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也姓修啊
林澤偉駕車原路回家，他今天原本就沒有約會，只是為了在路上和喬惠心說那些話，前幾天的確是有過和喬惠心好好過日子的想法，不過現(xiàn)在看來，就算他肯努力，劉賀程手上拿著喬惠心的把柄估計也不會輕易放手。如果真的走到離婚這一步，林澤偉倒是沒有覺得多惋惜，反正不管兩個人怎么努力，也早就沒有感情了，只不過是勉強(qiáng)假裝一家還和睦而已。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劉賀程倒是對喬惠心是一片真心，肯無名無分的等了她這么多年。雖然現(xiàn)在林、喬兩人已經(jīng)不能稱為真正的夫妻了，但這么多年的朝夕相處，林澤偉不希望讓喬惠心和劉賀程撕破臉而去受牢獄之苦，怎么說和劉賀程在一起，也算是個好歸宿。一邊想林澤偉不由苦笑道，親自駕車把自己名義上老婆送到別的男人床上，他也算史上第一人了。也好，等慧慧徹底的恢復(fù)了，也該了了他們這段不正常的夫妻關(guān)系。林澤偉一邊胡亂想著，一邊開著車?yán)@來繞去，想著這么快就回家會惹慧慧疑心，可又想不到去哪里轉(zhuǎn)轉(zhuǎn)，索性把車開到了將軍澳電視城。出乎意料的是劇組的人都沒在，他覺得有些奇怪，只不過二三天沒和劇組的人溝通，怎么會一個人也不在呢？正想著，看見關(guān)嘉寶迎面走來，后面跟著拖著行李的小助理。
“嘉寶？怎么只有你？其它人呢？”林澤偉問道。
“澤哥！”關(guān)嘉寶只是淡淡的打個招呼，也不說話。
后面的小助理看看關(guān)嘉寶的臉色，才跟林澤偉說道“劇組里有些人員變動，嘉寶姐的檔期等不了，就改了合同，簽了別的戲。”
“哦，是么，太可惜，合作不到了，等下次啊”林澤偉客套的說著，也不介意關(guān)嘉寶的臉“是什么變動？我怎么沒聽說？”
“導(dǎo)演和何筱珍都被換掉了，B組導(dǎo)演還沒到位，要等他手頭的劇殺青?！敝泶鸬馈?p> “那不是要等很久？別人的檔期怎么辦？”林澤偉皺眉。
“沒辦法！”關(guān)嘉寶不屑的說道。
林澤偉見她臉色越發(fā)不愈，便不打算久留，簡單的客套一下，就去了自己和黃毅德共用的休息室。在他沒進(jìn)劇組之前，這間休息室一直是黃毅德獨(dú)有，里面還有修文沒收走的化妝道具。
林澤偉走進(jìn)去，一看到滿屋的道具，啞然失笑，不由搖搖頭“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只知道擺這么大一攤，卻不知道收，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了。”林澤偉慣愛整潔，最看不得滿屋子的東西亂堆亂放，但又怕自己給收起來別人找不到原來放東西的位置，只簡單收出一個空座，坐了下來，自我安慰著“只是找個地方發(fā)會呆，要求就不要太高了”坐了一會，覺得有些無聊的林澤偉又站起身，一件一件的撿起那些道具來看，突然看到化妝包上寫了個名字：修文。
“也姓修啊”林澤偉不由得嘆道。
腦子里卻不自覺的又閃過那個人的影子。
她說“叔叔，你怎么比電視上還帥……”
她說“叔叔，你要不是遠(yuǎn)慧的爸爸該多好……”
她說“叔叔，我們不可以這樣……”
她說“叔叔，我們是不是可以要我們自己的寶寶了？……”
她說“叔叔，我們以后別見面了……”
她說“叔叔，我很難過……”
她說“叔叔，我會守著你的，叔叔，你還有我……”
她說“叔叔……叔叔……叔叔”
她說……
突然，眼角一片濕，這是第幾次了，總是讓眼里的水份打斷對她的想念。林澤偉拭完眼角，捂著微微發(fā)燙的胸口“等著我，很快，我就能光明正大的把你接回來了……可是……你在哪兒？這么久了，有沒有結(jié)婚生子？沒事，你怎樣我都不介意，換我守著你，好不好？”
林遠(yuǎn)慧在屋里休息，被電話鈴聲吵醒?！拔?？是秦叔叔，我是慧慧……嗯，我好多了，你找我爸？他出去了，我還以為他去找你呢！……不會吧，打不通？一會我試試?！裁?？我爸已經(jīng)和您提過了？……那多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不會，怕幫不上忙……嗯，好吧，那我試試，謝謝秦叔叔……好的，我爸回來我讓他聯(lián)系你?！闭f完，林遠(yuǎn)慧掛了電話。
秦叔叔電話里說和爸爸商議好了，等她好了就可以隨時去上班，可是卻沒提今天和爸爸在一起的事。雖然爸爸平時也不乏別的知交好友，可這時林遠(yuǎn)慧心里卻隱隱有個感覺，如果爸爸不是和秦叔叔見面，那很可能是和媽媽去了同一處地方，或者說，媽媽和那個劉賀程的事爸爸一直知道，甚至是默許的，那也就是說，這幾年很有可能他們一直是這么過來的，那媽媽許諾的重新開始，很有可能是不存在的。
那他們?yōu)槭裁匆傺b？是為了她這個女兒嗎？這么想著，林遠(yuǎn)慧的情緒又開始有些不穩(wěn)定，每次激動，肚子就格外的容易餓，腦子里總想有什么東西能馬上控制自己的情緒，藥！……不，自己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不能再碰藥了，林遠(yuǎn)慧趕忙撲回床上，希望睡眠能讓自己快點(diǎn)好起來，可是躺下之后卻睡不著，但被窩的溫暖給了她安全感。
其實(shí)這么多年，他們要和好，早就和好了，同樣，這么多年都沒有修復(fù)感情的話，拖到現(xiàn)在更沒有可能，這幾年在戒毒所也見形形色色的人，各有各的悲慘故事，其實(shí)無論父母還在不在一起，他們都是真心疼自己的不是么？可自己明知這些年他們沒有感情，還非要勉強(qiáng)他們?yōu)榱俗约涸谝黄穑麄兊耐纯鄳?yīng)該比自己還多吧？至少爸爸付出的代價，就不是一般男人能受的，和心愛的人分別，還要忍受自己的老婆公然外遇，如果不是自己，爸爸現(xiàn)在該和那個人在一起了，而那個人被自己害成那個樣子……
這樣想著想著，林遠(yuǎn)慧還是睡了過去，夢里面那個人渾身是血，爸爸在遠(yuǎn)處看著卻怎么也走不到那個人的身邊……
修文和黃毅德再次見面，是一周后的事情，雖然不用開拍，但修文和同事們卻一直要抓緊準(zhǔn)備另一批化妝道具，這天修文拿了一打清單匆匆跑下樓梯，沒看到迎面而來的黃毅德，差點(diǎn)撞到一起。
“咦，你好啦？怎么沒多休息幾天？”修文看到黃毅德很高興的打招呼，語氣完全不似之前的陌生的冰冷。
黃毅德微笑著的，雙手插在褲袋聳聳間，不置可否，突然想到什么，又舉起右手對修文揮了揮說道“嗨！你好，很高興認(rèn)識你！我叫黃毅德，今年35歲，未婚，八年內(nèi)無戀愛史，無不良嗜好，是個演員，但不演色情片，不愛喝酒，偶爾會抽煙，但也不是戒不了，嗯……別的還想知道什么？”
修文愣了一秒，反應(yīng)過來“噗”的笑出了聲“這就算認(rèn)識啊？說說而已，誰不會？”“嘿嘿”黃毅德不好意思的捂著嘴“沒辦法，還沒想到別的辦法逗你開心?！?p> “……”修文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卻抑不住的一臉甜笑“無聊”說完一陣風(fēng)似的跑遠(yuǎn)了，黃毅德也不追，只是看著她的背影傻笑。
“咦，你的臉怎么這么紅？”阿凌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修文過來，關(guān)切的問道。修文下意識的摸摸臉問道“很明顯嗎？”剛剛只覺得臉很熱。
“嗯，是呀”阿凌點(diǎn)點(diǎn)頭。
這時看到黃毅德從身后跟了上來，趕忙一臉花癡的招呼道“早啊，德少！”黃毅德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眼睛卻只看著修文，阿凌了然，很識眼色的走開。
“還在害羞？”黃毅德笑著故意趴低了身子問道。
熱熱的呵氣呵到修文的耳朵上，這下不止臉，連耳朵也紅了起來，趕忙掩示尷尬的抬頭說道“對了，那天一直想問，你家的那個照片，可不可以給我一份？”“怎么？想和我一同紀(jì)念？”黃毅德含笑打趣她。
“不是，”修文羞著臉白了他一眼“或者你記不記得那個酒吧叫什么名字？”
“你做什么？”黃毅德心里有個不好的猜想冒了出來。
“沒什么，不記得去過那里，想看看有沒有會認(rèn)得的人”修文有些悵然的說。
“果然……”黃毅德的笑僵了下來。
“什么？”修文沒聽清，反問了一遍。
“沒什么，不記得了，太久了，好像早就不做酒吧了……”關(guān)于修文的一切黃毅德都不可能會忘記，只是這個地方，他怎么可能讓她找過去，那間酒吧根本就是林澤偉開的。
“以前去過的地方，怎么會不記得？”
“蓮姐都把我賣了，會沒告訴你我失憶的事嗎？”修文抬眼看看他，又低頭惋息“好可惜……”
“他是告訴過我，不過還是想聽你親口說”黃毅德當(dāng)然明白她惋息什么問道“以前的事，有這么重要嗎？”
修文聽出他語氣的變化，有些不忍，可想到小輝，抬起頭對著他的眼睛“很重要，不然總覺得自己是沒有根的人，這種感覺，沒失過憶的人不會懂吧？”說完再次比黃毅德先一步走開。
黃毅德看她這樣，開工時原本大好的心情突然變的很煩悶。另一邊的修文也不比他好多少，可為什么煩悶，卻又說不清楚。
“怎么也不等我？喝悶酒？”許鍵鋒一收工就被黃毅德喊了出來，可一趕到酒吧，就看黃毅德一個人在喝悶酒。
“你來得太慢了，一個人等得無聊”黃毅德悶聲應(yīng)著。
“德少，什么情況這是？有人給你氣受了？”許建鋒關(guān)切的問著，黃毅德為了保持公眾形象，從不曾在人前露過這么沮喪的神色。
“胸口疼，少說話，多陪我喝酒”黃毅德也不答他，又點(diǎn)了酒給他。
“哦……”許建鋒了然“追妻路受阻了？”黃毅德斜了他一眼，沒作聲。
“以前她和林澤偉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怎么了這是？”許建鋒不解的問。
“因為以前沒戲，所以能看看就知足”黃毅德沉著臉，淡淡的說“現(xiàn)在想要的多了……”
“開始患得患失了？”
“她今天又提起想來這間酒吧，問我這兒的名字，我沒告訴她”“她想知道以前的事？”
“嗯”黃毅德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我知道，攔著也沒用，她早晚還是會想起來”
“那你難受什么？”
“你說她還會和林澤偉在一起嗎？”黃毅德現(xiàn)在的樣子完全就是初次陷入戀愛的青蔥少年的樣子。
“那你說，以前他們?yōu)槭裁礇]在一起呢？”許建鋒引導(dǎo)著“他們要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何況隔了這么久?！?p> “林澤偉那時是為林遠(yuǎn)慧，而且我總覺得他不知道他們還有個兒子”黃毅德想了想說“以前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捶珠_，但她走的那天有多痛苦，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總覺得她們還沒斷干凈?！?p> “我說德少，你說的這些，連我都不是今天才知道，為以前的事糾結(jié)，有意思么？”許建鋒酒勁上來“無非就是怕追到手再跑了么？那我現(xiàn)在讓你別追了，你能干么？”
“不能?！秉S毅德也跟著喝了一杯，搖了搖頭。
“那不就結(jié)了，反正你追也追了，怎么說也對得起你等了這十年了，你就當(dāng)成是反正要走的人，要是她想不起以前的事，你就當(dāng)是賺了，要是她想起來跟林澤偉又好了，你好歹知道這女人跟別人有什么不一樣了，不虧！”
“不一樣，她跟別人都不一樣?！秉S毅德聽著許建鋒有些放肆的話，心里反而開明了些。
“切！有什么不一樣，女人不都一樣？……還真是……不~一~樣！”許建鋒正說著話，迎面看見一人過來，直直的看傻了眼。黃毅德聽他前言不搭后語，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對面的人也看到了他們，裊裊的走了過來。
“這么巧？”林遠(yuǎn)慧的眼里透出一絲欣喜。
“是啊，很少見你過來?！秉S毅德也客氣的說。
“你朋友??？”林遠(yuǎn)慧看了看許建鋒。
“這位是許建鋒，我的朋友”說著又對幾乎要流出口水的許建鋒介紹道“這位是林澤偉的女兒，林遠(yuǎn)慧。”
“你是林澤偉的女兒？”許建鋒有種夢碎的感覺，黃毅德知道的，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也知道十之七八。
“是，怎么？”林遠(yuǎn)慧看著失禮的眼神，心里有種不好的感覺。
“沒事，以為會長得像澤偉哥，可你也漂亮了也太多~”許建鋒腦袋很快轉(zhuǎn)了過來，按住心底的異常，趕忙客套著“來喝一杯吧？”
“呵呵”林遠(yuǎn)慧打消了疑慮，被他的樣子逗笑了“你太會說笑了”接過酒一杯下肚，又向黃毅德關(guān)切的問道“怎么？看上去臉色不是太好？”“沒什……”
“老婆給氣受了，這不找我喝悶酒呢！”許建鋒知道林遠(yuǎn)慧對黃毅德有些許別的意思，故意打著叉。
“你……結(jié)婚了？”林遠(yuǎn)慧吃驚的問道，臉上的不甘完全忘記了掩示。
“沒有，是未來老婆”黃毅德假裝沒看到她的不甘，既然沒打算給她希望，不如索性失望到底。
“你……你那天不是……”說要考慮考慮嗎？可是后面的話林遠(yuǎn)慧還是沒有問得出口，明知說出口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我？怎么？”黃毅德雖有不忍，可仍是故作不明的問道。
“沒什么，那天喝茶的時候還沒聽你提起?！绷诌h(yuǎn)慧委婉的提示了一下，這時臉上的表情好了許多，一邊說著，又是幾杯酒下肚。
“不記得了，她比較低調(diào)，不喜歡我和別人多說”黃毅德說著就不自覺得聯(lián)想到了修文，她好像還真是這樣，估計談了戀愛也不準(zhǔn)別人知道吧，想著不由臉上柔和了許多。林遠(yuǎn)慧看到他說起那個女人時臉上明顯不同的溫柔，心知自己沒機(jī)會了，可是也不有預(yù)料中的過分失望，“那改天一起出來喝茶吧”
“好，一定”許建鋒搶著說道。黃毅德也跟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我先回去了”林遠(yuǎn)慧跟他們擺擺手。
“你剛來不再坐一會兒嗎？”黃毅德問道。
“不了，本以為我爸這個時間會和幾個叔叔過來，我正好悶得慌，就過來坐坐，他們不在，可能早回去了，看我不在家怕會擔(dān)心?！闭f著就站了起來，可是本來就餓著肚子出來，一邊幾杯酒下去，酒意就直接上了頭，這一站就有些不穩(wěn)。
“你怎么樣？我送你吧？”許建鋒趕忙上前扶了一把，黃毅德跟著說道。
“不用，我沒事，我打個車，很方便?！绷诌h(yuǎn)慧紅著臉擺擺手。
“你送他吧，我坐一會兒就回去”許建鋒轉(zhuǎn)頭對黃毅德說道。
“嗯，那回頭聯(lián)系你?！秉S毅德一邊說一邊扶著林遠(yuǎn)慧走了出去。車子很快到了林遠(yuǎn)慧的小區(qū)門口。
“我送你進(jìn)去”黃毅德不由分說和林遠(yuǎn)慧一同下了車。兩人一路無話，一直走到林家獨(dú)棟的小樓門口。
“你自己小心點(diǎn)”黃毅德停在園子門口和林遠(yuǎn)慧道別，正以為要轉(zhuǎn)身，林遠(yuǎn)慧卻喊住了他。
“其實(shí)你朋友今天是故意說那些話給我聽的吧？”林遠(yuǎn)慧借著酒勁問道。黃毅德低頭不作聲，卻聽林遠(yuǎn)慧呵呵的笑道“其實(shí)你不用這樣的……”
“我們沒別的意思”反倒是黃毅德有些不自然的應(yīng)著。
“你那個朋友也知道我喜歡你吧，不用說，你也知道！”林遠(yuǎn)慧很肯定的看著他的眼睛說。
“嗯！不過遠(yuǎn)慧……”黃毅德正打算安慰她，卻被林遠(yuǎn)慧打斷。
“你不用安慰我，我沒生氣，真的”她看著黃毅德，嘆了口氣接著說“其實(shí)是我妄想了，你和我一起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怎么會喜歡我……”
“你誤會了，不是因為那個，在那之前，我就有一直喜歡的人……”明知這是個和自己一樣長情的女人，黃毅德有些不忍，卻終是說了出來，如果早一點(diǎn)說出來，不知道她是不是會不用難過這么久？“原來傳聞?wù)f的是真的……呵呵”林遠(yuǎn)慧苦笑著卻不失認(rèn)真的看著他說“所有的人都以為我喜歡你，我自己也是這么覺得，不止是覺得，也的確是很喜歡，但其實(shí)我自己一直也不明白這是種什么感情”說著，目光卻悠悠的飄向遠(yuǎn)方“你比其它人更清楚我家的事，還有我的事，所以我心里明白，哪怕就算是互相喜歡了，相守一輩子的可能性也不大，畢竟……被對方知道自己那么丑陋的事，兩個人的心里都會有刺”說著，林遠(yuǎn)慧的眼角有淚光“可是我舍不得，從認(rèn)識那個人開始的一切我都舍不得，那件事帶給我的痛苦，你們沒有一個人能明白……這些年除了毒品，我只靠那些不堪的回憶來活著，你也是我回憶里的一部分，你懂嗎？”說話間淚如雨下，一邊有些倔強(qiáng)的把它們擦干凈。
黃毅德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發(fā)泄著心中的委屈，卻沒有想替她擦去眼淚的想法，對她和對那個人的感覺，始終是不一樣的。雖然林遠(yuǎn)慧的話跳躍性很大，可是他竟然都懂，其實(shí)她說的感覺，他何償不是也一樣，明明不喜歡林遠(yuǎn)慧，可因為那個人，卻舍不得把她推的遠(yuǎn)遠(yuǎn)的，因為沒有人比他和林遠(yuǎn)慧更明白貪戀回憶的感覺，仿佛有一天推開她就會斷了自己和那個人的唯一聯(lián)系一樣。
“比起喜歡，更多的是一種依賴吧”林遠(yuǎn)慧哽咽著說“是不是我今天說破這些，以后我就不能再有和你一樣的回憶了？”
“不是”黃毅德看著她那雙受傷的眼睛，終是不忍“你永遠(yuǎn)都是我的親人，是一輩子的那種?！?p> “真的？”林遠(yuǎn)慧的語調(diào)終于歡快起來，可是眼淚卻更兇“謝謝……謝謝你沒扔下我。”
黃毅德看著她一副小妹妹跟哥哥撒嬌的樣子，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p> “嗯”林遠(yuǎn)慧感激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沒有問以后會不會見面之類的問題，她知道有些話不用多說，他們之前不適合做戀人，卻也不象原來那樣溝通間總留些禁忌，說開了更好，以后見面就更坦然，更親近。兩個人親昵間，卻沒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一個偷拍的記者正對她們的舉動露出了滿意的笑臉，狗仔正心滿意足的感嘆著，黃毅德真是配合，不止和林澤偉的女兒舉止親昵，還一直用‘癡情’的眼光目送女方直到走進(jìn)屋子，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原來這就是黃毅德癡等了十年的女人啊，這女的好像吸毒來著？最近成功戒了毒，難道是好事將近？狗仔的八卦精神大發(fā)，暗自慶幸下期有了頭條，誰還去管事實(shí)是真是假呢。
目送林遠(yuǎn)慧進(jìn)了屋子，黃毅德心里有塊地方被什么東西給撐的滿滿的，是希望？搖搖頭，自己也想不清楚，最清楚的是：很想馬上見到修文！很想說一番林遠(yuǎn)慧那樣真實(shí)的話給她聽，想和她再進(jìn)一步。一邊想著，一邊一秒也不耽誤的叫了車趕到修文家。
當(dāng)修文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酒意微醺，卻目光灼灼的黃毅德。
“這么晚，有事嗎？”修文想到屋里有睡著的老人和小孩，在看到黃毅德之后便拉著他走到后樓梯間。
“來之前想了很多開場，看見你全都被卡住了”黃毅德自嘲的笑笑。
“比如說？”修文好笑的看著他。
“就是想來看看你”黃毅德的目光認(rèn)真了起來。
“……你別這樣，會讓我覺得很別扭”修文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雖然有心理準(zhǔn)備和他重新認(rèn)識，可是對這樣紅果果的情話還是覺得不適應(yīng)。
“嗯，我知道，原本我就快了你很多步，你慢慢來，沒關(guān)系”“其實(shí)，總覺得你這么晚來，挺不方便的”修文說著大煞光景的話。
黃毅德卻是寬容的笑笑應(yīng)著“好的，我下次一定注意。”
“唔……”修文讓他說的越發(fā)不好意思“除了開場白，有別的事嗎？”
“有，很重要”黃毅德認(rèn)真的看著她“白天你說想記起以前的事，我很傷心?！?p> “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不論你以前發(fā)生過什么，我都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但如果你想起了以前，你會跟小輝的爸爸在一起，我會很難過?！?p> “我……”這也正是修文的擔(dān)心，所以一直沒有信心接受黃毅德。
“可是剛剛又想通了，與其你總是不接受我，還談什么以后，所以，如果有一天想起以前的一切，無論你怎么做，怎么選，我都不攔著你，你想怎么做，我都會支持你，只是在想起以前的事之前，不要再拒絕我，讓我多一些能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這樣可以么？”
“我……”聽著他的話，修文的眼睛有些發(fā)酸，這么好的男人，為她到這種地步，她何德何能？“對不起，我答應(yīng)不了你”修文有些不忍心再看他的眼神“也許你覺得能在一起的時間越多越好，可是明知有天會分開，為什么還要給彼此機(jī)會互相傷害呢？我不想害你?！?p> “我這里住了一個人”黃毅德指著自己的心口說“一個非她不可的人……我現(xiàn)在想跟你在一起的心情，和你想找回過去的心情，完全是一樣的，你的過去還是飄忽不定的事，而我的信念卻無比清楚，只看你，想先成全哪一個？”修文差點(diǎn)被她癡纏的目光所盅惑而點(diǎn)了頭，可是她還是沒有完全的心理準(zhǔn)備，去接受一個認(rèn)識時間很短的男人，哪怕這個男人認(rèn)識了她已經(jīng)有了十年之久。
“順其自然，好嗎？”她輕輕的問道。黃毅德終是沒有再勉強(qiáng)她，雖有些氣餒，心里卻坦然了許多，該說的都說了，如果修文心里注定不會有他，說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可是不甘心的情緒……還是會有些的，順其自然，只能這樣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