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策下頜輕揚(yáng),唇瓣貼上了臨音的下巴,而后一把咬下了臨音臉上的面巾。
臨音:“!”
那句“我贏了”,在臨音的嘴畔戛然而止。
她是萬萬沒想到元策會突然來這么一手。
兩個人就此僵持著,臨音亦是之間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原本在腦子里過了無數(shù)遍的耀武揚(yáng)威,都隨著元策的撤下面巾而隨風(fēng)飄散。
元策松開了嘴,面巾掉落,而因為他的這一貼上來,二人的距離靠著更近。
因為他的低頭,臨音的唇瓣此刻幾乎貼在他的鼻尖。
臨音有些羞憤的推了推他,二人的上半身拉開了一絲的距離。四目相對之間,是不知所言。
“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郡主還不下來嗎?”元策有些咬牙問道。
臨音從他身上跳下來,知道這個時候,外面失職的護(hù)衛(wèi)才意識到了里面的不對勁,紛紛往來。
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元策不由得厲聲呵道:“不許進(jìn)來——”
元策的怒火,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即便他平日里很少發(fā)怒,
“哪天晚上的人,果然是你,如今看來,陵王表兄的腿,怕也無事吧?”臨音目光向下。
元策攏上了自己的外衣,還好臨音只是扯壞了他的里衣,而外衣卻是完好無損,如若不然,此刻怕是真的要衣衫不整的同臨音說話了,即便現(xiàn)在也沒好到哪里去,但是多少還是有層衣服在遮蓋。
“怎么,郡主還想想要親眼所見嗎?”元策的聲音之中夾雜著幾分怒氣。
但是話剛說完,他就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這就像是一個被調(diào)戲的姑娘賭氣時一般。
而且,這話說的,也有一些的不要臉了。
不過元策慶幸,臨音在摘下了面巾之后還是要要些臉面的,她并沒有順桿讓他真的脫衣服。
“親眼所見倒是不必了,畢竟又不是沒有看到過表兄你站起來。”臨音有些驚愕,但是厚臉皮如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模樣,她自顧自的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元策神色復(fù)雜,無論如何這一句終究是他輸了,想到這里,他嘆了口氣,此刻,他已經(jīng)別無選擇。
“你先坐著吧,我去更衣?!币粫汗烙嬤€要講好久的話,哪里能一直這樣衣衫不整的?
臨音想了想,又說道:“那能不能給我拿一身衣服?”這身夜行衣到時候穿的怪怪的。
元策復(fù)雜的看了她一眼,“一會兒我會叫丫鬟過來?!?p> 說完,他就往外而去,而很快,就如他所言,有丫鬟帶了衣服走了進(jìn)來。
丫鬟領(lǐng)著臨音前去更衣。
換好衣服之后,臨音又叫侍女簡單的給她挽了一個頭發(fā)。
侍女的指尖在臨音的發(fā)間飛躍,臨音的目光則是落在這一件衣服上面。
衣服精致而華麗,只不過樣式以及衣服本身都有幾分陳舊。看著像是從前的衣裳。
不過這一份陳舊并沒有讓這件衣服失去光彩,反而顯得越發(fā)的莊重雍容。
“只是先王妃的衣服?”先王妃,也就是元策的母親,臨音的舅母。
“是。”侍女輕輕點頭。
“先王妃的衣服,怎么能給我穿呢?”臨音面色一驚,繼而開口說道:“沒有旁的衣服了嗎?”
“沒有了,別業(yè)之中只有先王妃的衣服?!?p> “那煩請姑娘取一件你的衣服過來。”臨音開口說道,先王妃是亡人,又是她的長輩,她怎么能褻瀆。
只是她這話一出,侍女就無比惶恐的說道:“您是金枝玉葉,怎么能穿我的衣服呢?再者,這是殿下應(yīng)允的?!?p> 侍女將話說到這里,臨音也不好繼續(xù)強(qiáng)人所難,畢竟這也不是這位婢女能夠做主。
想到這里,臨音沒有再繼續(xù)說話。
很快,侍女就將她從新裝點。
臨音的衣服多為鮮艷活潑,是少女獨有的張揚(yáng)之氣。
而先陵王妃的衣服,則更多的是雍容與華麗。
紅色的敞口交襟衫,深紫色的齊胸廣袖衫裙,上面是以金線勾勒出的牡丹花。
臨音想了一想,隨手掐了一朵房內(nèi)的牡丹,別在了發(fā)髻。
一時間,雍容的牡丹和國色的美人相呼應(yīng),再配上這身衣服,是無比的雍容美艷,氣度高華。她整個人便如同一朵在盛世之中盛開到了極致的牡丹花,目光所致,無從爭艷。
臨音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洋洋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又稍微收了收自己的笑容,這么看著。她倒也像一個王妃呢!其實也不對,她若是嫁入皇室,怎么也要是個皇后吧?
臨音輕輕一笑,而后就走了出去,這邊的元策已經(jīng)等候多時,他和臨音只是一門之隔,這樣的等待,活像是一個等待妻子梳妝的丈夫。
臨音坐在了他的對面。
“有沒有別的衣服?”臨音開口質(zhì)問到,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我穿舅母的衣服,是不是不太好?”
“母妃在世的時候極為疼愛你,她不會怪罪的?!痹呖戳艘谎鬯?,隨即將目光落到了臨音發(fā)間的牡丹上。
元策:“......”
臨音正向說什么,就聽元策說道:“哪里來的牡丹?”
這并不是牡丹盛放的時節(jié),牡丹多在五月開花,開得早的四月就已經(jīng)開了,而如今已經(jīng)是六月了。
他記得他的別業(yè)里面就有一朵他借著清泉寺的氣候,精心養(yǎng)護(hù)到了六月的價值千金的名種。
“你房里的啊......”臨音話還沒有說完,猛地就反應(yīng)了過來,看著元策的眼睛,咬牙說道:“......說吧,多少錢?”
元策:“......罷了,權(quán)當(dāng)是送你了?!?p> 這不是錢的問題,他們二人都不是缺這些黃白之物的人。
重要的是,這是他耗費了無數(shù)心血而養(yǎng)護(hù)而出的牡丹。
臨音莫名有些心虛,她就是單純的看這朵牡丹長得好看,這才摘了別再了頭發(fā)上。
“如今,可以說一說正事了?!痹咻p輕的開口。
臨音聞言收斂了自己的神色,說到這里,她又不免露出了她一貫張揚(yáng)而又艷麗的笑容,目光之中是滿滿的自得:“陵王表兄,這一局,是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