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解毒
府醫(yī)給姚蘇雨腦袋上好藥后便連忙退了出去。
“別裝了。”
床上的姚蘇雨聽到這話脩地睜開眼睛,打量起眼前頭戴圓帽氣度不凡的“太監(jiān)”,電視劇里太監(jiān)不都是娘里娘氣比較陰柔的么,這楚廉怎么身形健碩還濃眉大眼的。
“今日之事就此揭過,你往后只要安分地待在府里,我便留你一條性命?!背畬λ雒娉吻宓呐e動還算滿意,皇帝下旨將她賜給自己,留在身邊監(jiān)管才更有意思不是么。
言罷他起身就要離去,姚蘇雨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相公,你不睡房里嗎?”
縱使見過各種犯人的楚廉,也被她的厚臉皮嚇得腳下一滑,他盯著姚蘇雨無辜的雙眼越發(fā)看不透這個女人,猛然抽回手留了句“還有公務(wù)在身”就闊步走出房門。
姚蘇雨收起臉上的調(diào)笑眼色一沉,她方才觀察他面相還不確定,但一搭脈診斷的果然沒錯,這楚廉根本不是閹人!
可是東廠督主不是必須凈身才能擔任的職位嗎,姚蘇雨隱約覺得楚廉身后怕是還有很多秘密。
“咕——”
窗外飛來一只信鴿打斷了她的思緒,姚蘇雨一皺眉,猶豫著從它腳上取下密信,“呵,他們還真是急著邀功?!币μK雨將密信焚毀。
她的大伯這就催著自己傳遞信息好去皇帝邀功請賞了。
她一個弱女子夾在皇帝和東廠督主中間,那不就是妥妥的炮灰么!她才不做兩面不討好的事情呢,要不偷點東西干脆逃跑算了?她滿身的醫(yī)術(shù)養(yǎng)活自己根本不成問題好吧!
姚蘇雨一思索,覺得可行,貓著身子偷摸出了院子溜進了隔壁屋子。
“臥槽,怎么全是書?”
姚蘇雨借著月光看清楚了室內(nèi)的布局,整齊的書架和辦公的書桌,彰顯著它的重要地位,姚蘇雨扶額,怎么偏偏進了書房!
“來都來了,我可不能空手回去!”
姚蘇雨將書桌上擺放的的瓷器玉石等精致的把玩物件都塞進了懷里,在書架上摸索著突然聽到咔地一聲,嚇得她差點把一旁的花瓶給碎了。
書架后赫然出現(xiàn)一條密道,姚蘇雨正焦頭爛額想把它關(guān)上時,密道中傳來一股苦澀的異味。
“神農(nóng)曾記載,龍膽味澀,定五臟,殺盅毒,這密道里夾雜著百種藥材味道,只屬這龍膽的味最為濃厚!”
姚蘇雨眼神一亮,腳下按捺不住地向里頭走去,作為醫(yī)癡的她一遇到醫(yī)藥上的事情就顧不得其他。
密室中雖然整潔,但地磚上上還留有一些暗紅色的血跡,墻頭深處鑲著比她手臂還粗的鐵鏈,但姚蘇雨一頭撲進了書架上的醫(yī)書里。
“《諸病源候論》、《肘后備急方》居然連《事物紀原毒經(jīng)章》也有!”
這、這可都是真品??!
姚蘇雨眼含熱淚,差點給這書架拜個早年,蒼天有眼讓她三生有幸拜讀到古人的醫(yī)學真諦。
“快!督主又復發(fā)了!”
門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姚蘇雨一個閃身躲進了書架后面,只見兩個黑衣男子架著楚廉匆匆跑了進來,將他的四肢都用鐵鏈鎖住。
“啊——”
楚廉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四肢極其不自然地抽動起來,密道里回蕩著陣陣鐵鏈碰撞的巨響。
“快拿人參!”
黑衣男子手忙腳亂地取出一只手指粗的人參橫放入楚廉的口中,姚蘇雨透過縫隙看到他雙齒“嘎吱嘎吱”地磨咬著人參,額頭青筋暴起,面色極其駭人。
兩名黑衣男子綁好楚廉防止他傷了自己,面色不忍地轉(zhuǎn)頭離開了密道。
姚蘇雨這才松了一口氣,趕忙走到楚廉的身旁,搭上他的脈搏。
“心脈受損,體內(nèi)血流逆行,五臟皆有枯竭之相,這......這是蠱毒!”姚蘇雨趕忙翻閱方才的醫(yī)書,靈光閃過。
“哇噻!這莫非就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同心蠱!”
姚蘇雨差點蹦起來,頓時躍躍欲試。
她搓著手取過桌上的金針和藥材,那兩人給楚廉塞的千年人參只能一時護住他的心脈不受到毒蟲的啃食,真正想要根除蠱毒怕是極有難度。
“就讓我來會會這同心蠱!”
她用手帕擦拭掉楚廉嘴角溢出的鮮血,掀開他胸口的衣物,將金針穩(wěn)穩(wěn)刺入他的胸口遏制住毒蟲的侵蝕,姚蘇雨觀察著他的面色,見他眉頭稍展,這才繼續(xù)為他行針。
一心撲在制藥上的姚蘇雨并未注意到地上的人眼眸已經(jīng)逐漸清明,還未反應(yīng)過來,一道勁風撲面而來,楚廉的左手已經(jīng)扼住了她的脖子。
“說!你對我做了什么!”
楚廉面色陰冷,額頭上的青筋漲了出來,瞳仁可怕地抽縮著,他竟然大意到讓一個女人混進密室發(fā)現(xiàn)了他埋藏多年的秘密!
姚蘇雨感受到他的手掌縮緊,頓時喘不過氣來。
“你......你放手!”
眼瞧著對面的男人像一頭勃然大怒的野獸聽不進人話,便抬手按在了他手臂外側(cè)曲池上三寸的腧穴,楚廉的手臂突然失力,姚蘇雨趕忙脫離了他的魔爪。
“咳咳!你有病啊,沒看見我在幫你治療嗎!”轉(zhuǎn)頭見他要起身,姚蘇雨一把將他按下去。
“別亂動!現(xiàn)在金針封住了血脈,毒蟲暫時停止啃咬你的心脈,等我給你入了藥引它便會安穩(wěn)一陣子!”
姚蘇雨的怒吼頓時讓楚廉冷靜了下來,他意外地發(fā)現(xiàn)方才噬心的痛苦減輕了許多,四肢也不抽搐。
“你究竟是誰!”
銳利的眼刀朝姚蘇雨射去,她心里咯噔一下,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他探究的視線。
“我母親是苗疆人,我比常人要了解一些?!?p> “你知道怎么解我身上的蠱毒?”
楚廉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密道內(nèi)微弱的燭光落到姚蘇雨的側(cè)臉上格外柔和,他自從被皇帝下了蠱毒后,每月都要遭受噬心的劇痛任他宰割。
姚蘇雨將匕首取出,在自己的手心一劃,鮮血順著匕首流入碗內(nèi)和藥汁混合在一起,“這里面以龍膽為主加入了許多滋補的藥材,而藥引就是我的血。
“講的簡單一點就是讓它天天吃這些精貴的東西嫌棄你的血,等到它習慣后突然斷了來源,就可以用我的血將它引出你的體內(nèi)?!?p> “只是最后的治療過程怕是會相當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