wǎng)上今天都怎么說我的嗎?他們說我是豪門棄婦,你一定要這么傷我的心嗎?”
白一揚冷漠的神色漫上一絲譏諷。
“你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不嫁我,我娶別人又怎么了?”
“我那是跟你賭氣你看不出來嗎?我不過是想逼你說愛我而已,你為什么就是不肯?難道是因為這個女人?”
聶今吟突然指著于夏,眼底染上幾分瘋狂。
白一揚不快地揚眉,似乎是覺得她無可救藥,輕嗤一聲。
“聶今吟,作,也要分場合的?!?p> 說完這句話,他厭煩得很,霍地起身,也不管于夏是不是還被晾在一邊,抬腿就要走。
聶今吟的母親陳秀玉這時忍不住發(fā)話了:“白一揚,你眼里還有沒有我們這些長輩了?”
白一揚腳步一頓,回頭。
“你是聶家的長輩,不是我的。”
說完,他高傲地離開,誰喊也不理。
“你!”
陳秀玉被嗆得語塞,礙于這是在白家,不好發(fā)作。
冷靜下來后,她突然看向準備跟上白一揚的于夏,拽住她。
“是你這個狐貍精,是你勾引的一揚,讓他在婚禮上甩了我女兒對不對?你現(xiàn)在還有膽跟著他回白家,真當我們聶家是軟柿子好欺負嗎?!”
“我沒有勾引,我也沒有讓白一揚在婚禮上甩你女兒,是你女兒自己任性搞砸了婚禮,沒有我,白一揚早就下不來臺了?!?p> 于夏不服氣地回嘴。
“你還敢頂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夠了!”
白程看他們吵作一團,突然怒斥一聲。
再不滿,這也是在白家,看著聶家人當著他的面又是罵白一揚又是罵于夏的,他多少有點不痛快。
“弟妹,你這話說得像是我們家一揚先都對不住今吟丫頭似的,別忘了,今天在婚禮上先讓大家難堪的是誰。有句話這姑娘沒說錯,沒有她,一揚在婚禮上早就下不來臺了。”
一直沒吭聲的聶穆動動嘴唇,晦暗不明地問:“白大哥,您這句話的意思是?”
“婚禮已經(jīng)辦完了,整個海城也都知道一揚娶了于夏,這時候是絕對不能讓他們分開的,否則我們白家就要成笑柄了。”
聶今吟聽完白程的話,臉都白了,委屈地開始掉金豆:“白伯伯,您是說您認于夏這個兒媳婦了?那我呢?我該怎么辦?我現(xiàn)在才是海城最大的笑柄……”
“是啊?!标愋阌裥奶鄣胤鲋櫧褚鞯募绨颍劭羯钌钜患t,“白大哥,不是我們非要上白家來跟你們鬧,只是整個海城商圈的人誰不知道我女兒從小就喜歡一揚,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打轉(zhuǎn),她生平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嫁進你們白家做白太太,婚禮辦了,親朋好友的請?zhí)蚕铝?,結(jié)果來這么一出……這讓我女兒以后還怎么做人???”
“這能怪誰,這還不是怪今吟她自己太任性,婚禮上搞那么一出?!?p> 白程無奈地嘆了口氣,似乎也為兩家這段沒能成的姻緣感到惋惜。
他看了看聶今吟,又看了看一言不發(fā)的于夏,最后說道:“好在今天一揚和于夏舉辦的只是婚禮,沒有登記,分開也沒什么法律程序要走,無非就是找個體面的理由公開。這樣,于夏這段時間暫時先住到一揚那里去,省得記者拍到他們不在一起的證據(jù),亂寫亂猜。至于今吟嘛,我給她在一揚附近安排一套房子,住得近點,讓他們緩和緩和關(guān)系。等一年以后,我讓一揚和于夏宣布離婚,再讓他和今吟低調(diào)領(lǐng)證。”
白程做這些決定的時候全程沒有跟于夏商量,好像她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擺設(shè),明明他們說的全都是跟她婚姻有關(guān)的大事。
透明、卑微,就是于夏現(xiàn)在在白家的定位。
她突然有些不甘心:“憑什么?憑什么你們讓我什么時候離婚就什么時候離婚,你們有問過我的意見嗎?我是一個人,不是一件物品,我希望你們尊重我。”
白程似乎沒想過于夏有那么大膽子敢反駁他,站起身來。
白一揚的大長腿遺傳至他爸,白程一米九身高的陰影傾斜過來,宛如一座極具壓迫感的巨石籠罩著于夏。
“尊重?你一個身份來歷不明的女人,一夜之間成為白夫人就應(yīng)該要燒高香拜祖墳了,還跟我們談尊重,一年以后我可以給你一筆錢,多到你這輩子都花不完,到時候你會知道,尊重這種東西在金錢面前,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