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造鍋與制鹽
在現(xiàn)實的打擊下,白藜迅速下定決心,什么床,什么門簾子的都先放放,現(xiàn)在最先要做的是下海摸貝。
貝殼刀她也可以先不要了。
今天一定要找到一個足夠大的貝殼來當(dāng)鍋,沒有這么一口貝殼鍋她還真就吃不上這一口鹽了。
安置好了那件風(fēng)衣外套,白藜就近直接一頭扎進(jìn)了海里。
有了之前的教訓(xùn)她現(xiàn)在是不敢往遠(yuǎn)里游了,只圍著附近的幾片珊瑚礁轉(zhuǎn),連轉(zhuǎn)了好幾圈她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是一只身上生滿了各種海草與海苔,幾乎已經(jīng)完全與環(huán)境融為一體的巨大的海蚌,如果不是它自己探出了一截芽黃色的蚌肉出來白藜還真看不見它。
這只巨蚌足有一只中型行李箱那么大,白藜伸手用力掰了掰,發(fā)現(xiàn)這家伙已經(jīng)完全與身下的那片珊瑚礁融為一體了,也不知道是已經(jīng)在這里長了多少年了。
靠硬掰肯定是沒法把這只海蚌弄下來的,白藜控制著水流把它附著著的那一小塊珊瑚礁打碎,抱著它游回了岸邊。
上岸沒有海水浮力的幫助后白藜只覺得手中一墜,差點沒把她直接帶的栽過去。
別說,這蚌的體重還真挺對得起它的體型。
放下了手里收獲的獵物,白藜沒敢用水刃硬開,害怕把外面的蚌殼破壞掉,這層殼要是有點什么閃失那這一趟算是白費力了。
想了半天白藜決定先不管它,這東西也不可能一輩子不張嘴,它要真到死都不張嘴那就不張吧,反正死了以后這殼總會張開的,她想要的只是外面那一對蚌殼,里面的肉就是個添頭,有沒有都無所謂。
就這么把這只巨型海蚌扔在太陽下曬了半個點左右,那海蚌果然撐不住張開了條小縫,白藜眼疾手快的甩了一條水刃把蚌殼里面的蚌肉割斷。
蚌殼里面發(fā)出了一聲細(xì)微的脆響,然后無力的攤開,徹底被肢解掉了。
白藜把殼里的蚌肉清理出來扔在葉子上,這個過程中她竟然還從蚌肉里扣出來了十二顆光澤內(nèi)斂柔美的異形珍珠。
雖然不圓,但這個成色可是真漂亮啊,白藜記憶里所見過的那些珍珠沒有一個光澤能趕上這一把的。
只可惜東西是好東西,但落到她這個境地里,再好的東西也都變得不值錢了。
把珠子揣好,白藜拎著這兩瓣大蚌殼進(jìn)海里洗了一下,清理干凈表面上的附著物以后蚌殼的真身也一點點顯露出來。
讓白藜很意外的是這蚌殼竟然是白色的,雪白的底色上還點綴著幾條青灰色的豎紋,蚌殼上的紋路也隨著清洗展現(xiàn)在了眼前,一道道像年輪一樣的漂亮紋理講述著它究竟在這片海域里見證了多少自然的更迭。
白藜摸著蚌殼上這些漂亮的紋路,在心里小小的文藝矯情了一下,然后毫不客氣地壘了兩個灶,把兩只漂亮的蚌殼架了上去。
灶底下點著旺火,蚌鍋里咕嘟咕嘟煮著海水,白藜坐在旁邊抱著一大把的藤條編著簾子。
等她手里這片拆了編編了拆,來來回回編了六遍才編得像她預(yù)計中一樣漂亮勻稱的藤簾子都弄好了,鍋里的海水才煮的差不多。
現(xiàn)在蚌鍋里的海水只剩了一個底子,鍋壁上結(jié)了厚厚一層粗鹽,白藜把這些鹽全都刮下來一起包在裝鹽的那片葉子里,弄了點淡水吧蚌鍋洗干凈。
包好的鹽掂起來已經(jīng)有一斤多重了,完全夠用,可以進(jìn)行下一步的提純了。
白藜把身上的短袖脫下來披上風(fēng)衣,從兜里掏出一截手腕粗細(xì)的中空的木頭,這是她在等待海水煮干的時候特地做的。
用衣服包著這塊木頭反復(fù)套了好幾層,然后用淡水把鹽化開,順著木筒的一側(cè)倒進(jìn)去,被衣服層層過濾的鹽水流進(jìn)鍋中,在衣服上留下一層黃色的印記。
鍋里繼續(xù)開火煮鹽,白藜控制著水過了一遍衣服把上面的臟東西弄下去,又重新穿上。
等鍋里的鹽煮到鹽分析出的差不多的時候,她又把鍋里的水操縱著弄出來,這一部分的水也是雜質(zhì),鹽里還有一些水分,她做不到那么精細(xì)的控制,這一部分水分是弄不出來的。
找了片木片把鹽徹底炒干,剩下的這些就是可食用的粗制海鹽,這些鹽顏色依然有點泛黃,白藜沾了一點塞進(jìn)嘴里,咸中還帶一點苦澀異味,不過已經(jīng)能吃了。
把鍋里的鹽收集起來,包好來重新扔進(jìn)蚌鍋里,蚌肉也被用葉子包著塞進(jìn)來,再把編好的藤簾子也卷起來扔進(jìn)棒鍋里,兩只蚌殼一和,白藜抱著這一上午的收獲往基地走去。
基地里本身就有之前為了碳化木頭搭的三個灶,這三個灶為了燒木頭建的很大,別的鍋可能架不住,可是和巨蚌放在一起竟然大小正合適,現(xiàn)在正好就不需要再新搭了。
把帶回來的兩口蚌鍋架在灶上,編好的藤簾子用藤條拴在房檐的三腳架上垂在門口,這樣一通打理,這棟小木屋竟然變得有了點家的樣子。
早就料理好的芽黃色蚌肉被白藜扔進(jìn)鍋里,一起在鍋里煮的還有一鍋椰汁,前兩天被拖上岸的那條海鰻身上的最后一塊肉也被扔進(jìn)了鍋里。
那條巨大的海鰻在被曬干以后體型極速縮水,再加上這兩天忙的要命,體力消耗大又都沒有出去捕獵,原本看似龐大的肉類儲備消耗到現(xiàn)在只剩下這么一塊四個巴掌大的魚肉干。
把這塊魚干一起扔進(jìn)鍋里以后白藜的食物儲備就已經(jīng)徹底告罄了。
下午要補充一下食物儲備,有時間的話最好把計劃中的床做出來,沒有時間就再說。
等把這些亂七八糟的雜活都做完,徹底安定下來了以后就可以開始向外擴(kuò)張?zhí)剿鞣秶?,尋找本土智慧生命了?p> 想好了下午要做的事情,鍋里的食物也差不多煮開了,白藜最后往鍋里撒了一小把鹽,午飯就煮好了。
這次午飯的量煮的非常大,四個成年女人巴掌大小的肉干是完全可以滿足一個成年男性一整天的食物需求的,更別說鍋里還燉了一整只巨蚌的蚌肉,雖然這玩意兒的出肉率不高,煮完了還縮水,但人家生前體型擺在那里,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
煮肉的椰子就用了六只,椰子里的果肉也全被摳出來倒進(jìn)了鍋里,這鍋煮到最后都完全不是湯了,上面的食物都是被蒸熟的。
白藜雖然飯量比一般人都大不少,但一次也吃不完這么多東西,這一鍋基本上是要吃到明天早上的。
會一次性煮這么一大鍋主要還是因為蚌肉實在沒法放,白藜就想反正都開火煮了這么一大鍋肉了,就剩下那一塊魚肉干脆一起扔進(jìn)去吧,最后就出來了這么一大鍋亂燉。
但還真別說,這么胡加亂燉出來的一鍋味道還挺不錯的,這一片椰林里的椰子本身就都不怎么甜,加了點鹽就把那微弱的果甜味全蓋過去了,只剩下一股適口的果香。
海鰻肉在被曬干之后不再像第一天那樣軟嫩,咬在嘴里多了點咀嚼感,但鮮甜味還在,合著新鮮的蚌肉那更是鮮上加鮮。
蚌肉的味道給了白藜很大的驚喜,這么大塊的蚌肉吃起來竟然一點也不老,咬在嘴里十分柔軟,但牙齒切斷的時候又帶一點微微的脆感,因為并不是臥在沙子底下的蚌類,所以不也用擔(dān)心吃到各種雜質(zhì)。
吃飽喝足白藜總結(jié)了一下,這鍋亂燉吃下來好吃還真不是因為她的廚藝有多好,或者說這幾個食材味道有多相輔相成,就只是單純的因為每一樣原材料都很好吃,所以煮出來的東西也不差。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果然是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法。
東西好就算是亂燉也還是好啊。
收拾好煮完午飯的營地,找了幾片大號的葉子把里面還裝有食物的蚌鍋給蓋上,白藜拿著那只久經(jīng)磨礪的椰子殼就出門了。
這將是這只倒霉的椰子殼最后一次被白藜禍害了。
椰子殼里面現(xiàn)在裝的是她收拾海蚌的時候分割下來不要的部位,這些東西她都沒扔,回營地的時候一起拿葉子包好帶了回去,這些人不喜歡的內(nèi)臟部位往往是氣味最大,最容易吸引動物的部位。
在附近找了片合適的海域,白藜站在了最近的海礁上面,把椰子殼里的那些蚌肉誘餌全撒了下去。
她就站在這塊海礁上這里靜靜的看著海面,等待著獵物的上鉤。
這一片海域要比周圍的其它海域都深一點,海水很清,海面下水草豐茂,隨著暗涌的海流扭動著腰肢。
白藜在這里等了很久,很奇怪,透過澄澈的海水她明明看見了不少海魚被誘餌吸引過來,躲在遠(yuǎn)處水草叢里伺機而動,但始終都沒有魚靠過來,這些海魚似乎在顧忌著什么,大多都是遠(yuǎn)遠(yuǎn)的徘徊兩圈后就不甘心的走了。
她甚至看到了一只足有手臂長的大魚在試探著往這邊靠了一小段距離以后還是掉頭離開了,按理來說以這片海域的深度,這個體型的魚基本上就已經(jīng)是頂級獵食者了,體型再大些的魚類應(yīng)該不是這種水深可以供養(yǎng)的起的。
這種本地的頂級獵食者到底在顧忌些什么呢?
這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