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江湖正派各有各的心機
泠鶴暫時對他們放下了戒備,可他還是不滿于寧思衡將他打傷那件事,因此,一直沒給寧思衡好臉色。
“說吧,你們要來給我做什么交易?”
梁雙直奔主題,她先從行囊里拿出上次孤聞溪給她的蠱毒,又拿出了血魔之石:“前輩可認(rèn)得這些東西?”
泠鶴只看了一眼便驚慌失措:“你從哪里得來的?這種損人心智的東西,簡直是禍害!”
“玖月城,孤聞溪?!?p> “是她?是那個制蠱大師?”泠鶴面色驚恐,梁雙從中看出,能控制人的蠱毒并不是他制作的。
“前輩可有什么線索,告知一下,是何人制成?!?p> 泠鶴眉頭緊鎖:“恕我無可奉告,我勸你們最好還是把這東西銷毀?!?p> 梁雙順勢而為:“那又如何銷毀呢?”
“燒,燒了就好?!彼Y(jié)結(jié)巴巴。
突然,門外竄進來一群人,似乎是剛剛的大湘江湖子弟,梁雙下意識拉著幾個伙伴躲避,泠鶴還沒有從那種驚恐中緩解出來。
梁雙在暗處小聲討論:“奇怪,他為何反應(yīng)如此大?”
“不僅大,而且還巴不得我們趕緊銷毀,一定事有蹊蹺?!甭逄艺f。
寧思衡捂著嘴,話音更加小聲了:“先看看再說?!?p> 那些大湘的江湖子弟,多身著暗紅色,洛桃知道,他們?nèi)慷际俏憣m的人。
“前輩,多有叨擾,每月我來取的蠱藥可還有?”
泠鶴取來了藥,就像是能把他們的所需記得清清楚楚一般。
與泠鶴交易從來不需要真金白銀,因此,幾人拔劍相向。
泠鶴說:“老規(guī)矩,破了我的武功再說?!?p> “請前輩指教!”
行過禮,比武就正式開始了。
泠鶴的劍不知道叫什么,只是梁雙放眼看去就知,那劍是用龍族的礦石水晶制成的,只是這劍的形狀像一條大咸魚。
“這小子到底有幾把劍?箏匣里有一把,這里還有一把。”梁雙不禁吐槽。
巍瀾宮弟子先行出劍,但被泠鶴輕松躲避,許是剛才泠鶴與寧思衡交手,導(dǎo)致泠鶴的功力增加了一些。
梁雙總有種預(yù)感,泠鶴用與他們打架的方式來增長功力,所以并不需要真金白銀來換。
只是用打架方式來增長功力,梁雙也知根本不會有那么快,莫非,泠鶴用了什么可以提高功力的藥?
泠鶴眼眸靈動,霎時間,他釋放了絕招。
作為江湖人的絕殺之計,泠鶴的絕招并沒有那么絢爛和豐富,他的大招里只有一片霧,還有滿世界的黑色。
巍瀾宮弟子進入了幻境之后,只看見自己痛苦的過去,母親失蹤、父親親手殺了自己的妹妹,他頭痛欲裂,便就此倒下了。
“這幻術(shù)太狠了,殺他別用情感刀?。 绷弘p連連稱奇。
泠鶴贏了之后略帶微笑:“輸了啊,藥恐怕是拿不到了?!?p> 此時,梁雙靈機一動,召喚出了空明傘:“我來與你一戰(zhàn),若是我贏了,他們要的毒藥就是我的?!?p> 泠鶴一副看不起梁雙的模樣:“要是你輸了……”
“任你處置好了!”
“爽快!”
兩人劍傘相向,梁雙看清他身上的氣焰,散發(fā)著那種金色的光,是微微透明的,不太看得清。
到此梁雙終于確定,他用了某種藥,才能在打斗中快速提升實力。
泠鶴放出大招,梁雙以為那招數(shù)和他剛才用的一樣,都在梁雙的可控范圍內(nèi),誰知,這一次的幻境里,她同時看見了星鳶和寒憶。
“不敢說了嗎?一見鐘情是嗎?還是對她見色起意?!毙区S最后那幾個詞話音很重。
寒憶不語,只是心急。
畢竟,幻境里出現(xiàn)了另一個梁雙,她和季涼鏡長得一模一樣,卻沒有和梁雙一樣的性格,而她更像那個真正的季涼鏡。
“我自始至終都是在利用你,正好,你對我沒有多少真情?!奔緵鲧R說。
寒憶捂住胸口,他能感受到那種真真切切的心痛,寒憶始終都哭不出來,只是呆愣地看向季涼鏡,眼里多了三分悲憤和三分柔情。
梁雙很是冷靜,她知這是在幻境里,盡管如此,她還是覺得傷害寒憶的行為令她很不滿。
梁雙打算試一試,她釋放了煙雨長河,一襲煙雨將泠鶴造出來的幻境覆蓋,她的聲音在幻境里響起。
“寒憶,在這個世界里,我只要你一人足矣?!?p> 寒憶聽見了她的聲音,好像得救般朝聲音傳來的地方走來。
就在此刻,煙雨長河破掉了泠鶴創(chuàng)造的幻境。
梁雙深呼吸,泠鶴對這個結(jié)果頗為滿意。
“你很厲害,意志也很堅定?!?p> 梁雙回復(fù)他:“我這個人,從來就很冷血,以前,我連自己都可以傷害,傷害別人更是小菜一碟?!?p> 泠鶴歪著頭,發(fā)絲落在他秀美白皙的面頰前:“是嗎?”
他把藥瓶子扔給梁雙,同時對巍瀾宮幾個弟子說:“滾吧?!?p> 語氣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寧思衡轉(zhuǎn)向泠鶴:“前輩,您應(yīng)該相信我們,我們對您絕對沒有惡意。”
泠鶴淺笑,一雙細長的眼睛迷離:“我知道……”
桃花島,天山派——
“寒憶,在這個世界里,我只要你一人足矣?!?p> 寒憶正閉眼午休,卻聽見這突如其來的告白,不禁眉心疼痛。
“這小鬼……在搞什么名堂?!”
他全身哆嗦,只覺得肉麻。
向來冷漠又心狠的寒教主,哪里會喜歡聽人給他告白?!更別說寒教主會向她表達心意。
他只覺得……肉麻至極。
南蠻,酸霧嶺——
“對,這附近一片地,從這,到那,就叫酸霧嶺?!?p> 幾人點點頭,一副驚奇世間百態(tài)的模樣。
泠鶴一聲怒吼:“別總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你們幾個不如坐下來,我教你們?nèi)绾慰焖偬岣吖αΑ!?p> 梁雙和寧思衡對此興奮不已,乖乖就坐。
池夜白、季澤南、洛桃也悶聲不吭地坐下來。
只聽見天空一聲巨響,雷聲、雨聲迅速襲來。
洛桃哆嗦一身,對這濕冷的天氣略感不滿。
緊接著,泠鶴拿出一瓶藥,讓他們一人服下一粒,不出半刻,大家身上就散發(fā)著微微金色的透明光。
幾人試著相互切磋,沒成想,還真有提升功力的作用。
“怪不得,前輩的制藥技術(shù)真是高超?!绷弘p說。
寧思衡提醒她:“是蠱還是藥,應(yīng)該不一樣吧?”
泠鶴聽見他們的交談:“這不是蠱,這只是普通的藥而已,真正的蠱在她手里。”
話畢,泠鶴指了指梁雙放在腰間的藥瓶子。
那藥瓶子是剛剛梁雙和他打架,好不容易拿到手的,她好奇地打開,瓶子里的蟲子便骨碌碌地滾出來。
“媽呀!嚇?biāo)廊肆?!”洛桃驚叫道。
泠鶴解釋道:“蠱藥和蠱毒是有區(qū)別的,而且蠱毒就是以蠱蟲為主要材料,藥無毒,有救人妙用,而毒和蟲就是毒藥了。蠱毒要么吞服蟲子,要么被活蟲咬傷,即可中毒,最常見的中毒方式還是蟲咬?!?p> 梁雙點點頭:“要是活吞蟲子,那實在是太惡心了?!?p> 與泠鶴熟悉了一段時間后,梁雙終于再次提起血魔之石與蠱毒的關(guān)系。
泠鶴知道他們本來的目的就是問話,又知他們并非惡人:“那你們說,你們?yōu)楹我欢ㄒ獜奈疫@了解?!?p> 寧思衡微微行禮:“前輩,我們是為大湘子民而來,前幾日這種蠱毒已經(jīng)深入大湘境內(nèi)了,若不加以掌控,來日必將大禍臨頭?!?p> 梁雙也解釋道:“星鳶說過,解毒的關(guān)鍵是血魔之石,但是制毒的關(guān)鍵不一定是血魔之石,蟲子吃了石頭后,并不會產(chǎn)生毒性。星鳶還說,自從龍族罪犯逃往四海八荒,就不知他們會不會帶著蠱毒原材料?!?p> 泠鶴算是明白了:“所以,我那小侄子先是懷疑了我?”
“嗯。抱歉,前輩?!?p> 泠鶴也理解:“畢竟血魔之石很稀有,除了龍族皇室會開采和收錄,將其當(dāng)做展示品,我還真不知道會有這種控制心智的妙用。”
如果制造者不是泠鶴,那么該排除的人都排除干凈了呀,又會是誰呢?
梁雙瞳孔微震,突然想起玖月城之下全是血魔之石這件事,欲言又止。
當(dāng)夜,一行人回到了客棧,又一次開了個茶話會。
寧思衡聽完梁雙描述玖月城的事之后,略有疑慮:“那白衣藥女也說不是她造的?還說是季宮主從她那里偷的?”
梁雙說:“我當(dāng)時信以為真,畢竟那位姑娘對我們都還不錯,不像是壞人?!?p> 可梁雙現(xiàn)在才想起來,正是寒憶當(dāng)時讓她注意孤聞溪。
“讓他看看這蠱毒是如何制作的,順便造個一樣的出來?泠鶴前輩會幫我們嗎?”池夜白問道。
“需要血魔之石做材料的話……他心里對龍族多有芥蒂,更不可能回去收集材料,恐怕很難?!绷弘p連連嘆氣。
“對了,”洛桃抬起頭,像是牟足了勁兒的兔子,“孤聞溪后來去了昭陽城,而雙雙在她走后兩個月也也去了昭陽城。”
梁雙問她:“你收到我來昭陽城的情報是誰給的?”
“沒署名,不知?!?p> 池夜白靈機一動:“我知道,我霽雪門得到的情報是朝廷大臣給的。
梁雙連連搖頭:“哼,至少現(xiàn)在看來,有一點是真的,江湖和朝廷有勾結(jié),是真的!”
池夜白安靜地閉上了嘴。
“對了,洛桃,沒署名可看得出來字跡?”寧思衡問。
“字跡嘛,沒見過,不知道是誰的字跡,”洛桃喝了茶,“筆跡輕柔,并沒有剛勁之力,而且該下力的地方都沒有下力,只能說可能是個女子寫的。”
“也不一定是女子寫的,若是一個體質(zhì)柔弱的男子寫的呢?”季澤南想到了這個點。
洛桃又想起在玖月城發(fā)生的那些怪事:“當(dāng)天去的晚上啊,那風(fēng)就很古怪,我總感覺背后有人看著我們交談似的。還有啊,第二天,那個城主玉印就沒了,你們說蹊蹺不蹊蹺?”
“也是在這個時候,孤聞溪拜托我們?nèi)フ页侵?,自己去了昭陽城,看似與我們無話不說,實際上,一定隱瞞了什么。”梁雙也想到了。
“最后你們因為任務(wù)太多,只能分頭行動了?”寧思衡問。
梁雙拍打雙手:“對?。∷褪窍胝{(diào)虎離山,把我們都分開,然后,目標(biāo)是我。”
一時大意,梁雙中了她的圈套。
季澤南說道:“城主玉印只能是城主去開啟,我有一個想法,有沒有一種可能?!?p> “那個孤聞溪就是玖月城城主?!?p>
十九梔星
真相漸漸浮出水面!接下來的路反而沒有那么順利了,是否還有轉(zhuǎn)折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ps:泠鶴是好人??!你們可以選擇喜歡他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