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對方還有兩三步的地方,夜離站定,對著鳳影墨抱拳一揖:“都怪我小人之心,又立功心切,擔(dān)心此次跟鳳大人一起去冼州調(diào)查秋月家人一事,鳳大人會玩什么手腕,所以,我就讓家妹夜靈秘密跟在我們后面,目的是必要的時候可以讓她暫為頂替,我好脫身去辦該辦的事。而實(shí)際上我也是這樣做的,在我跟鳳大人去秋月老家一個人都沒有見到之后,我就讓夜靈女扮男裝扮作我,而我則是偷偷去尋秋月的大哥去了?!?p> 夜離一邊說,一邊細(xì)細(xì)睨著鳳影墨臉上的神色。
她想過了,讓鳳影墨懷疑她是女人的只有兩次。
一次就是畫舫之上,下臺階之時,她差點(diǎn)摔跤,他拉她,她的胸口撞上對方胸口;
另一次就是在暗道里,為救陌千羽,躲避羽箭,兩人撞翻在地上,壓在一起。
這兩次都是在河道竣工大典當(dāng)天,所以,她必須說她妹妹在這之前替的她。
鳳影墨沒有說話,就只靜靜地看著她,黑如濯石的鳳眸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完全吃不透這個深沉的男人到底是信還是不信,夜離一顆心如鼓搗,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地繼續(xù):“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待我回來換下家妹便是,誰知家妹跟鳳大人竟遭遇被人下蠱一事,家妹說那夜酒后還在神識混沌下對鳳大人有所冒犯,請鳳大人見諒,也因?yàn)槿绱?,家妹慌懼,不知如何?yīng)對,便編了個理由讓福田代為轉(zhuǎn)告,連夜尋我去了?!?p> 說到這里,夜離的耳根一熱,那夜,雖神思恍惚,可男人溫暖的懷抱、唇瓣滾燙的觸感都是那樣真實(shí)。
邊上鐘霓靈配合地微低了腦袋。
夜離又畢恭畢敬道:“李代桃僵乃欺君之罪,也請鳳大人能替我們保守這個秘密。”
許是從未見過夜離如此低聲下氣的樣子,鳳影墨很是受用,眸光輕凝,盤旋過面前一跪一立眉眼毫無二致、好似一模所刻的兩人,絕美的唇邊一抹微弧若有似無。
“我為何要替你們保守秘密?”
夜離抬眸,就看到男人眉目如畫的臉上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情。
微凝了眉心,夜離垂眸頷首:“就請鳳大人看在當(dāng)日暗道里,夜靈也算有過出手相幫的份上……”
“我又沒讓她幫!”夜離的話沒說完,就被男人毫不客氣地打斷。
夜離的心里就微微有些惱了。
她最討厭這個男人這幅不可一世的樣子。
強(qiáng)自抑制住,她耐著性子溫聲問道:“那要怎樣,鳳大人才肯答應(yīng)我們?”
鳳影墨沒有吭聲,一臉的諱莫如深。
夜離蹙了蹙眉,正思忖著對策,跪于地上的鐘霓靈陡然“噌”一下從地上起身,冷聲道:“算了,大哥,就算李代桃僵,你也不過是為了公務(wù),又不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私事,皇上英明,我相信只要我們主動請罪言明一切,他應(yīng)該不會……”
“幫你們保密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男人低醇的嗓音徐徐響起,將鐘霓靈略顯義憤填膺的聲音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