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畫像立功
姚蘇雨的表情慢慢凝重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就是一個死局。”
她的生死,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間。
“那怎么辦?”姚昀之也不由得驚慌起來。
其實姚蘇雨現(xiàn)在心里也很慌張,她兩世為人,也是頭一遭經(jīng)歷這種事。
但是在姚昀之面前,姚蘇雨不僅不能緊張害怕,還必須表現(xiàn)出若無其事,胸有成竹的樣子。
她還指著讓姚昀之以后接著給她干活,必須得穩(wěn)住,不能讓人看出來。
所以姚蘇雨立刻話鋒一轉(zhuǎn),“別擔(dān)心,現(xiàn)在這也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說不定根本就沒有這回事,都是我們在杞人憂天。
畢竟皇上日理萬機(jī),操心著天下蒼生,哪有閑工夫去對付我一個弱女子?!?p> 這話把姚昀之騙過去了,他點點頭,覺得也是這個理。
堂堂一個九五之尊,若是使這些陰私手段去為難一個小女子,好像有些太掉價。
“圣上若是想收拾你,有的是理由,沒必要用這么迂回的手段?!?p> 兩人正說著話,先前離開的那個馬車夫又回來了。
他一臉驚奇的看著姚蘇雨:“真是神了,橙花姑娘你畫的像,跟他們看到的一模一樣。
居然能有人在沒見過真人的情況下憑空作畫,這是神技吧?”
馬車夫話里話外,忍不住的驚嘆與贊賞。
他甚至為姚蘇雨覺得不值:“橙花姑娘,我要是有你這份手藝,我早就出去開宗立派了。
遠(yuǎn)的不說,就說城門外天的通緝令,跟你畫的像比起來,簡直狗屁不是。
你光憑這一手出神入化的畫技,就能討個官做做?!?p> 誰說不是呢?
姚蘇雨也覺得自己本事大著呢,可偏偏這里不是男女平等尊重人權(quán)的現(xiàn)代社會。
“師傅,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一個小女子哪里能去做官?就算是想收徒弟,也沒有人會拜女子為師,還是算了吧。”
姚蘇雨的聲音可憐兮兮的,搞得馬車夫都不好意思再提這件事。
確定了自己剛才畫的人像還算準(zhǔn)以后,姚蘇雨就又給了馬車夫一些感謝費(fèi),客客氣氣的把人送走了。
這點銀子花的真值,這么快就把嫌疑對象之一的長相給確定下來了。
倒是姚昀之以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姚蘇雨幾眼,最終忍不住問道:
“我看四妹妹剛才畫的那幅人像。不像是尋常的丹青,不知四妹妹是何時學(xué)的這種畫技?!?p> 聽到這番問話,姚蘇雨心里突然咯登一下。
完了,剛才在說話的時候,忘記避開姚昀之了。
但電光火石之間,姚蘇雨已經(jīng)想好了應(yīng)答之策。
“哪里是學(xué)的,只是自己瞎胡琢磨的而已。我在府中時,大伯母并不樂于見到我比三姐強(qiáng)。
所以琴棋書畫這些東西,她是一概未請女先生教我。倒是三姐那里,有好幾個名聲在外的女先生。
我一沒人教導(dǎo),二無銀子買不起書畫所需的筆墨紙硯、各種顏料,也就只能拿著平時畫眉的筆,胡亂畫畫了?!?p> 姚蘇雨一這么說,姚昀之立刻就羞愧尷尬起來。
其實他也知道姚蘇雨從小就比姚朧月聰明,但是家里風(fēng)氣如此,姚蘇雨就只能藏拙。
姚昀之嘆了一口氣:“罷了,不說這些事了,那接下來怎么辦?”
“麻煩大哥把這張畫像帶回去,給那個婆子瞧一眼,問她對這個人有印象嗎?”
若是那個婆子也知曉這人,那姚蘇雨就更省事了。
等到三日期限到了以后,姚蘇雨怎么著也能交上一張答卷。
于是這副人像畫又到了姚昀之手里,他拿回去讓那個婆子指認(rèn)。
姚蘇雨跟姚昀之和馬車夫商談事情時,并沒有避著楚廉的人,所以很快楚廉就得知了這一切。
楚廉的眼眸中透露著奇特的光,他自言自語:“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不光是姚蘇雨會的東西,越來越出乎他的意料,楚廉也很想看看姚蘇雨要怎么破局?
正當(dāng)楚廉揮手讓這個傳話的下屬下去時。
另一名手下突然來報:“稟督主大人,羊腸線以制作完畢,請大人過目?!?p> 但這東西是姚蘇雨要的,楚廉也不知道所謂的羊腸線究竟應(yīng)該長什么樣子,所以他就帶著這些東西,去姚蘇雨的小院。
姚蘇雨也沒想到這么快就弄好了,“你們的速度真是太讓人驚喜了?!?p> “殺了幾十頭羊,讓人把羊腸翻出來,反復(fù)清洗干凈,又請了京城里手藝最好的繡娘,讓她來給羊腸線分絲?!?p> 所謂分絲就是繡娘在刺繡時,會把一股線分成兩股,兩股線分成四股……
越分越細(xì),這樣羊腸才會有線的感覺。
姚蘇雨不停的點頭,這樣子確實大差不差,就是不知道用起來效果如何。
“走,去試一試!”
至于在誰身上試,那必然是在流鷹這個病人身上。
楚廉想看看姚蘇雨的飛針走線的手藝究竟如何,一塊兒跟著過去了。
姚蘇雨一聲吩咐,所有的東西都幫她準(zhǔn)備好了。
“夫人,這是您要的金針、烈酒、被煮沸過的紗布,還有您之前要打的那一套刀具?!?p> “好,多謝!”
姚蘇雨再一次意識到,原來有錢有權(quán)好辦事這句話,無論在古代還是現(xiàn)代,都一樣通用。
楚廉在一旁看著,本以為這些東西備齊之后,姚蘇雨就會被流鷹縫合傷口。
但姚蘇雨被要了一身干凈無暇的衣服,拿了一塊兒消毒過的紗布蒙在自己的口鼻上,把不相干的人等趕了出去。
輪到楚廉時,姚蘇雨問他:“你確定你要在里面呆著嗎?一會兒的畫面可能會有些血腥?!?p> 楚廉不屑的勾了勾嘴角,血腥算什么?
“東廠可不是每天吃齋念佛的地方?!?p> “行吧,那你就在里面幫我打下手?!币μK雨這次可要光明正大的使喚楚廉。
而流鷹正在昏迷當(dāng)中,姚蘇雨也無需跟他過多交流。
她先是用金針刺穴,封閉了流鷹的痛覺,然后取出專用的手術(shù)刀,穩(wěn)準(zhǔn)狠的挽去流鷹傷口上的那些腐肉,接著再用烈酒消毒……
光是這一套動作下來,楚廉就不由得贊了一聲:
“你若是到戰(zhàn)場上去,必然也是個女中豪杰,殺敵不眨眼,見血絲毫不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