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消失的200萬

　　黃一為走出了審訊室，查問物證落實的情況。有力的證據(jù)來了，王仕琛在垃圾車里找到了300萬贖金，分別裝在三個黑色的垃圾袋里，少了200萬。大家覺得這兩個家伙還有一定創(chuàng)意，居然想出了搶運垃圾的車來取贖金。少了200萬贖金究竟在哪里？在觀察室里，兩個受傷的清潔工認出打傷他們的就是黃一為正在審訊的人，但強調(diào)還有一個。閻剛讓老林帶他們回去休息。

　　聽了新發(fā)現(xiàn)，黃一為心里有底了。他在閻隊耳邊說了幾句話，閻隊指著他說：“就你鬼點子多！”說完，黃一為叫來了馮川說了幾句話。

　　馮川和童菲押著另一名嫌疑人走過來，正好經(jīng)過第一審訊室門口的時候，黃一為打開門，重新走進了第一審訊室。審訊室里的嫌疑人看見了同伙，先是一驚，然后很快恢復了原狀。黃一為看看他，露出了微笑，嫌疑人眼睛里閃過一絲驚慌的神情。

　　黃一為壓根沒理嫌疑人，把已經(jīng)掌握的線索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這個嫌疑人叫田大成，因詐騙罪曾經(jīng)兩次入獄，現(xiàn)年43歲，無業(yè)，目前離異。另一個嫌疑人叫楊繼，因盜竊先后三次入獄，現(xiàn)年28歲，無業(yè)，未婚。田大成油嘴滑舌，善于表達，不太好對付，但他不一定會相信同伙，同伙比較年輕，不一定比他有經(jīng)驗。黃一為決定利用同伙之間的不信任，先跟他胡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問：姓名？

　　答：你不是問過了嗎？

　　問：問過了不能再問嗎？姓名？

　　答：田大成！

　　問：年齡？

　　答：43。

　　問：性別？

　　答：你瞎呀？你有病吧？

　　問：對，我有病。性別？

　　……

　　觀察室里，大家都愣住了，個別人沒忍住笑出聲來。一向帥氣，還有點冷酷的黃一為怎么會這樣問案，承認自己有病，太奇怪了。戴家興感嘆著：“黃老邪的邪勁兒又上來了?！?p>　　問：為什么要搶運垃圾的車？

　　答：好玩！刺激！

　　問：看來你跟我一樣，也有病。

　　答：說誰有病呢？你才有病呢？

　　問：你沒病嗎？你沒病，40多歲了，連個老婆都沒有！

　　答：我結(jié)不婚婚關(guān)你屁事！你誣蔑我身體有毛病，我要投訴你！

　　問：我從來沒說過你身體有病，都是你說的。

　　答：……你能不能問點有用的？

　　閻隊提醒黃一為：“注意你問的問題，這也太離譜了?！秉S一為通過耳機聽到了，忍不住笑了笑。

　　戴家興感嘆：“今天邪得太離譜了！”

　　問：我剛才問的都是有用的，你又不說。我能怎么辦？

　　答：……

　　問：你可以不說。我不想問了，反正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答：……

　　問：我告訴你，楊繼就是一個掏包的，人還年輕，他不如你能說會道。不過他夠真誠。

　　答：你是說他已經(jīng)……

　　問：已經(jīng)怎么了？

　　答：……

　　問：不說也沒關(guān)系，不耽誤給你定罪。兩個清潔工死了一個，楊繼說是你打死的。

　　答：我還說是他打死的！

　　黃一為假裝按了一下耳機，然后拍了一下桌子，才繼續(xù)問了下去。

　　問：新消息！這下，你們不用相互推脫了，兩個清潔工都死了。

　　答：不可能！我們下手是有輕重的，木棍哪能那么容易打死人！

　　田大成急了，試圖站起來，但被身后的民警按住了。

　　問：你終于承認你們打過那兩個人了。

　　答：……是，我們是打了那兩個人，但我們不想殺他們，殺人是大罪。他們是不是真死了？

　　觀察室里，馮川和戴家興拍了一下手，小小地慶祝了一下。閻剛點點頭，又搖搖頭，自愧不如。閻剛破案用的是純陽剛的功夫，而黃一為總能別出心裁，更擅長以柔克剛。

　　問：我要告訴你他們沒死，你會說實話嗎？

　　田大成疑惑地看著黃一為，滿頭大汗，眼神慢慢暗淡下來。

　　答：……我們是搶了那輛運垃圾的車。

　　問：目的是什么？

　　答：為了拿贖金，我們綁架了譚鳳翔，噢，不對，是呂孝天！

　　問：什么譚鳳翔，一會兒又呂孝天的，到底怎么回事兒？

　　答：我們在天陽華府附近采點兒，那兒有錢人多。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開奔馳GLE的人，他開著一個奔馳4S店。我們打聽了，他叫譚鳳翔，我們準備綁架他弄點錢花花。

　　問：你們準備要多少錢？

　　答：500萬。

　　問：你確定是500萬嗎？

　　答：當然。

　　問：你繼續(xù)說吧。

　　答：今天下午我們跟蹤了譚鳳翔的奔馳車，在新世紀商場的地下停車場，我們綁走了他。

　　問：你們是怎么把他運走的？

　　答：我們開一輛桑塔納走的。

　　大家都很吃驚，又是一輛桑塔納。

　　問：什么顏色？車牌號是多少？

　　答：紅色的。車牌記不清楚了，反正是假的，誰能記得。

　　黃一為向觀察室的方向作了一個用望遠鏡觀察的動作，彭鷹明白黃一為是讓他查新世紀商場地下停車場的監(jiān)控，查紅色桑塔納出入的記錄。

　　問：車是誰的？哪兒來的？

　　答：楊繼偷的。

　　問：在哪兒偷的？

　　答：北郊的大王莊村路邊。

　　問：你們把人綁到了哪里？

　　答：在西郊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的山河鐵廠里，那里廢棄了，我們在那兒落腳。

　　黃一為按著耳機準備說話，耳機里傳來了閻剛的聲音：“一為，你繼續(xù)，我?guī)巳ィ　秉S一為沒說什么，默認了閻隊的安排。閻隊帶人去解救人質(zhì)了。

　　問：繼續(xù)說。

　　答：綁回來以后，我們打了他一頓，然后給他老婆打了電話。嘿！沒想到，還TM綁了錯了。

　　問：嘴巴干凈點，好好說。

　　答：我們綁那人叫呂孝天，他跟譚鳳翔開的是同一款車，車牌號只差一個字母，我們看錯了。問過了，我們才知道這個呂孝天也是開奔馳4S店的，總算錯有錯著，我們還能發(fā)財。

　　黃一為又向觀察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彭鷹明白黃一為讓他查譚鳳翔和呂孝天車牌。這是兩年多來共同工作形成的默契。

　　問：你們真是鬼迷心竅了。說說收贖金的過程。

　　答：我們想到了夜市，那兒人多，比較亂，容易逃跑。我們讓那娘們兒，不對，這樣不文明。讓呂孝天的老婆把錢放在垃圾桶里，我們提前搶了一輛運垃圾的車。

　　問：然后呢？

　　答：然后就被你們抓了。

　　看著他一臉無辜的樣子，黃一為真生氣了。他一拍桌子：“事到如今，還不說實話。500萬怎么只剩下了300萬，編織袋為什么會在另外一輛車上？”

　　田大成非常震驚，對于黃一為說的事情似乎一無所知。田大成發(fā)誓他不知道，差點給黃一為跪下。黃一為慢慢冷靜下來，根據(jù)他的觀察，田大成沒有說謊。

　　黃一為走到了隔壁的觀察室，問李建強：“強哥，我審訊田大成的過程，你看過了吧？”

　　李建強說：“我看過了?！?p>　　黃一為說：“強哥，你可以審問楊繼了。我繼續(xù)審田大成，皮鵬幫我們隨時互通信息?！?p>　　李建強和皮鵬說：“明白。”李建強是一個老刑警了，他明白審楊繼的重點有幾個。第一、確認田大成口供的真實性，尤其是涉及楊繼的事情，如偷車。第二、確認500萬為什么只剩下了300萬，編織袋怎么到了另一輛車上。

　　黃一為回到了第一審訊室，重新坐下。

　　黃一為嚴肅地說：“田大成，認真交待紅白藍編織袋放到垃圾車上后，你又做了什么？如果有隱瞞，一切后果由你負責。比如贖金沒找回來，或者人質(zhì)死了?！?p>　　田大成著急了，慢慢滲出了汗水：“你們得保證我父母的安全，否則我不敢說?！?p>　　黃一為拿了一張紙和一支筆，說：“把你父母的地址寫下來，我連夜派人去?！?p>　　田大成寫完了，臉色緩和了很多：“我們還有一個人，我們都叫他臉哥。”

　　“臉哥？”這次輪到黃一為著急了，目前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居然還有一名綁匪沒有落網(wǎng)。

　　田大成說：“對，是臉哥！他叫李長捷，由于他臉比較長，比較兇，大家覺得他像牛頭馬面里的馬面一樣，平常管他叫馬臉，通常叫他臉哥。”

　　彭鷹很快查到了李長捷的資料，通過耳機報告給了黃一為。李長捷現(xiàn)年45歲，外號馬臉，在幾個省市犯下很多綁架大案，贖金的數(shù)額幾乎都創(chuàng)了各省市的最高記錄。一年前，刑滿釋放，很快犯下了兩件綁架大案，目前在逃，是公安部的A類通緝犯。

　　經(jīng)查明，呂孝天和譚鳳翔的車牌果然只差一個字母，數(shù)字都是一樣的。紅色桑塔納確實出入過新世紀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出入時間與田大成交待得完全一致。聽完彭鷹的話，黃一為吃驚非小，綽號臉哥的李長捷居然來天陽市了。

　　黃一為說：“你們老大的名頭真響，公安部A類通緝犯。說說你們是怎么安排的？”

　　田大成有點沮喪：“他心狠手辣，我和楊繼真的很怕他。我們倆認錯了車牌號，錯綁了呂孝天。他給我們倆一人一個大嘴巴，他本來要殺死呂孝天，刀子都拿出來了。呂孝天說自己很有錢，才活下來的。后來他就安排我們倆搶運垃圾的車，然后往北郊的方向開，后來就被你們抓了。其它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p>　　從審訊室出來后，黃一為陷入了沉思，他覺得很不尋常。紅白藍編織袋上了垃圾車，一定發(fā)生了什么，而他目前還不知道。他向觀察室的皮鵬交待了一下，坐到了彭鷹旁邊。

　　彭鷹調(diào)取了運垃圾的車行進的錄像，運垃圾的車在古園街和建設(shè)路交叉口停了大約50秒。紅白藍編織袋被扔到了旁邊車道的輕卡車上，因而定位器的位置和運垃圾的車位置不一樣了。王仕琛的位置比較靠后，被一輛廂式貨車遮擋了視線，沒看見這一過程。

　　在建設(shè)路和大西街交叉口，運垃圾的車又停了60秒左右。這一次，王仕琛把車與運垃圾的車并排停著。紅燈期間，有三個行人從西向東走過人行橫道。還有一個人反向從人行橫道走過，奇怪的是這個人并不是完全從路東走向路西的，更像是從路中間走向路西。調(diào)換了不同角度的攝像頭，發(fā)現(xiàn)這個人是從垃圾車的車尾和廂式貨車的車頭之間的位置走出來的。他身上背著一個包，看起來很沉重。

　　黃一為推斷這個人是從運垃圾的車上下來，然后逃跑的。車上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可能與他有關(guān)，只要找到這個人，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李長捷。

　　把田大成帶來，讓他辨認。這個人果然就是A類通緝犯李長捷。剛回到局里，皮鵬就查驗過了垃圾袋和編織袋，上面沒有任何指紋。李長捷果然是個老炮兒，不容易對付。

　　好消息再一次傳來了，呂孝天已經(jīng)得救了。紅色桑塔納就停在山河鐵廠的院子里。人已經(jīng)送往了醫(yī)院，除受到一些驚嚇，身體并無大礙，目前住在羈押病房。

　　李建強審訊完了楊繼，細節(jié)和要點與田大成的供述完全一致。因為田大成已經(jīng)交待了很多細節(jié)，李建強運用了與黃一為審田大成同樣的辦法，詐開了楊繼的嘴。可笑的是這兩人在樓道遇到了對方，都指責對方不講義氣，先透了底。大家不禁啞然失笑。

　　壞消息也有兩個。第一個是元兇首惡李長捷跑了。第二個是有200萬贖金被李長捷拿走了，錢作為證物暫時保存在局里，真正的主人是譚鳳翔。雖然譚家父子同意局里暫時用這筆款，但現(xiàn)在找不回來了，黃一為不好交待。

　　黃一為還沒想好辦法，姜局就來興師問罪來了。

　　姜局問：“黃一為你們怎么搞的？為什么少了200萬？我們怎么向譚家交待？譚海龍在局里工作，人家沖著情誼讓咱們用那筆錢，現(xiàn)在咱們怎么交待，明天就要把錢還回去了。”

　　黃一為無話可說，閻剛趕緊出來打圓場：“姜局，人質(zhì)救了，贖金慢慢找唄。”

　　姜局生氣地說：“少跟我打哈哈，跟你沒關(guān)系嗎？重案大隊不屬于刑偵支隊的嗎？”

　　閻剛滿臉陪笑：“姜局，有錯都是我的，別怪一為。他代理隊長這一個多月，干得真不錯，偶爾有點小瑕疵，也可以諒解。一為臨危受命，咱們局里不能這么對待他。”

　　姜局指了指閻剛，繃不住笑了：“這么護犢子！他是你的下屬，還是我徒弟呢！”他走過來拍了拍黃一為的肩膀：“行了！別擔心了。我已經(jīng)和李天貴說了，先從經(jīng)偵那兒借200萬，明天還給譚鳳翔。不管咱們有多大困難，還是要堅持不拿群眾一針一線?！?p>　　閻剛有點不信：“小鬼能這么大方，真是見鬼了?！?p>　　“別那么小瞧別人。你們都是一個隊里出來的人?！苯挚戳怂谎?，“已經(jīng)到凌晨1點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明早接著干?！?p>　　戴家興大喊：“姜局萬歲！”

　　姜局看了戴家興一眼，笑著出去了。安置好嫌疑人，整理好物證，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大家終于可以回家了。黃一為讓彭鷹打印了李長捷所有的資料，準備回家研究一下。

　　黃一為沒忘了工作，他請交警支隊封鎖了出入天陽的公路和火車站，嚴格檢查過往行人。

　　回到家，王淑芬已經(jīng)睡了，餐廳桌上的飯菜用盤子扣著。飯菜已經(jīng)涼了，黃一為沒有熱，泡了一碗方便面吃了一口。當警察已經(jīng)十來年了，他早就習慣吃方便面了，有時候甚至覺得方便面很好吃。他坐在床上，看起了李長捷的資料，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7:30了。

　　他急匆匆趕到局里，安排完工作，來找閻剛談自己的想法。姜局來了電話，讓閻剛和黃一為一起到他那兒匯報。

　　閻剛說：“您為什么這么著急？”

　　姜局哼了一聲：“我能不急嗎？那是200萬，找不回來，難道拿你倆的命頂上?！?p>　　閻剛說：“得了吧，我倆的命還得留著抓李長捷呢！”

　　姜局說：“才說到重點。黃一為，說說你的想法吧?！?p>　　黃一為說：“我看了李長捷的資料，分析了他的性格。他很狡猾，很怕死，但也很貪婪。他喜歡賭博，有多次去澳門賭場的經(jīng)歷，輸?shù)?00萬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所以，我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的，還會再動手?！?p>　　姜局問：“我有幾個疑問。第一、他拿了200萬，憑什么不跑？你只說他貪婪，好像不能充分說明他沒跑的原因。第二、即使他還會做案，他會對什么人作案，什么時候作案？”

　　黃一為說：“貪婪和好賭都與錢有關(guān)，看起來是物質(zhì)或經(jīng)濟方面的問題，實質(zhì)是心理問題。他每次做完大案幾乎都會到澳門賭場豪賭，好不容易去一趟，那一個賭徒不得賭過癮了，這是賭徒一般心態(tài)。他可能不在乎錢，但可能更在乎賭。他留下來，是因為賭我們抓不住他，他還能再撈一筆。我也在賭，我賭他會留下來，也賭我們能抓住他。”

　　閻剛看了姜局一眼，他顯然被黃一為說服了。

　　姜局思考了一下，說：“你說得有一定道理。那你認為他會對什么人作案?！?p>　　黃一為說：“我認為是譚鳳翔?！?p>　　姜局和閻剛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他，意思是為什么是譚鳳翔。

　　黃一為接著說：“第一、譚鳳翔是他的原定目標。由于田大成和楊繼的失誤，誤綁了呂孝天。又由于意外，500萬的贖金只拿到了200萬?！?p>　　閻剛問：“你覺得是他為什么只拿了200萬？”

　　姜局看了閻剛一眼，說：“怎么的？坐辦公室坐傻了，500萬百元大鈔重量超過100斤。背著這么重的東西，換了你，你跑得了嗎？”

　　閻剛伸了個大拇指，姜局說：“我看你拍馬屁的功夫倒是見長了?！?p>　　黃一為說：“這也是我推測的原因。200萬現(xiàn)金只有40多斤，更方便逃跑?！?p>　　姜局說：“你繼續(xù)講他可能選擇譚鳳翔的原因?！?p>　　“第二、譚鳳翔是本市著名的企業(yè)家，比較有影響力，有經(jīng)濟實力，能榨取比較多的錢財。第三、他一定跟蹤過譚鳳翔，熟悉譚鳳翔的生活和工作規(guī)律，而譚本人每天每個時間干什么比較固定，更容易下手。第四、他不會在天陽久待，短時間找下手的對象，譚鳳翔是最合適的。第五、他認為我們目前的重點是呂孝天，而不是譚鳳翔，他認定我們?nèi)菀追潘删琛５诹?、他失去了兩個同伙，缺乏人手，找熟人下手更容易?！秉S一為一口氣說出了六個原因。

　　閻剛問姜局：“您覺得一為的分析怎么樣？”

　　姜局看了看他們，說：“理由很充分，再說下去，我都快認為黃一為就是李長捷了。”

　　閻剛和黃一為都笑了，黃一為說：“他就錯在覺得自己太聰明了。”

　　姜局強調(diào)：“這次安排得周密一點，可不能讓煮熟的鴨子再飛了。這家伙出獄一年多，又做了兩個大案，咱們這是第三個。能抓住李長捷，我給你們請功?！?p>　　閻剛擺擺手說：“功就不要了，我們保證全力以赴！”

　　姜局突然正顏厲色地說：“你給我聽好了！你親自坐鎮(zhèn)，黃一為上一線！”

　　閻剛和黃一為站起來，雙雙立正，敬了一個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