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展擰著眉,寒著面,神色異常凝重。他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怒火,當小姑娘親口說出與宋琮有過聯(lián)系時,他那雙冰冷的眸子里染上戾氣,暴虐漸起……
陸展直接跨過了書案,他帶著十足的野性與怒意,對著凌雪步步緊逼,凌雪惶恐不已,慌亂中退到墻角,屋中的眾人早已識趣離開。
陸展俯身貼近凌雪,單手抓住她的手腕固定在她的頭頂,另一只手捏起凌雪粉嫩的臉頰,粗暴的吻了上去。
一股似有若無的檀香味,混雜著他強勢逼人的氣息,涌入凌雪的鼻腔之中。
一吻作罷,陸展陰狠的眼神死死盯著凌雪,低沉開口“小姑娘,本座警告過你,離宋琮遠點,你敢背地與他聯(lián)系,他竟也妄想與你成親,本座告訴你,死都別想?!?p> 凌雪帶著微弱的喘息開口:“凌雪并非愚蠢之人,如今人在皇宮之中,又怎會背叛督主?”
陸展眼角猩紅,嗤笑一聲“巧言令色,本座看你與他是早已暗中勾結。”
話音剛落,陸展怒沖沖轉過身去,冷冷說道“把江凌雪關入東廠詔獄,擇日審問?!?p> 夜晚的月色皎皎,陸展心中煩擾,伶仃的身影走在御路之上,既冷漠又孤清,少了幾分盛氣凌人,卻多了幾分傲視天地的冷意。
廠們聽從命令,將凌雪關入詔獄,寒霜與晴雪上前阻止,直接被眾多廠衛(wèi)當場控制,春桃和夏芒自請一同關入詔獄。
和清與和安告知凌雪密信之中的內容,她心緒漸漸低迷。
原來宋琮不曾想過,將她從深宮之中營救出來,而是想要將她更一步推進黑暗,深入其中,成全他的登基大業(yè)。
情竇初開時的愛意在此刻消弭殆盡,清是一半滿,月是一半明,原來。她也不過是他王朝霸業(yè)路下的一塊墊腳石而已……
春桃擔憂地望向凌雪“郡主,你還好嗎?”凌雪只是輕輕的點點頭,并未言語。
所謂的年少情深抵不過皇權斗爭,所謂的海誓山盟經不住歲月流逝,凌雪一直渾渾噩噩的思緒著這突如其來的眾多變故。
和清遣人送來了干凈的被褥,春桃和夏芒將地上的稻草鋪好,夏芒先為凌雪整理好了被褥,而后兩人才整理自己那份。
夜色漸濃,春桃與夏芒已各自入睡,凌雪枕在粗布棉枕上,面色憂傷,雙眸含水,剎那間珠淚滾落,暈染布枕,她卻毫不在意,緩緩閉上了眼睛……
王岳昌得到太傅府倒戈賢親王的消息時,便把譚輝召入府中。
譚輝聽完事情的原委,哈哈大笑,“將軍,這江家真是糊涂呀,搖擺不定與不忠不仁是帝王將相最忌諱的。
偏偏兩條都占了,江家不會有好下場的,將軍只管看戲即可?!?p> 王岳昌聽后,心中暗自竊喜,很是得意“得虧有你,譚先生,您可真是我王家的貴人,來人,賞先生白銀百兩。”
譚輝作揖行禮說道“小生愧不敢當,多謝將軍賞賜。”
皇宮之中,楚然在凌雪被陸展帶走后,急得團團轉,如今求不得太傅府,太傅已投靠賢親王,不會再愿意與陸展有牽扯。
大房若是知道此事,為此去求陸展,無疑是將江家架在火上炙烤,里外都不是人。
楚然腦海中突然想到了凌雪的堂姐——裴至英,二人在太傅壽宴見過,說不定裴至英或裴尚能幫凌雪擺脫困境。
京中軍營幄帳之中,裴至英聽著家丁匯報家中之事“府中近日一向安好,朝堂動蕩,老爺也無心后院,榮姨娘與樊姨娘也不再招惹事端……。”
裴至英對這些家長里短向來不敢興趣,家丁說完之后,她便急不可耐地瀟灑離開,直奔軍馬場,選了一匹紅棕色的烈馬,一個跨步,直接騎到馬背之上。
馬場上出現(xiàn)了一道亮麗的風景,一騎裝女子身著黑織金云絲裙裝,腰系紅絲絳條明甲。
她狠狠地拉住韁繩,控制著躁動的烈馬,黑紅交織的裙裾在風中飄搖,她的美在于天地之間,在于草木之中,是一種渾然天成的美。
營帳外的王承揚正在暗地里偷看裴至英,貪婪地欣賞著她的美麗,他感覺自己仿若一匹馬,那匹被裴至英馴服的烈馬。
楚然公主與茱萸,在士兵的帶領下,來到裴之英的帷帳外面,里面只有幾個侍女在收拾東西。
侍女見到她行禮說道“適才參將去外面練兵了,軍中危險,公主不如進入帳中等候。”
楚然公主交代士兵速尋裴至英,隨之帶著茱萸進帳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