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見到時檀,祁繼并不意外,只是她眼底那種嫌惡之色,以及避而遠(yuǎn)之,還是令他微微蹙了一下眉,事過七年,還是被嫌惡——這丫頭相當(dāng)相當(dāng)?shù)挠洺稹?p> 他先是細(xì)細(xì)的打量:一件簡單的呢上衣,黑褲,運(yùn)動鞋,背著一個背包,雙手抓著背包帶,正沉沉的盯著自己。
比起八年前,她長高不少,長發(fā)變成了俏麗的短發(fā),臉上少了稚氣,目光冷凝,深沉,不似以前那般澄澈。
七年時間,已把她打造的讓人窺探不到心思了。
變化真是大,只有一樣沒有變,那抹香。
風(fēng)有點(diǎn)大,輕輕吹動著她那一頭發(fā),也帶來了一陣陣屬于她獨(dú)有的體香,非常的撩人心魂,令他恍惚就想起了那一夜,她曾哭得那么兇……事后,她狠狠在他肩頭捅了一剪子,重傷了他,跑了,失蹤了足足一年。后來,她重新回到了英國劍橋大學(xué)。而他自那以后,再沒找她。
一晃,就是這么多年。
她到底是回來了,帶著滿身的刺。
這身刺,比以八年前更為的鋒利,卻是他放縱的結(jié)果。
活該吧!
呵,他樂意。
“乾坤路21號,那是祁家,就算我的戶口落在那里,也只有說明,那里只是我法律意義上的家?!彼创蕉I:“再說,所謂的法律意義,也很快將……”
“不復(fù)存在”四字沒能說出來,就被截斷:
“法律意義上的家,就是家。要不然要法律作什么?你既然回了國,就該回家,怎么就拎了大包小包的投奔了娘家?這要是傳出來說我們夫妻失和,祁氏的股市又會動蕩……你說,你這舉止,算不算懂事?我以為八年時間,夠讓你長大,原來你還和八年前一樣:少不更事??磥?,這八年的學(xué)費(fèi),我算是白給你交了……”
時檀寡然一笑,不緊不慢接上:
“請問祁先生,我們從一結(jié)婚就分居到現(xiàn)在,什么時候和過?
“另外,關(guān)于學(xué)費(fèi)問題,你要是想算,我今天就能和你算個清清楚楚!把什么都給你還上!
“最后,我們可以再討論一下什么是不懂事?如果我的行為可以稱之為不懂事?那么請問祁先生,你的所作所為,又該稱之為什么?”
祁繼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這幾天,已經(jīng)有不少人問他阮盈玉事件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不作任何辯答,現(xiàn)下也是,只說:
“你和你們駱家欠祁家的,這輩子是還不清的。至于合,我們合過,你應(yīng)該記得!”
他在故意屈解她的意思。
她的臉色因為他話里的深意而起了變化,兩簇火苗,噌噌噌在眼底亮起來:
“祁繼,你怎么就這么不要臉!”
壞脾子差點(diǎn)就被他撩撥起來,聲音變的尖利。
時檀自小吃過不少苦,所以就有了一種看透世事的淡定。
她很少失控。
七年前,她失控過一回,被這男人逼的,而七年后,當(dāng)她面對這個男人時,她身上的刺,就會情不自禁的豎起來,以自衛(wèi)。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