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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卿,朕不滿意

第十五章:相位空懸

愛卿,朕不滿意 阿貍在等那只狗 1856 2023-02-28 16:20:04

  文淵閣離王相今日值班所在的政事堂不過數(shù)步路程,無憂快腳走了過去,宮人都只能望著無憂的影子興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無憂高喊:“王相,本王批改過的奏折都在這了。”伺候的宮人看到冒冒失失走來的無憂,私下忍不住竊笑。

  無憂因走的太快連靴子都少了一只,頭發(fā)蓬松鬢角額頭碎發(fā)凌亂。被王相瞧見,他那雙被歲月琢刻皺紋道道的眼皮本是耷拉著,瞧見無憂立刻抬了上去,渾濁的雙眼迸發(fā)凌厲的精光,扯了扯嘴角厲聲呵斥道:“殿下這衣衫不整發(fā)髻松亂,怎能貿(mào)然踏入政事堂?”

  發(fā)髻松亂是因為跑的,著衣衫不整……是剛才曖昧叢生時下意識……扯開了領(lǐng)子。

  李無憂看著自己外袍領(lǐng)口被扯松,腳下的白色襪套不知何時已經(jīng)染上了灰,看著著實不雅。無憂羞愧難當(dāng),宮人上前扶著她進入偏殿重梳儀容。

  可王相乃是兩朝元老禮部出身,他那嘴皮子堪比氣死諸葛亮的王朗,無憂在偏殿內(nèi),王相也沒有歇息,口中念念有詞:“殿下這般荒淫無度,怕是效仿南唐李后主!日日笙歌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也不知收斂!如此下去江山何在社稷堪憂……”

  得,她啥都沒說,王相覺得她在文淵閣胡來了。雖然她確實酒后差點亂了。

  宮人將門外撿到的鞋子服侍無憂穿了上去,又將她的衣服重新穿著了一遍。幸好今日她只簡單盤了一個發(fā)髻,只消把寸縷散發(fā)梳上去即可。

  從偏門進去,王相瞧見了無憂踏進門的那只左腳,眼神如猛虎般威重,他的手中依舊攥著案卷,話語仍然不停。

  看一個人不爽的時候,走路邁左腳都有錯。

  無憂心下嘆了口氣,:“本王有失禮儀,有過錯在先,還請王相息怒。?!?p>  無憂的耳朵支楞了起來,只等自己被叫說下不為例。

  結(jié)果身后低沉的男聲先一步開口:“拜見王相!”

  是陸庚?怎么能讓他看到自己如今窘迫的樣子。

  無憂在內(nèi)心祈禱王宰相快叫自己起身,這面子丟了沒有威嚴(yán),以后怎么做女帝。

  政事堂一片寂靜。

  王相正欲提筆的手停滯在了半空中,他將筆放在筆架上,擺了擺手:“都起來吧!”

  無憂和陸庚雙雙起身,無憂這才發(fā)現(xiàn)她頭腦發(fā)熱上趕著自己送奏折時,陸庚這廝早已重整了衣衫,緋色的官服映襯得他紅唇妖艷,膚色勝雪般剔透,兼有松鶴身形,這簡直是制服誘惑?。?!

  無憂咽了咽口水,在王相左側(cè)坐定,陸庚則離得稍稍遠些,坐在堂下。

  王相沉思片刻,那雙渾濁的眼睛仿佛已經(jīng)沒有了神采,猛的一睜眼,卻銳利如鋒,緊盯著陸庚。陸庚低垂眉眼并不與之眼神接觸,王相盯了片刻,眼睛又望向身側(cè)的太女無憂。方才板正的面容卻眉眼慈祥笑了起來:

  “太女殿下不必拘束!老臣自恃年長,今日多說幾句。”王相日漸年邁,體力逐漸不支,倚靠在一側(cè)開口道:“老臣乃是先帝欽點的進士,元和十二年,老臣也曾像你們少年一般騎馬游過長安?!?p>  “老臣乃是九品寒門,蒙先帝不棄,一路擢拔,官至禮部尚書。元和三十年,先帝駕崩,陛下即位,元貞六年,陛下命臣任中書令。官任至今,臣對先帝,對陛下感激不盡。無以為報,唯有盡心盡力,輔佐陛下,振興朝廷罷了?!?p>  王相的官帽下漏出斑白的兩鬢,無憂才發(fā)現(xiàn),這個整日與太師在文淵閣斗嘴的宰相已經(jīng)過了古稀之年,雖然精神尚好,但臉頰已經(jīng)消瘦骨骼依稀可見。

  王相抿了口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眸光微動看向陸庚道:“陸學(xué)士是陸相公子,你可知你的判卷禮部評了第一,將你欽點為狀元?”

  “陸庚不知。”陸庚垂眼思索,沉聲應(yīng)道。

  “我看了你的卷子,文采極好,文章鞭辟入里,是上乘佳作??墒?,我還是將你排在了第九,你可知什么原因?”王相撫摸著胡須,笑呵呵問向陸庚,陸庚震驚抬起頭來,神情驚詫:“陸庚不知,王相為何要這樣做?”

  “太女殿下以為如何?”王相轉(zhuǎn)頭看向無憂,無憂也被陸庚能奪魁的消息驚訝到,連連搖頭:“王相做事自然有王相的道理?!?p>  王相收回目光,一笑兩眼旁的褶子溝壑更深,他嘆了口氣說出了自己的原因:“一是你父親在朝為相,奪魁會非議眾多。二是你年輕氣盛,少年得意一帆風(fēng)順,最是容易誤入歧途?!?p>  “以陸學(xué)士的天資,終有一日能著紫金朝服佩玉帶,這也是今日將你召過來的原因。”王相目光慈愛,滿眼盡是對陸庚的欣賞之情:“你的文章行云流水,恣意縱橫,又兼立意高遠,頗有王相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

  “后生可畏啊,老臣又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王相說罷便緩緩閉上了眼睛,身體微微向后傾頹。

  王宰相生于元和二年,他從大元半個世紀(jì)的風(fēng)雨中走過,從意氣風(fēng)發(fā)到老謀深算的帝相,風(fēng)雨五十載,依然踐行著在貢院紙筆上立下的誓言:“為萬世開太平。”

  他親眼見到了大元從亂到和,從困頓到興盛,此后如篝火般代代相守,生生不息。

  此刻,該離開了。

  見王相頹倒,無憂和陸庚箭步往前扶住,朝外大喊:“宣太醫(yī)!宣太醫(yī)過來醫(yī)治!”

  “王相!王相國醒醒!”

  在外服侍的宮人侍衛(wèi)紛紛涌了進來,從無憂和陸庚手中接過王宰相。被猝不及防變故驚嚇到的無憂直直向后倒去,原以為是冰涼的地面迎接著自己,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畔是他醇厚低嗓:“當(dāng)心!”

  是陸庚及時護住了她。

  無憂臉騰得緋紅一片。

  太醫(yī)匆匆趕來,撥開人群,探了探王相的鼻息又摸了摸脈搏,起身止不住搖頭:“回天乏力,王相已經(jīng)駕鶴西去了?!?p>  王相薨逝,時年七十九歲。

阿貍在等那只狗

進入男女主一起搞事業(yè)and糾纏的戲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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