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雙吃完飯后心情不好,想到蕭呈止居然去了醉花樓那種地方,她回房翻出自己當(dāng)初在青州城穿過的男裝換上。
沒人規(guī)定說姑娘不能去煙花巷,就算有這個規(guī)定,那如今她女扮男裝不就行了?
她倒想去見識見識,是什么樣美貌的姑娘竟然能夠讓蕭呈止不惜去醉花樓。
許雙雙大搖大擺地進(jìn)了醉花樓,管事的媽媽是何等眼尖之人,見慣了大老爺們,突然來個細(xì)皮嫩肉的,媽媽瞧著就不對勁。
一直偷偷打量著許雙雙,走路的姿態(tài)也不像個爺們,特別是腰身比瞧著也更像個姑娘,可那胸前平平,難不成是綁了帶子?
媽媽懷著疑心笑呵呵地上前來:“這位公子是第一次來吧,瞧著眼生。”
“是第一次來,有什么好介紹的嗎?”許雙雙揮手就是一綻銀子遞給媽媽,樂得她哪還管什么男子女子,花得起錢就行。
“有有有,姑娘算是來對地方了!”
媽媽的話一出,許雙雙的臉色就變了,她今日還特意纏胸了,這都看得出來是女子嗎?
“咱們醉花樓不僅有伺候男子的,還有伺候女子的!保證令你耳目一新!”媽媽喊來了個丫鬟吩咐幾句,不一會丫鬟就帶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從樓上款款而來。
許雙雙一眼就被那姑娘給吸引住目光了,原因無他,實在是太漂亮了!
她不是五官長得有多令人驚艷,也不是說身材有多婀娜,但看她走路便是一種享受,她走路時的胯搖晃,一搖一擺卻不夸張,渾然天成,每一步都在散發(fā)著女人該死的魅力!
許雙雙看的眼睛都直了。
另一邊,找不到雙雙的蕭呈止喊出黑檀:“你知道雙雙去哪里了嗎?”
黑檀想到雙雙那副裝扮,不禁皺眉猜測:“主子,我猜她有沒有可能,去了醉花樓?”
蕭呈止咬牙,她一個姑娘家,怎么能去那種地方?
“去把人給我?guī)С鰜?。”蕭呈止背著手等在醉花樓門口,他原想親自進(jìn)去,但想到里面烏煙瘴氣的,他才沐浴過,就不進(jìn)去了。
許雙雙隨著無雙姑娘進(jìn)了房,無雙姑娘瞧她嚴(yán)重并無欲念,便問她:“姑娘是要聽琴還是琵琶?”
還真是多才多藝,居然會琴也會琵琶。
“都可以,你隨意?!彼裢砭褪且鰝€紈绔子弟該有的樣子,她就是想知道,為什么那么多男人那么喜歡流連這些煙花場所?
無雙姑娘聞言,便拿過掛在墻上的九音琵琶彈奏起來,這是一首秦淮女,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
許雙雙正聽得入迷,房門便被人推開,黑檀一臉嚴(yán)肅地進(jìn)來:“姑娘,請跟我回去!”
許雙雙瞧見黑檀一身的黑衣,頭發(fā)也如男人一般束起,來了這種地方,也依舊一副禁欲的模樣,果然是在什么人身邊呆久了就會被傳染!
可那蕭呈止分明不是什么好人!
許雙雙此時已經(jīng)是一杯酒下肚,眼神迷離地盯著黑檀看,笑著起身拉住她往無雙姑娘面前湊:“你來得正好,陪我一起喝兩杯。借著無雙姑娘的琴聲下酒?!?p> “姑娘,你喝醉了,快隨我回去吧?!焙谔礋o語,姑娘明知道自己的酒量淺,竟然敢在這種地方喝酒!也不怕被醉花樓的媽媽賣了!
“我不,有無雙姑娘陪著,我今晚就在這睡了?!痹S雙雙不開心了,憑什么蕭呈止能來的地方,她就不能來?
“姑娘,主子在外面等你?!焙谔慈套⌒闹械呐?,否則她就沖上前給她一巴掌,讓她清醒清醒。
主子對她那么在意,她竟然如此無視!
“蕭呈止來了?他在外面?”一聽蕭呈止又來這種地方,許雙雙雙手叉腰,臉上的怒氣明顯:“好??!他又來醉花樓!”
無雙早已沒有彈奏了,她抱著琵琶眨了眨眼,蕭呈止?下午來的那位大人么?
看來這姑娘是誤會那位大人了,所以來醉花樓借酒消愁來了。
許雙雙踉踉蹌蹌地從房間里出來,差點從欄桿上翻下來,所幸黑檀一把撈住她,黑著臉將她扶出醉花樓。
等候在門口的蕭呈止都想好要怎么教訓(xùn)她不知天高地厚了,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便看見她被黑檀扶著出來,見她喝醉了,生怕她在里面受了欺負(fù):“怎么回事?怎么醉成這幅樣子了?”
順手從黑檀手中將她接過。
黑檀知道大人要問的是姑娘在里面做什么,便如實稟報。
得知許雙雙只是在里面喝酒,并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來,蕭呈止暗自松了一口氣:“你下去吧?!?p> 黑檀領(lǐng)命退下。
許雙雙還沒有醉,她的意識是清醒的,只是走起路來不穩(wěn)而已。
她不要蕭呈止扶著,一把將他甩開:“你別碰我!”
剛一甩掉蕭呈止的手,她就左右搖晃起來,嚇得蕭呈止伸手隨時防備著她要摔了好扶住。
“嘿嘿,怪不得你們男人都這么喜歡來這種地方,里面的姑娘確實身嬌體軟迷人的很!我都喜歡!無雙姑娘好氣質(zhì),彈琴琵琶都好聽!你今天來聽過沒有?”
蕭呈止無奈,沉著臉抿著唇任由她走蛇形,就是在一旁防著她不小心撞到或者摔倒。
許雙雙瞧他不言不語的樣子就一肚子火氣:“你不說話就是默認(rèn)了是吧!你也覺得我無趣是不是?你覺得我不如醉花樓里的姑娘溫柔是不是?”
怎么會有人拿自己跟青樓女子做對比?
蕭呈止皺眉,醉花樓里的酒肯定不是什么好酒,要不然只一杯怎么能把雙雙喝成這幅模樣?
許雙雙說著說著就哭了,哭他沒有回信,哭他薄情寡性,哭他不知相思苦……
都說酒后吐真言,今日這是受了委屈,什么都新仇舊恨都算上了。
蕭呈止嘆息著將她扶住,安撫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惹你難過了。你可以打我罵我,但以后可不能自己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了?!?p> “為什么不能自己來?”許雙雙突然又笑起來了,月光下顯得她的臉明媚嬌俏,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小聲呢喃:“你是不是擔(dān)心我?”
“是?!倍叢鳖i全是溫?zé)岬臍庀?,還帶著酒氣,引得蕭呈止全身起了一層薄栗,臉上也染出一層紅暈,月不醉人人自醉。
他不想藏著掖著,本來就是因為擔(dān)心她才找過來的。他的心思也很清楚,就是喜歡雙雙想要娶她的,那怎么能藏?
“姑娘家就算你換了一身裝扮也無法改變你是女子的事實,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你的身份,對你意圖不軌,你就是求天告地也沒用?!毕氲侥切o奈墮入青樓的女子,蕭呈止也替她們感到惋惜。
“回去你不許告訴義父哦!”許雙雙臨到了謝府門口,才想起害怕義父知道了會揍她。
“呵~”蕭呈止是被氣笑的,原來她還是會怕的?。∧沁€敢去!
不過在讓她長記性還是心疼她之間,蕭呈止還是選了后者,幫她隱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