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還手的可能我真想打死老四,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我已經(jīng)被推進了這間面目全非的屋子。
這是一間一室一廳的屋子,站在門口幾乎可以看見整間屋的全貌。
我環(huán)顧四周一片漆黑,幽暗的燈光加上散落一地的木炭,應該是之前的家具被大火燒成這個樣子。
我腦海響起老四的聲音,“別怕往前走,找到這間屋子的主人,說服他出這間屋子就可以。”
我聽見老四的聲音心中的害怕已經(jīng)小了很多。
可屋子里沒有人啊,我已經(jīng)看過一遍了。
我慢慢摸索著前進,屋子里的確除了我沒有別人。
我轉身準備出去的時候看見南邊角落里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那根本不像人,就像一大塊臘肉,沒有一點人的樣子。
蜷縮成一團窩在墻角,與整間屋子幾乎融為一體。
我一點點走過去。
我怕嚇到他,也更怕嚇到我自己。
我站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想伸手碰他。
可我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
“喂?你聽得見我說話嗎?”我小心翼翼的問出。
“疼!我好疼?。±?!我也好冷!”他說話的聲音就像被野獸撕咬過后的感覺,沙啞且冰冷。
“你和我走好嗎?我?guī)湍愠??!?p> “那樣你就不用每天都經(jīng)歷一遍死時候的痛苦了?!?p> 他沒有回答我,還是那樣一動不動的蜷縮著。
老四的聲音在我腦海里在次響起,“走過去,把他拉出來?!?p> 我壯著膽子走過去手輕輕撫上他的肩膀,我怕我用力就把他手拽下來了。
可這樣恐怖的一幕并沒有發(fā)生,反而我眼前的一切都發(fā)生了變化。
整間屋子都開始扭曲,慢慢的變成了著火之前的樣子。
屋子里干凈整潔,溫暖的陽光照進屋內(nèi),有種溫暖祥和的感覺。
我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在廚房做飯。
一邊開心唱著小曲,一邊著手殺魚。
我感覺他那么開心應該是在等著什么,或者有什么值得他這樣開心的事。
時不時的他就看一眼外面的時間,魚已經(jīng)被他頓進了鍋里。
他調整好火候,就準備繼續(xù)炒下面的菜。
可他的手剛要去碰煤氣罐,一股超大力的氣體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屋內(nèi)瞬間就變成了火海,他被炸出去的一瞬間渾身也已經(jīng)被大火吞噬。
是煤氣罐爆炸了,應該是煤氣泄漏,遇見明火就炸了。
他被炸暈又被火活活燒醒,他根本沒有跑出去的機會,哪怕他離門口只有幾米遠。
在一轉眼我又回到了這片漆黑的屋內(nèi),男人很費力的轉頭看我。
我根本不敢和他直視。
我盡量不用哆嗦的語調和他對話。保持冷靜問他,“和我走嗎?”
我感覺他頭都快掉下來了,他卻說:“你能幫我個忙嗎?”
老四在腦海里提醒我,不要隨便答應他什么。
因為答應鬼的事情辦不到,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
我在剛剛的畫面里感受到他其實是在等人,而且對他很重要的人。
“你想讓我?guī)湍闶裁???p> “我想見見她們娘倆,見完我就和你走。我知道你是來送我最后一程的人。”
“可是你要見的人在哪?我怎么才能讓你見到她們?”
“我可以附身在活人身上,我想知道為什么她們娘倆一直沒來見我?”
“我知道你和我不一樣,你不是鬼魂。天亮之后你把肉身帶過來,讓我附上你的身。等我了卻最后的心愿我就和你走?!?p> 老四讓我先不要答應他,先回隔壁屋子。
我回到隔壁老四說讓我直接用符咒把他拘到這邊屋子,可我不想這樣做。
我想幫他完成在這世間最后的一點念想。
老四看著我估計在心里罵我傻冒,可宗究拗不過我。
答應白天來讓他附我的身,我?guī)タ醇胰恕?p> 于是老四帶著我回了家,我睜開眼睛天已經(jīng)漸漸亮了。
我起身收拾準備出門,不對!我不知道昨天去的是什么地方。
剛想問問老四,我腦子里就有了要去的地址。
我馬上開車就奔著腦海里地址去了。
到了地方我準備進屋,老四告訴我:“讓鬼上身是很損身體的,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p> “時間久了我會堅持不住,讓他盡快遠遠看一眼就行?!?p> 老四告訴他如果不聽話,霸占我身體不出來。就要把他打散,讓他以后想投胎都難。
其實找老四來超度他的人,就是他的家人。
可能來過這里沒有進這間屋子,所以他一直認為他的家人沒有來看過他。
我進屋后,他看起來已經(jīng)早早準備好了,我有一瞬間感覺身體已經(jīng)不是我的,昏昏沉沉卻也聽得見看得見。
但我說不出話來,我的嘴已經(jīng)不屬于我支配了。
出門后經(jīng)過一片村莊,我們來到了一所學校門口。
因為學生在上課,等了好一會才有下課的鈴聲響起。
我感覺我在搜索一個孩子,記憶里的女孩并沒有出現(xiàn)。
我感覺到了我的焦急,“沒有,為什么沒有呢?”我腦子里的聲音越來越著急。
差不多又過了一會,學校門口有兩個姍姍來遲的身影。
小女孩和他媽媽,看起來狀態(tài)都不是很好,應該是病了所以上學遲到了。
突然的開心,我有種想過去抱住她們的沖動。
我知道,這是那個人附身在我身上內(nèi)心的表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