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所謂條件
“郡主，您該歇息了。明日還要早起，去鳳安殿同皇后娘娘去別院赴宴?！睍客庖粋€上了年紀的老宮女，扣響姜子苓的房門。
恭敬提醒，讓姜子苓早些回屋休息，不要忘了答應(yīng)老皇帝的事。
姜子苓哦了一聲，應(yīng)道：“知道了。嬤嬤也早些回去吧！明日再來。”
“是，老奴告退?！遍T外的老宮女應(yīng)聲告退，示意在前頭負責(zé)掌燈的小宮女，一同離去。
雖然碧蓮不看好皇家地勢力，姜子苓卻還是很滿意老皇帝這個合伙人的。老皇帝知道她年紀小，沒有經(jīng)商的經(jīng)驗，下午派內(nèi)侍官來給她送地契的時候，還附帶了一個管事嬤嬤，教她店鋪經(jīng)營理念。
可見老皇帝對于姜子苓要在皇城開店一事，還是很上心的，若是真讓姜子苓做成規(guī)模，能讓修仙門派的弟子把大周當(dāng)成補給站，那就不僅僅是銀錢的問題了。
屆時，大周或許還可以借助這股東風(fēng)，一統(tǒng)俗界。
“嬤嬤小心?！背隽似睿茻魧m女便主動攙扶著上了年紀的嬤嬤，緩緩踏入幽靜小道。“奴婢看郡主是個極好的，夜里也無需人伺候，嬤嬤明日便早些回來吧！小道幽深，太晚了不好走?！?p> “為師知你是個孝順的，但身為奴仆，伺候好主子，才是我們的分內(nèi)之事?！?p> “嬤嬤您都多少年不成當(dāng)差了，君上……”
后面的話，被老嬤嬤輕輕拍打她手背的動作阻斷。小宮女自知失言，身為奴仆，哪有議論主子的權(quán)力。
師徒二人低著頭，互相攙扶著一步一步回了住處。
姜子苓居住的偏殿較小，只夠住她和碧蓮兩個人，所以這個管事嬤嬤和她的小徒弟，夜里還是要回老皇帝那邊住的。
次日清晨，碧蓮還在修煉中，姜子苓便已經(jīng)跟在了管事嬤嬤的身后，出了偏殿，去了皇后的宮里。
“郡主且放寬心，皇后仁慈，在她跟前無需拘束，皇后那邊向來規(guī)矩不多，只需按老奴昨日教您的規(guī)矩行事便成了。”
老嬤嬤在教姜子苓如何經(jīng)商的同時，還要擔(dān)起姜子苓的禮儀教導(dǎo)。昨日才得的差事，今日便要領(lǐng)著石斛郡主外出赴宴，時間緊迫，老嬤嬤只好跟在姜子苓的轎輦旁邊，適時提點。
都說這山中的仙人，眼高于頂，看不起俗界眾生。相處半日，老嬤嬤卻沒有這樣的感受。
石斛郡主為人雖清冷了一些，卻也是個聽勸的。昨日教她的課題，郡主也都有好好聽講；教她的皇室規(guī)矩，姜子苓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學(xué)了。
“今日的桃林宴，定也不會出什么岔子的。”老嬤嬤一遍遍的自我暗示。
“嬤嬤莫慌，你昨日教的，我都記住了，定不會讓你難做的?！?p> 老嬤嬤在轎子外面的嘀咕，傳到了姜子苓的耳朵里，姜子苓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給老嬤嬤吃了個定心丸。
大周國的皇宮很大，轎輦穿過偌大的花園，又走了一炷香地路程，才到了皇后地宮殿。
這還是與長生殿，距離最近的殿宇，只有歷任皇后才能入住。至于其他妃嬪的宮殿，離老皇帝這里更遠。
“郡主，前面那位便是大周國的皇后，您見了她要喚一聲皇外祖?！鞭I輦停穩(wěn)，老嬤嬤親自上前來替姜子苓掀開帷幔，輕聲在她耳邊提點、醒。
當(dāng)姜子苓從轎子里走出來，抬眸望向前方，只見大周國的皇后，穿著一身繡了金鳳的明黃色宮裝，站在不遠處與一名妙齡少女有說有笑。
見她彎腰走出了鸞轎，二人止住了交談的聲音，同時望向她。
“石斛郡主果然守時?！被屎笮χ鵂科鹕倥氖?，主動迎向姜子苓。
“苓兒見過皇后娘娘。”姜子苓并沒有像老嬤嬤教導(dǎo)的那樣，稱眼前這個年僅四十的皇后為外祖母。
皇后是一個美麗端莊的婦人，皮膚緊致嫩滑，看著不比身旁的少女遜色，滿臉的膠原蛋白，看起來只有二十五六歲。
“郡主?！苯榆咭宦暬屎笞鸱Q，嚇得身旁的老嬤嬤，連聲提醒：“您該稱皇后為皇外祖母?！?p> 大周皇后的臉色也微微一變，卻在聽了姜子苓的解釋之后，笑顏逐開。
“不嘛！皇后娘娘好年輕啊，怎能叫外祖母，這不是把人都叫老了嗎？這若不是俗界規(guī)矩多，我都愿意稱皇后娘娘一聲姐姐?！?p> “討教賣乖?！被屎笊磉叺纳倥Ａ烁Ｉ碜?，對著姜子苓行了一禮，沉默著退居身后。
少女轉(zhuǎn)身時，撇了撇嘴，滿眼鄙夷。
“齊嬤嬤勿惱，郡主出生仙門，自然是不能以宮里的規(guī)矩論之。雖說君上讓你負責(zé)郡主的教養(yǎng)，你卻也是不能托大，拘著郡主的性子。一個稱呼而已，就隨郡主的意吧?！?p> “喏！老奴謹遵皇后懿旨。”老嬤嬤躬身退至一旁，與皇后宮里的管事嬤嬤站在一起。
“苓兒呀！你回來也有些時日了，你外祖父怕你整日悶在宮里無聊，特意讓本宮今日帶你一同前往西湖的別院賞花。不會擾了你的清修吧！”
“當(dāng)然不會，苓兒也想多出去走走，尤其是跟您這樣的大美人一起?！?p> 姜子苓嘴甜哄得皇后心花怒放，自己心里卻憋悶得狠。這十三歲少女的嬌嗔，著實演得有些辛苦。不僅要在老皇帝的面前裝得像，就連老皇帝的小皇后面前也得演。
老皇帝還沒放棄試探她的真性情，這是自己試不出來，就派了自己的小皇后出馬！
皇后對姜子苓格外熱情，明明已經(jīng)盛裝打扮好了出行的妝發(fā)，還是臨時改了主意，把人迎進了鳳安殿小坐。賞賜了姜子苓好些女兒家用的頭釵發(fā)飾，然后才領(lǐng)著姜子苓和另一位少女，一同上了鳳輦?cè)チ私纪獾幕始覄e院。
說是皇家別院，其實就是一個依山傍水的湖邊的景觀，一排排宏偉的建筑，只供皇家使用。
皇后的鳳輦抵達的時候，別院門前的廣場，已經(jīng)停了不少馬車。姜子苓跟著皇后下了馬車，步行走進了行宮的大門，換乘八人抬的軟轎。
這些貴人慣會享受，多走一步都不愿的那種。
別院守衛(wèi)森嚴，隨處可見巡邏的禁衛(wèi)軍，高高的城樓上，崗哨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