妁言看著白衣人瀟灑的從墻上一躍而下,白衣飄逸發(fā)絲飛揚,月白色的花紋朵朵盛開在衣領(lǐng)間,精致又華麗,襯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如同神明一般圣潔。
那張臉劍眉星目唇紅齒白,俊俏的仿佛能攝去人的魂魄,有著讓時光停頓般的風(fēng)采。
嘴角帶著不羈的微笑看著妁言:“這塊玉佩是你當(dāng)?shù)???p> “是我?!卞钥粗阱氤叩倪@張臉,下意識的咽著口水,真帥啊,這才叫盛世美顏啊。
白衣人將玉佩的背面翻了過來,上面刻著精巧的“公孫”二字,“你是什么人?怎么會有公孫家的的東西?”
此話一出,妁言立馬從花癡中醒來,壞了,她根本就沒注意這些,難道這人也是司徒云起那個家伙派來的?
臉上卻鎮(zhèn)定從容的答道:“我叫林渺渺,渺小的渺,這玉佩是我撿來的?!?p> 白衣人聞言,用一種冰涼又殘酷的眼神看著他:“說謊的下場會比他們更慘哦?!?p> 妁言頓時一陣心驚肉跳,連連搖頭:“真的,我是從河里撿到的,有人在那里淹死了?!?p> 至于林渺渺,那本是她在現(xiàn)代社會的名字,算不得說謊。
白衣人皺眉沉思,據(jù)消息說,公孫妁言確實是跳河了,難道這人說的是真的?
妁言見他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自己,硬挺著真誠的目光回望著他,順便多看看這張精致的俏臉,不由贊嘆,即便潘安在世恐怕也不過如此。
白衣人被他看的背上發(fā)毛,那種眼神像極了去金醉樓尋歡的男人,十分的猥瑣,搞得他全身不自在。
妁言看了半晌,才緩緩問道:“這位大俠,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白衣人將視線挪開,示意他可以走了。
妁言點點頭,從他的一側(cè)離開。
白衣人手心捏著玉佩,忽然看著他背后的身材發(fā)現(xiàn)了端倪,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妁言被嚇了一跳,苦笑著回頭:“還有事嗎?大俠?”
白衣人露出燦爛的微笑,一把攬住他的肩膀:“我剛剛救了你,你是不是該請我吃個飯報答一下?。俊?p> 妁言遲疑了一下,也不是不行,但是看著地上那兩人的死相,還是覺得頭皮發(fā)麻。
白衣人見他一臉的懼怕,便輕笑道:“你放心,這兩人都是附近有名的惡霸,殺了他們是替天行道,你就不一樣了,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我殺你干嘛呢?”
妁言干笑了幾聲,心想,你剛才看我的眼神可不是這個意思,雖然這人殺人如麻,但也確確實實救了自己,而且吃飯時有如此美男子相伴,那簡直是人生一大樂事。
當(dāng)即伸手?jǐn)堊“滓氯说募绨颍昂?,兄弟,咱們今日相遇也算緣分,走!喝一個!”
白衣人見他個子低夠不著還蹦了兩下,心里覺得好笑,一同結(jié)伴而行去找了一家酒樓。
兩人坐下后,妁言大方的讓他點菜,白衣人隨口要了幾個小菜,又要了一壇酒,眼見斟滿的酒杯推到了眼前,她才愣了,對了,她根本不會喝酒。
白衣人笑的一臉真摯,“喝呀,他家的酒,醉了也不會頭疼?!辈恢獮楹?,妁言總覺得他是笑里藏刀,有種陰謀的味道。
連忙找個話題岔開:“敢問大俠尊姓大名?”
白衣人很是豪爽的干了一杯,“賈意?!?p> 妁言翻了個白眼一聽就是假名,“不想說算了?!?p> 白衣人挑眉問道:“你怎知是假名?”
妁言打量著他周身,豎起食指搖了搖,“不符合你的氣質(zhì)?!辈藙偤蒙蟻?,妁言看著外面的景色隨意的吃了起來。
白衣人聞言爽朗的笑了,凝視著妁言又干了一杯,“在下,秦子衿。”
妁言回過頭默念著這個名字,秦子衿,“是青青子衿那個子衿嗎?”
白衣人點點頭,妁言發(fā)出由衷的贊嘆:“這名字真好聽,特別適合你?!?p> 酒過三巡秦子衿微微有了醉意,妁言卻是盯著他一邊笑一邊扒拉著碗里的飯。
似乎心情特別好,面前的酒杯卻是動都沒動。
“不喝嗎?”
“呃……”妁言腦中快速想著應(yīng)對的理由,“我身體不好,前幾天剛剛大病一場,所以不宜喝酒?!?p> 秦子衿點點頭沒有再追問,妁言總覺得他似乎已經(jīng)看穿了什么。
就在這時,酒樓內(nèi)忽然闖進(jìn)十幾號官兵,兇神惡煞一般守在門口,為首一人氣勢洶洶四下掃望,似乎在找人。
妁言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那日大婚時站在司徒云起身邊的人,這么快就找來了?
趕緊找了根粗壯的柱子藏了起來,怎么辦?該怎么脫身呢?
秦子衿大搖大擺的走到他身旁,奇道:“你躲在這里干什么?”
妁言立馬將他拉了過來,“別讓他發(fā)現(xiàn)了。”
秦子衿指著那人問:“你,怕他?為什么?”妁言沒法說,懶得接他的話茬。
秦子衿自言自語道:“這人是東陽王的親信白暮,應(yīng)該是為了尋找前幾日逃婚的東陽王妃而來。”
妁言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開始想著從哪兒能溜走,卻被秦子衿拽住了衣角:“他找東陽王妃,你跑什么?”
妁言使勁想要擺脫他,無奈這家伙抓的死緊,就是不松手。
樓下,白暮輕輕招手,十幾個官兵開始對整間酒樓展開搜索,犄角旮旯都不肯放過,那架勢快趕上抄家了。
不少客人一見這等陣仗,紛紛想要逃走,白暮一聲怒喝:“都別動!”
所有人又老老實實的坐了回去,白暮看向二樓,親自走上樓梯。
妁言急得都快要咬人了,“放手,快放手?。 ?p> 秦子衿用力一把將他拉到身邊低聲道:“放松,他不一定會找你的麻煩,別自露馬腳?!?p> 妁言眼見白暮已經(jīng)走了上來,只能硬著頭皮裝模作樣了,希望她的化妝術(shù)能夠瞞天過海吧。
二樓客人不甚多,白暮一眼望過去,沒有發(fā)現(xiàn)一位女子,看看窗外也沒有任何異動。
不禁心里疑惑,難道插翅飛了,還是消息給的不準(zhǔn)確,又將眾人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一番。
妁言見他走到身后時,緊張之下拿起酒杯一口悶了,立馬嗆的他眼淚鼻涕全出來了。
“咳咳咳!”狂咳不止。
秦子衿看著他的糗樣,笑著給他拍背順氣:“慢點喝慢點喝,怎么見到酒就跟不要命似的。”
白暮看著二人的舉動沒有多在意,見樓下的士兵搜索完畢都一無所獲,氣的扭頭就走。
等他們徹底沒影了,妁言才敢抬起頭。
秦子衿在一旁笑的歡快,又要了一壺酒:“你為什么這么怕他?”
妁言不以為然的嘴硬道:“這里這么多人,不都怕他嗎?”
秦子衿不屑道:“我可不怕?!?p> 妁言沒搭理他,是啊,您武功高強(qiáng)不怕他,哪像我們這些普通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秦子衿見他臉上表情變換的猶如變戲法一樣,覺得十分有趣:“你知道嗎,你心里想的都快寫臉上了?!?p> 妁言立馬搓了搓自己的臉,白了他一眼:“沒心沒肺都這樣,說明我心思純良?!?p> 秦子衿笑的更歡了,一股氣連開了兩壇酒。
直到結(jié)賬時,她才知道那些酒簡直是天價,手里的錢直接少了將近一半。
秦子衿卻是一臉的輕松,“好酒就是這得這個價?!?p> 妁言氣的想要罵人,卻硬生生忍住了,咬牙切齒的看著他道:“知道本小爺為什么不喝酒嗎,因為喝酒的男人最沒用,喝多的男人更是白癡加蠢貨!”
秦子衿見他氣的大步而去,疑惑道:“這話又怎么說的?”
緊跟上他的腳步勸道:“好了,那酒你不也喝了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妁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拿眼睛瞪著他:“我就喝了一杯,一杯還吐了,難么難喝還那么貴,簡直是黑店?!?p> 秦子衿見他氣的厲害,剛好看見前方有個賭場,拉著妁言就要進(jìn)去。
“去哪兒?”妁言沒好氣的問。
“你不就是心疼錢嗎?這個地方有的是錢?!?p> 賭場內(nèi),人聲鼎沸,此起彼伏的叫喊聲吵的人耳朵都在嗡嗡響,妁言站在賭場門口無語到了極點。
“你說的就是這里?”
秦子衿抬腳走了進(jìn)去,看著桌子上堆滿的金銀,“對呀,這些錢夠不夠。”
妁言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想起那些電視劇里的大俠,基本動動耳根就能聽清楚骰子的大小點。
頓時心中狂喜,要發(fā)財了!
“夠夠夠?!蓖浦麃淼揭粡堊雷忧按叽俚溃骸翱炜炜欤 ?p> 秦子衿背著手問:“買大買???”
妁言見他似乎已經(jīng)掌握全局,眉毛都高興的要飛上天,隨口道:“大大大!發(fā)發(fā)發(fā)!”
掏出一錠銀子猛的拍在了桌上。
骰盅嘩啦啦的一陣搖晃后,妁言急忙探頭去看。
隨著蓋子一揭,她頓時傻了,三個點,小的不能再小了。
妁言笑容僵在了臉上,轉(zhuǎn)過頭眼睛仿佛要冒火:“怎么回事?”
“呃……”秦子衿解釋道:“剛開始要低調(diào)些,要不然會被拖出去打的,你這身板跑都跑不了?!?p> 妁言咬牙切齒,笑得十分可怕,“最好是這樣?!?p> 整整一下午,兩人都泡在賭場里,玩的是昏天黑地什么也顧不上了,直到日落黃昏才被趕出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