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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首輔大人的嬌嬌是個黑寡婦

第018章:多學著點

  柳橙放眼四顧,看著空蕩蕩的院子,也不拐彎抹角:“花家小姐怎么如此想不開,竇家多好的門第,縱然竇家三公子已經離世,可你仍是府上的少夫人,待得竇員外百年之后必有你的一份家業(yè)?!?p>  頓了頓,他又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連忙補充:“當然,這次那竇家二郎的確是過分了些,也是本官未曾料到的,好在竇員外是個明事理的,如今懲處了竇二郎,花小姐更該繼續(xù)回到竇家,將來也好繼承竇家的家業(yè),如此才不算是辜負了這幾年蹉跎的時光?!?p>  “柳大人還......真是體恤百姓呀?!?p>  花如錦淺笑,哪里看不出此人的心思。

  聽聞這位前任知縣是個慵懶無為的主,一直在江陵城的任上待了十三年,政績平平,銀子倒是沒少搜刮。

  能升任京中靠的不過是往上頭送銀子和專替人立貞節(jié)牌坊掙些微勛。

  柳橙聽她這話可不像是真心恭維,忙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放到她面前:

  “身為一方父母官自該為民謀福,更何況令祖父有恩于本縣,這里是本官積攢多年的一千兩家私,都是些身外之物,聽聞令堂令尊這些年一直漂泊在外,居無定所,當年你三伯父之事令尊也受了些連累,本官沒能妥善安置,實在是愧對你祖父為縣里鞠躬盡瘁這么多年?!?p>  說著,一邊打量院子一邊用手指輕點著掌下的銀票:“本官看這棟宅子倒是不錯,不如將它買了下來,往后讓令尊令堂也好有個落腳之處,等你接管了竇家家業(yè),這一家人的日子就更為順遂了?!?p>  “多謝柳大人的一番好意?!?p>  花如錦將銀票推回他面前:“只怕柳大人有所不知,我那公爹可不是要民女為夫守節(jié),而是想讓民女為夫殉節(jié)?!?p>  話音一落,柳橙便故作驚訝的連忙擺手:“不可能,竇員外那不過是一時氣話罷了,聽本官一句勸,若是真離開了竇家,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寡婦日子可不是那么好過,本官也是看著你長大的,能為你籌謀的也就這么多了?!?p>  花如錦聽著甚覺好笑。

  倒不知他是真不清楚還是故意裝糊涂。

  竇員外寧可舍棄兒子也要自己殉葬,很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的不過是自己這條小命罷了。

  “既然柳大人如此掏心掏肺,民女也不能拂了你的好意?!?p>  花如錦舉起手中的改嫁執(zhí)照,抿唇淺笑:“只要柳大人能說服我那公爹不再計較先前之事,民女愿回竇家。”

  柳橙面色一沉,沉吟良久后,收起銀票緩緩起身:“好?!?p>  眼中滑過一抹狠厲,隨即揚長而去。

  花如錦鳳眸半瞇,目送著他走遠,這才漫不經心的收好改嫁執(zhí)照,出門準備落鎖。

  可抬眼間,她卻隱隱約約看到遠處的窗戶里似乎有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

  重重的揉了揉眉心,再定睛細看,發(fā)現又空無一物。

  “怎么了?”

  舒瑾玄見她突然發(fā)呆,一臉納悶。

  “沒事?!?p>  花如錦朝著舒瑾玄吟吟一笑:“去寧垣書肆?!?p>  “好?!?p>  ......

  時過正午,孟羽棠和花時語母女惦記著家中那點糟心事,也來不及趕回孟家歸還馬車就直奔了花家老宅。

  見到愁眉苦臉的兒子花承安,得知老六要分家,孟羽棠先是心里一緊,又聽聞竇員外大義滅親連兒子性命都不顧也執(zhí)意要侄女殉葬,還請了江陵城四大名嘴之一的顧朗熙承接這樁訴訟案子,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她歡喜著趕忙對花承安說道:“你速去請花家的族長和耆老們過來做個見證,立分家文書?!?p>  “可祖母......”

  花承安面露為難。

  “別管你祖母了,快去?!?p>  孟羽棠催促道。

  在花家這么些年,她早就將老婆子的心思琢磨得透透的。

  婆母偏袒自家,不過是看著自己娘家家底豐厚,可又不愿意將老六分出去,無非是覺得她這六兒子言聽計從,每年掙的銀子也盡數捎回家。

  要是放在往日,她自是愿意搭伙過日子,如此還能幫著六房花花捎回來的銀子。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如錦那死丫頭和竇家鬧到如此地步,葉家又對花家這般態(tài)度,定是會聯(lián)合竇家將侄女置于死地。

  二房可不能陪著她六房幾口子不要命的往火坑里跳。

  打定了主意,她將兒子推出門,看著茶幾上的匣子心一狠,直接取出五錠金子,對花時語吩咐道:“走,咱們去見你祖母?!?p>  花時語瞧著情勢不對,連忙阻攔:“母親這是做什么?”

  “分家?!?p>  “分家怎么母親還自己掏銀子?”

  “你傻呀。”

  孟羽棠對女兒的蠢笨甚是無奈:“你祖母先前要了竇家的二百兩銀子自是不肯再拿出來,你祖父的撫恤銀咱也做不得主,要真是鬧起來,你六叔和如錦那賤丫頭必會追究竇家那筆銀子,還有前些年昧下的她上書塾的銀子,咱們將這筆銀子填了進去他們才會無話可說?!?p>  瞥了眼仍是費解的女兒,她只得多了些耐性解釋:“竇家是什么門第,又請了顧朗熙做訟師,若真是到了公堂上,能不能打贏這場官司不說,光是搭進去的銀子就是個未知數,咱江陵城那幾位出了名的巧嘴哪個不是掙黑心錢的,一紙狀書便是一字十金,你六叔發(fā)了瘋,你老娘我可是人間清醒得很?!?p>  花時語聽得連連點頭:“還是母親聰慧,看得長遠。”

  “你呀要多學著點?!?p>  孟羽棠又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只要和六房早些撇清了關系,就算是花二百五十兩銀子看一場生死之斗的熱鬧也不虧,咱們啦就安心看著你六叔六嬸是怎么花銀子送他們這寶貝女兒赴死的?!?p>  再想到今日去葉家的事,她趕緊對女兒吩咐道:

  “事到如今那葉公子咱們也別做指望了,橫豎他對如錦那死丫頭肯定也是恨透了,否則不至于恨屋及烏今日連我們都不待見,我看你二表哥倒是不錯,拋開他不務正業(yè)的秉性其實也是一表人才,最為重要的是煜宸那孩子進了太醫(yī)院,往后有的是地方沾光?!?p>  “可二表哥心里眼里都只有堂妹那小妖精?!?p>  花時語怏怏的撇了撇嘴。

  “你不會去搶啊,都是女人,那小妖精如今還是個寡婦,你怎么就這么木訥?!?p>  孟羽棠拿了金子,一邊急匆匆的推著她出門一邊小聲叮囑:“待會你表哥回來你就一門心思的去對他好,討好男人無非就是撒嬌賣萌裝可憐,有什么難的?!?p>  “嗯?!?p>  花時語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母女二人來到胡南汐的房間,老婆子垮著一張臉,臉色陰沉的倚靠在床榻上,看到孟羽棠手里閃閃發(fā)光的金子,眼前頓時一亮。

  孟羽棠表明了來意,胡南汐卻陷入了猶疑。

  二房媳婦雖然家里有些財帛,可并不是個逆來順受甘受自己擺布的,再則她家那老不死的還養(yǎng)了個義子,將來誰接管孟家家業(yè)還很難說。

  如果將老六分出去,往后就只能指著二房了。

  只是老六如今一門心思的為了那賠錢貨大有破釜沉舟的氣勢,自己犯不著跟著搭進去,分了出去倒也圖個清靜。

  思索再三之后,胡南汐重重的點了點頭:“分吧分吧,家里也就這點東西,將東邊廚屋挨著那兩間屋子分給老六一家,二畝薄田他若想要都給了他,橫豎你們兩口子也不指著這些過日子?!?p>  想了想,她從枕頭底下掏出兩錠五兩的銀子來,目色沉沉的看向孟羽棠:“這十兩銀子就當他六房的安家費,你們父親那點撫恤銀誰也別想惦記,那是老婆子我養(yǎng)老的?!?p>  “好,都依母親的。”

  孟羽棠陰惻惻的笑著點頭。

  婆母如今不過六十出頭,瞧著這身子骨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少說還能再領個二十年的撫恤銀,那得四五百兩,還有老婆子偷偷積攢的家私別人不知道她可清楚得緊,到時候總不能帶進棺材里去,早晚都是自家的。

  這波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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