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爺本想等著看君妜的下場,不曾想還是他的臉疼。
他心里很不服氣,可看到李偲跟張颯兩人的存在,又將這口惡氣給吞咽了回去。
只要君妜去了湯城,那她最終還是只有被他拿捏的份。
湯城,是毒梟里的人對湯山里那座城市的尊稱。
不錯,這些年來毒梟已經(jīng)在湯山里建起了一個城市,這個城市有著明確的制度,每個人都必須按照相應(yīng)的規(guī)章制度生活,不然的話,等待他們的將會是生不如死。
而湯城自然是缺不了一個掌權(quán)者,那個人被他們尊稱為“湯爺”。
“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湯爺怕是要生氣了?!?p> 柳三爺并不想過在這里過多停留。
他現(xiàn)在只想將人帶回去,然后向湯爺回稟,將君妜要來,然后狠狠地虐她,讓她臣服自己。
“走吧,你們兩個跟我們回去?!?p> 張颯指著君妜跟張瀟兩人說道。
兩個人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自然不會太過反抗,可為了不引起他們的疑心,他們臉上依舊掛著不想去的想法。
“我勸你們最好歇了想逃的心思?!?p> 李偲冷笑著提醒道。
君妜跟張瀟對視一眼,沒再說話,而是跟在李偲和張颯的身后。
十分鐘后,君妜等人來到山洞門口。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自己距離湯山中心地帶并不遠(yuǎn)了。
感覺到一股炙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強(qiáng)忍著沒有回頭去看。
郁璟琛此時躲在暗處,眼睛布滿了血絲,雙手依舊被人死死鉗制住,生怕他一個沖動破壞了整個大局。
“放開我吧?!?p> 郁璟琛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來情緒起伏,他獲得自由的瞬間,君妜已經(jīng)跟著李偲他們上了車遠(yuǎn)去。
不知道車子開了多久,在進(jìn)到一個漆黑的山洞后,李偲拿了幾瓶水出來遞給君妜跟張瀟,以及其他人。
在他們不可抗拒的眼神下,所有人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喝下了水。
沒多久,君妜便感覺自己眼皮沉重,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張瀟堅持的比她略久一些,但還是昏睡了過去。
“行了,把你吃人的眼神收回去吧?!?p> 李偲緩緩開口。
張颯冷哼一聲,別開腦袋。
“是,湯爺。”
李偲突然應(yīng)了一聲,將耳朵里的耳麥取下遞給張颯。
張颯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還是伸手接過:“喂,湯爺?!?p> 他們今日的一舉一動都在湯爺?shù)谋O(jiān)視中,他們身上不僅佩戴了耳麥,同時還有攝像頭。
所以,君妜跟張瀟并不是他們想要的,而是湯爺要的。
“不管你現(xiàn)在心里有多少不滿,都給我受著,今天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計較,回來后自己去領(lǐng)罰?!?p> 耳麥里傳來男人的聲音,狠厲且粗狂。
張颯愣了瞬間,點頭:“是。”
“人帶回來后,就不用關(guān)水牢了?!?p> 湯爺話音剛落下,張颯跟李偲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不解。
但兩人還是很快應(yīng)下:“是?!?p> 凡是被帶入湯城的人,無論男女都要在水牢里待上一周的時間才會被放出來,主要是為了磨煉他們的氣性,讓他們收斂住自己的性子,服從湯城的管教。
而現(xiàn)下,湯爺竟然破例了。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有什么特別的,竟然讓湯爺這么優(yōu)待?!?p> 張颯盯著君妜跟張瀟的臉,分析著到底是誰讓湯爺破了這先例。
倒是李偲,他從君妜的臉上收回視線,緩緩道:“你不覺得她長的像瑤姨嗎?”
“瑤姨?!”
張颯一臉震驚,看著君妜的臉跟自己記憶中瑤姨的臉仔細(xì)對照起來。
兩張臉的眉眼竟然神似。
“這……你是說,她是瑤姨的女兒?”
“嗯?!?p> 李偲點頭,在看到君妜的第一眼他就發(fā)現(xiàn)了,他并不想挑選君妜入湯城,可他違背不了湯爺,這才有了他教唆張颯跟張瀟打賭的事。
可,最終還是被湯爺看穿了。
張颯顯然也想明白了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但他并沒有責(zé)怪李偲,反而是擔(dān)心地看著他:“那你這次回去豈不是又要脫一層皮?”
李偲跟他不同,李偲是湯爺收養(yǎng)的義子,他們是名義上的父子關(guān)系。
可也正是因為有這一層關(guān)系,導(dǎo)致每次李偲犯錯后,湯爺都會親自管教,他見過最嚴(yán)重的一次就是李偲被打的半個月下不了床,身上沒一塊好肉。
“脫唄,又不是第一次脫?!?p> 李偲語氣有些無所謂。
反正這么多年也過來了,他根本不在乎。
相反,他每一次都期待著自己死去,可湯爺根本不允許他死,只會讓他疼的死去活來。
張颯將唇抿成一條線,對比起來,他去領(lǐng)的罰就輕太多了。
他拉過李偲的手,在他的手上寫下幾個字。
“想逃嗎?”
李偲猛地握住了張颯的手,眼神陰狠,隨即沖著他搖了搖頭。
兩個人視線交流著。
不行。
為什么不行?
沒有為什么,就是不行!
李偲怒視著張颯,讓他不要做錯事。
張颯微垂下腦袋,將眼里復(fù)雜的情緒收斂。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了下來。
李偲沖著張颯微微搖頭,最終后者點了點頭。
兩個人下車后,就有人上前將車?yán)锏娜税ぶ聛恚瑤У剿麄儜?yīng)該去的地方。
“走吧,我去找干爸,你去領(lǐng)罰。”
李偲說完,跟張颯背馳而去。
君妜被人抬著,并沒有跟其他人一樣被粗魯?shù)厝釉谌硕牙?,而是被送進(jìn)了一個豪華的房間里。
在送她進(jìn)去的人離開后,君妜猛地睜開了眼睛。
在計劃時,她跟張瀟就已經(jīng)提前注射了藥劑用來抵抗令人昏迷的藥物,避免昏迷過程中出現(xiàn)突發(fā)狀況。
加之到魁哥那里時就被下過一次藥,她體內(nèi)早就有了抗性。
因此她昏睡地并不沉,李偲跟張颯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她多少是聽到了一些。
瑤姨!
她的媽媽叫楚瑤!
會是媽媽嗎?
君妜眼里已經(jīng)泛起了淚水。
若是媽媽的話,這些人叫她瑤姨,那是不是就表明媽媽這些年過的還挺好?
可在毒梟窩點里,真的過的好嗎?
君妜又產(chǎn)生了懷疑。
她坐在床邊,放在膝蓋上手不停地交纏在一起,她很久不曾有這個動作了。
這個動作的出現(xiàn),表明她內(nèi)心格外的糾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