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肖子玫
杜蘅也沒有想法非擰著杜升平干,但是杜若蘭對出席太子妃的壽宴絕對是興致滿滿,提前兩三天就開始選衣服,磨著杜升平給她點錢去買胭脂水粉,但是當(dāng)天赴宴臉上又浮現(xiàn)了小失落。
杜蘅表示理解,不能釣金龜婿了不是?
不過中間還有個小插曲,就在杜若蘭收到帖子后欣喜若狂的當(dāng)天,在雨后花園里的木橋上,狠狠地跌了一跤。
又因為木橋附近多是景觀類的光禿禿的頑石,雖然摔跤了沒落水是不幸中的萬幸,但是臉上和前臂上,也有了擦傷。
臉上倒還好,因為夏日穿的少,前臂上的擦傷倒是駭然好一大塊。
這也是杜若蘭求著杜升平給錢去買京中上好的不刺激,卻能遮掩瑕疵的脂粉的原因,她定要漂漂亮亮的完美登場。
等到了當(dāng)天,二人雖然一起進的東宮,但是杜若蘭壓根就不想和杜蘅呆在一處。
看不上她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杜若蘭覺得這個杜蘅邪門的很。
自從上次她在鬼門關(guān)前救回杜芷蘭,她就不想和她靠得太近。
沒等著杜若蘭想個借口甩開杜蘅,忽然看見前面的某個人,計上心來,腰肢款款的上前。
杜蘅定了定神看了看,也不緊不慢的跟上。
“呦,這不是肖家姑娘嗎?往日林家猶在,你跟著也就罷了,如今林家傾覆了,憑你日漸落敗的肖家,你也配出現(xiàn)在這里嗎?”
杜若蘭似是往常被杜芷蘭壓制慣了,如今一夕翻身,即使肖子玫從未得罪過她,她也要要去試試以勢壓人的滋味。
身份地位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杜芷蘭往常都是壓著杜若蘭的輕狂行事讓她莫給杜家丟臉;
但是杜若蘭這個大理寺卿家的庶女,就敢在也不算是小門小戶但是日漸失勢的肖家嫡女面前張揚,也算是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奧義發(fā)揮到極致了。
肖子玫張了張嘴作勢反駁,但是世人眼中她就是白璧有瑕之人。
況且不和杜若蘭爭長短,忍她一時也就過去了,免得再招來其他人徒增事端。
然后肖子玫就這么逆來順受的也不還嘴。
杜若蘭看她這般模樣也不覺得無趣,反而是虛榮心暴增,她覺得她在肖子玫面前儼然就是公主郡主一般的架勢了,正要再嘲諷,忽聽到——
“今日杜小姐的嫡母未現(xiàn)身,父親近日也升了高官,竟便如此按捺不住了嗎?”
杜若蘭聽到這話,臉色頓時有些扭曲,轉(zhuǎn)臉找向發(fā)聲之人。
看到對方后,反而更是意味深長的笑笑,挑高了一邊的眉毛,似笑非笑的說到:
“原來是盛家少夫人,我竟不知你還有工夫來東宮赴宴?最近盛聞盛大公子和表妹的軼事,竟不知這逸聞中的正妻還有閑暇去管旁人的事?
喲,看我這記性,我原還忘了肖姑娘的母親正是盛少夫人的親姐姐,你們這對不祥之人,終是湊到一起了?!?p> 林凌也不直接反駁她的話中之言,盛如熾“一不小心”睡了他的表妹,怪他母親所賜,傳的京中人人皆知,盛夫人自然是想逼她的倔兒子就范;
近日遭到不明人士襲擊的盛喻聲聽到這個消息更是病情纏綿,真是個蠢婦!也不為兒子的仕途想想!
但是盛如熾癡情的名頭也不是白有的,他愣是頂住了壓力,非要把他表妹送的遠遠的,還說什么定會賠給她一大筆嫁妝,把他親姑姑氣的是七竅生煙。
最后還是盛夫人賺了個里外不是人,所以這事就這么一直僵住了。
林凌直接問到杜若蘭:“杜二姑娘,你撿漏了姐姐的婚事,要我說,咱都是不祥之人才是……還是,您和您的原姐夫、現(xiàn)夫君,早就有點什么不成?”
杜蘅躲在后面差點笑出了聲,小姑姑不愧是小姑姑,僅憑觀察和猜測便揣度了個八九不離十。
杜若蘭明顯聲勢弱了下去,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你、你混說什么,誰和盛玉有私情?都是名門閨秀,我勸你嘴巴放干凈一點,你真是不可理喻!本小姐懶得和你呆在一處!”
說罷,就氣哄哄的自己離去了,準(zhǔn)確的說,是落荒而逃。
“謝謝你,小姨?!毙ぷ用翟诙湃籼m離開后,才卸下一幅靦腆的模樣,雙手環(huán)住林凌的一只手,可愛的撒嬌。
林凌雖和她差不了幾歲,但卻擺出十足長輩的派頭,慈愛的摸摸肖子玫的小鬏鬏,然后對著后面的杜蘅親熱的招招手,杜蘅也快步上前。
肖子玫顯然知曉杜蘅的身份,疑惑的看著林凌。
林凌安撫的拍了拍她,“子玫放心,杜四姑娘和她二姐不一樣,小姨和她是朋友?!?p> 聽到這話,肖子玫才放下警惕。她們?nèi)诉€是互相介紹進而攀談起來。
“小姨,我也聽說了,小姨夫那樁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凌臉上也卸下了防備,凈是被婆家捅了刀子的落寞:
“是婆母親自‘抓到的’,但是相公一直在說他沒有,他連表妹的一根毫毛都沒有碰到……我自是相信的相公的,我不知道除了相公我還能相信誰;
但是婆母看相公是塊難啃的骨頭,壓力便施到我這邊,讓我以正室夫人的身份做主納了表妹,我也不是個蠢的,相公待我這樣好,我若是把他推去旁人那,那是傷了他的心;
但是如今,我也不知怎么辦才好……”
林凌把頭偏去旁處,任由淚水大顆大顆落下,然后仰頭看天,誓要把眼淚憋回去。
杜蘅沒有安慰她,而是把身旁的拳頭攥的生硬,盛家實在是欺人太甚!
而一邊的肖子玫從袖中掏出手絹,無聲的替林凌拭去眼淚。
就在此時,杜蘅眼尖的看到肖子玫袖中一抹熟悉的金色——
而與此同時,看到這個東西的,也不止杜蘅。
林凌也忘記了哭泣,驀地拉住了肖子玫的小臂,把袖子挽了上去,輕輕地托住那個既可作手釧也可作臂釧的物甚,呆呆的盯著,問道:“子玫,你這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