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來歷
因為最開始選擇的營地比較好,前面有一個足夠高的土坡,可以擋住絕大多數(shù)吹來的海風。再加上當時一念之差,并沒有偷懶建造一個簡單的庇護所,而是費了大力氣建造了一棟木屋,導致風季到來之后白藜的日子并沒有過得很難。
可以說因為占了地勢和異能的便宜,這次的風季雖然要比白藜所預估的長的多,但并沒有出現(xiàn)她所擔心的那些情況,總的來說還是很平穩(wěn)的度過了。
風季結(jié)束的那一天來得十分突然,不像它到來的時候還有幾天的緩沖時間,它的結(jié)束是如此的突然,就在一天之內(nèi)毫無預兆的風停雨歇。
這場漫長的災難結(jié)束的時候,白藜專門為計算它兒刻下的劃痕已經(jīng)有54道了。
整整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的狂風暴雨,摧殘著范圍之內(nèi)所有的生靈,白藜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這兩個月的漫長時間,她充分的體會到了自然的威力。
當烏云散盡,一線陽光重新灑到身上,明明沒在這場天災里吃到什么大苦頭,白藜偏偏還是生出了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要說為什么,大概是這兩個月里蓋頂?shù)臑踉坪蜔o盡的朔風一起營造出了一種過分壓抑的感覺,讓人心里墜墜不安。
以至于再看見那片連風景都稱不上的藍天白云的時候,白藜情不自禁的感慨了一句:“終于結(jié)束了,再不見光我就要變成吸血鬼了!”
雪就跟在她身后,他對于這場災難更加深惡痛絕,捕獵的失敗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累贅,有生以來他從未感到自己如此無用。比起白藜,這場災難的結(jié)束對于他來說才是真正的劫后余生。
所以聽到白藜的感慨,他很贊同的點了點頭——這也是跟著白藜所學會的肢體語言。
雖然他現(xiàn)在還無法理解“終于”和“吸血鬼”這兩個詞語的意思,但并不妨礙他結(jié)合上下文去聽懂白藜所想表達的情感。
雪現(xiàn)在的漢語學的其實已經(jīng)很好了,除了一些平時不太用得到的以外,現(xiàn)在只剩下一些意思比較抽象的詞語白藜還沒能教會。
隨著他漢語的進步,白藜這段時間才終于從他口中得知了他的來歷。
按照雪的說法——白藜猜他的名字應該叫雪,根據(jù)他所描述的,他是因為生在很冷的天氣里,那個時候天空中會飄下來同樣很冷的白色東西,他因為毛發(fā)顏色的關系,所以名字就取自于了這個東西。
白藜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應該是雪,因為她還沒有教到這個字,所以雪自然也就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只能盡量去描述特征。
按照雪的說法,這個世界的智慧生命是獸人——這個詞語是他自己無師自通拼湊出來的,白藜聽完只感覺形容的非常精確,她總是會被雪的語言天賦一次次給震驚到。
由不同種類的獸人構(gòu)成不同的部落,多數(shù)獸人傾向于同族組成部落,但選擇混居的獸人也不在少數(shù)。
獸人總體分為五大類。
羽族獸人,也就是帶著翅膀會飛的具有鳥類特性的獸人。
偏肉食性獸人,就像雪這種狼族獸人。
偏草食性獸人,像兔族的獸人這樣就是典型的偏草食性獸人。
純雜食性獸人,也就是像白藜自己這種食譜完全沒有傾向性的。
兩棲類獸人,像河馬族獸人這樣的同時擁有水陸生存能力的類型。
這些分類是白藜按照雪的描述自己分類出來的,事實上雪在講述這些獸人的時候,側(cè)重點往往在于他們是吃什么的,所以就有了根據(jù)食譜分類的三種獸人。
不過實際上,所有的獸人都是雜食性的,只是對食物有所偏向而已,偏肉食性獸人也需要食用植物,不然就會變得虛弱,偏草食性獸人同理。
至于剩下的羽族和兩棲類是白藜自己單獨分劃出來的,因為這兩種獸人的生活環(huán)境與特性都有與其它獸人有著鮮明的區(qū)別。
除了組成部落的獸人以外,還存在著許多個人或者是單個家庭生活的野生獸人。
這種野生獸人中羽族獸人的占比是最高的,他們身上的一對翅膀保證他們遇到大多數(shù)的危險都可以跑得掉。
在部落間穿行帶來各種商品與信息的游商也大多數(shù)是由羽族組成,與生俱來的特殊生理構(gòu)造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便利。
雪所在的部落是一個名為赤那部落的將近200人的部落。
不要小看這些人數(shù),在現(xiàn)代雖然只是隨便一個學校里一個年級的數(shù)量,但在這個時代,這種人數(shù)的部落已經(jīng)不能算作小部落了。
加上部落是由狼族獸人組成的,狼族獸人那是出了名的善于合作圍獵,這個部落的日子自然過得還算不錯,至少和大多數(shù)部落相比過的還不錯。
而且平時也沒有哪個部落敢來招惹,部落里的老幼生活的環(huán)境較為安穩(wěn),幼童的存活率也會更高。
雪的身體從小就不太好,在部落里屬于比較瘦弱的,就算如此在部落的照顧下他也成功長大了,雖然依舊比別人瘦弱。
聽雪講到這一段的時候白藜簡直都要不認識瘦弱這個詞了。
雪的個頭有兩米出頭,白藜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人很強壯,雖然這種強壯并不是因為虬結(jié)的肌肉,而是因為大骨架和過分高挑的個子。
但并不意味著雪就沒有肌肉,事實上他身上有一層很流暢的肌肉,白藜還親眼看見過他輕輕松松徒手掰開了自己存在屋子里當柴火的一塊足有腰粗的沒招誰沒惹誰的圓木墩。
那視覺效果,配著他這張線條流暢的娃娃臉,一時間有一種金剛芭比爆錘山地大猩猩的可怕美感。
如果他這種體格子也能用瘦弱來形容,白藜很難想象他們族里都是些什么怪物。
在真正面對這個世界之前,白藜優(yōu)先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了一些微妙的恐懼。
按照雪接下來所說的,在他長大之后因為身體問題沒能加入狩獵隊,而是和部落里的老人一起負責采集各種能吃的植物。
鑒于他是隊里唯一的壯年,所以實際上他的主要任務其實是要保證這些老人們的安全。
之后再一次采集食物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種酸液魚鷹,這是一種會吐出腐蝕性液體的大型鳥類,雪為了引開它們被逼到了懸崖邊上。
為了躲避這些鳥類的攻擊,他順著懸崖邊上的藤蔓往下爬了很長一段距離,然后躲進了懸崖上的一個山洞里。
這其實是一個很愚蠢的舉措,但不知道為什么這些鳥確實沒有追下來,只是在上面不斷不斷的盤旋,讓雪沒辦法重新爬上去。
為了防止被餓死在山洞里,雪只能順著懸崖往下爬,下了懸崖后因為魚鷹造成的傷害以及大量的消耗體力,他剛進了矮樹林沒多久就失去了意識。
然后就被白藜撿到了。
之后在白藜的追問下,雪還講了一些大陸上的常識——比如巫醫(yī)。
巫醫(yī)這個詞是白藜自己從詞庫里翻找出的她覺得比較合適的詞語,雪還沒學到這,這兩個字他都不會。
白藜自己的理解來看,所謂的巫醫(yī)差不多就是一些會一點基礎醫(yī)術(shù)的異能者。
按雪所說他們通常掌握著各種神秘的力量,大部分的巫醫(yī)所掌握的力量都是幫傷口加速愈合的力量,偶爾也會出現(xiàn)有其它的能力。巫醫(yī)的數(shù)量非常少,他們的能力都是與生俱來的,是神明的恩賜。
但這種能力不一定什么時候才會出現(xiàn),有些巫醫(yī)可能天生就會使用這種能力,有些可能要到暮年的時候才會突然覺醒。
這聽起來和異能者其實很像,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在白藜的印象中治療系異能者是少數(shù)中的少數(shù)。但聽雪的描述在這里反而是反過來的,治療系才是普遍的,其它類型才是稀有物種。
部落里如果出現(xiàn)一個特殊能力者,這個部落里負責醫(yī)療的醫(yī)者就會內(nèi)定的把所有的知識都傳授給他,而后他會接任成為巫醫(yī)。
如果巫醫(yī)暮年的時候,部落里還沒有出現(xiàn)另外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他通常就會隨便找一個聰明的孩子去傳授醫(yī)術(shù)。
簡單來說巫和醫(yī)其實是可以分開的,這些巫所使用的醫(yī)術(shù)也并不是生而知之的,而是被人傳授的,巫斷代的時候自然也會有普通醫(yī)者來接替這個位置。
雪認為白藜就是一位巫醫(yī),他在這方面的邏輯到是很簡單粗暴——普通巫醫(yī)都治不好的疾病,部落里的土醫(yī)就更治不了了。
白藜能治好,那她肯定是一位優(yōu)秀的巫醫(yī),雖然他還沒見過白藜使用任何能力。
這個思維模式倒不能說有問題,或者說不能說在這個時代有問題,這個時代的醫(yī)學發(fā)展局限了本土的智慧生命的想法,他們天然的就是會覺得巫醫(yī)就是一定比部落里的土醫(yī)厲害。
不過這個想法白藜現(xiàn)在還并不知道,她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在慶幸自己的異能可以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