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看著信上密密麻麻的囑咐,不止頭暈,還眼花。
蕭王在她的認(rèn)為里,就是一個當(dāng)?shù)之?dāng)媽的好父親,可能和年齡有關(guān)吧!信上的話,好啰嗦。
不虧是兒子,蕭衍直接略過那些啰嗦的細(xì)節(jié),對準(zhǔn)了囑咐的重點來實行。
“可以下次有空的時候,再做信上這些事情嗎?”凌清現(xiàn)在只想,去審問古平哲。
蕭衍搖頭:“凌伯父是監(jiān)督人,他希望我今日把這些事情,最好做完?!?p> 凌清一肚子無奈,只想速戰(zhàn)速決:“那接下來,你要帶我去吃飯?”
她收起信箋還給了蕭衍,她記得挑選嫁衣后,就是去吃飯。
蕭衍也記得:“嗯?!?p> “那現(xiàn)在去吧!”凌清率先走出閣樓,她雖然很想知道蕭衍為何會那么聽從蕭王的安排,但想想,有時候了解的越少,心思也會越少。
所以她不感興趣多問,只想快點結(jié)束這件無奈的事,然后去審問古平哲。
因為凌清看蕭衍的樣子,今日不把這項任務(wù)完成了,好像就不可能做其它的事。
要不然,他又怎么會把審問古平哲的結(jié)果,全都告訴自己呢!
蕭衍看向凌清的背影,眸里劃過幾絲復(fù)雜。
凌清剛下完臺階,一道鵝黃色的身影擋住了凌清的去路。
“你就是凌清?”
凌清面無表情的回迎那姑娘的目光,沒有應(yīng)答。
走在身后的蕭衍還未作聲,識趣的吳管事便走了過來,介紹道。
“大姑娘,這是曹家的曹大姑娘,是尚衣閣的????!?p> 曹家?
獨城商戶太多,凌清只記得商會的四大元老姓氏,其余不知道。
“有事?”凌清問。
“那個,我就是想問問你…”曹倩忽而害羞起來,那只小眼睛瞅了瞅吳管事,又看了看蕭衍,支支吾吾起來。
凌清挑眉,心想,不會是為了蕭衍而來吧?!
那干嘛找的是自己,蕭衍本人就在她身后,上啊!
蕭衍見狀,率先一句:“我在馬車上等你?!?p> 他一走,吳管事自然就不在這里礙事,直接去忙了。
他們一走,曹倩就自來熟的去拉凌清的手臂。
后者下意識躲開,這讓拉了一空的曹倩尷尬不已,卻也還是道:“我們到那邊去?!?p> 凌清選擇不去:“曹姑娘有什么還是盡快問吧!蕭世子還在等我呢!”
曹倩無法,掃了一眼身周沒人。
鼓了鼓勇氣才問出了一句:“凌大公子最近是不是很忙?他,他怎么那么久都不給我回信?”
凌清眼神一呆,原來是自家哥哥的桃花啊…
只是,她不知道凌澤‘尸骨無存’嗎?
蔣情明明在賞花宴上,對外那樣宣布,凡是在場的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凌清望向曹倩,若是她不知道,只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她家門戶不高。
凌清見這姑娘,估計是情竇初開,芳心暗許了。
因為她沒有聽自家哥哥喜歡過哪家姑娘,所以她無法為哥哥的終生大事做決定,對這個姑娘的行為舉止不反對,但也不贊同。
“抱歉,這件事我不清楚?!痹挳?,凌清直接上了馬車。
曹倩不甘心還想去追,路被衛(wèi)春擋了。
她也只能,止步于此。
“她還真以為她是大姑娘不成,什么態(tài)度。不過是個剛歸來什么都不懂的鄉(xiāng)村野女罷了?!贝笱诀吡绿娌苜桓械讲粷M,忍不住罵出心中所想。
曹倩冷冷笑了一聲:“我們跟上她?!?p> “姑娘?!绷铝R凌清,不過是想讓曹倩心死,不要去追問,卻還是無用。
“閉嘴,本姑娘今日不追問清楚誓不罷休!”
被人跟蹤的凌清,還尚不知曉。
不過坐車須臾,靖水樓就到了。
一樓大廳幾乎沒人,空蕩蕩的。
臺上也沒有說書先生的影子,但還是擺有一張桌和一張椅,還有一道屏風(fēng)。
凌清能想象得到,這里高朋滿桌的興隆景象。
蕭衍訂了最東的廂房,在這里,一開窗就能看見鄰街的懸濟堂。
不得不說,懸濟堂開在了中心街最好的位置。
凌清記得凌承天說過,中心街因懸濟堂而定的,以前這里很是熱鬧,現(xiàn)在卻和印象里的中心街,截然相反。
她望向有些蕭條的中心街,街邊那些小攤販坐著打瞌睡,根本無心營業(yè)。甚至有些小攤是無人看守的。
街上行人零零散散,更是無心逛街,連帶眼角都不給一眼的直接經(jīng)過。
“菜都上齊了,兩位客官慢用?!钡晷《⒉松淆R了,蕭衍才道。
凌清收回視線,落在擺滿菜肴的桌子上。
額頭瞬間布滿點點點。
這里恐怕有二三十份大魚大肉的菜,兩個人能吃完?
凌清無聲看向蕭衍。
蕭衍卻誤以為:“都不喜歡?”
“吃不完可以帶走嗎?”
蕭衍意外凌清的節(jié)儉:“嗯?!?p> 就算凌清不說,信上不提醒浪費可恥,他也正有此意。那么多菜,對邊境守衛(wèi)兵來說,這是年節(jié)才有的待遇。
只是信上這樣囑咐,他還是要上夠三十份,不然怎么叫了解對方的喜好。
“接下來,還要去逛街?”凌清將口中的吃食吞咽下去了,接著問:“能不能就逛一下?”
蕭衍像個超級乖巧又聽話的孩子,道:“要一個時辰?!?p> “走那么久,腿會廢的?!?p> “我可以背你?!笔捬芟肓撕靡粫?,才把凌承天支給他的招數(shù),說出來。
話畢,他也有些難為情。
凌清在內(nèi)心狂吶喊。
啊!真受不了!
然后,兩人真的去逛街了。
“記住,街上不是說話的地方?!毕埋R車前,蕭衍提醒道。
言外之意便是,這條街上,到處都是別國奸細(xì)。
“你的身份在獨城遮掩不了,這里別國奸細(xì)又不少,若是就這樣大咧咧的走在街上,恐怕會有危險。”
蕭衍搖頭:“一味的藏在暗處,不是最佳的選擇。不見見外面的風(fēng)景,只聽從手底下的人匯報,不如自己所聽所見來的感觸深,判斷也能更準(zhǔn)確?!?p> 凌清看著蕭衍走下馬車的身影,陷入深思。
他的話沒有錯,越是想藏起來,別人就越會覺得不簡單,從而會更加不遺余力的追殺。
就像現(xiàn)在,她和他公開了未婚夫妻的關(guān)系。
凌晗是獨城公認(rèn)的大姑娘,就算在賞花宴上,凌清的解釋有多有理,證據(jù)有多充足,想要一下子改變別人鞏固多年的認(rèn)定,是不可能的。
而在蕭衍宣布昏事后,把自己的未婚妻藏起來,那么敵人就會以為,這個未婚妻是他的軟肋,從而追殺會更多。
今日,跟著蕭衍出來的是凌清,知道她是誰的人很少。
這招反其道而行之,倒是讓凌清的處境,更為安全些。
兩人肩并肩的走在中心街上。
此處亦如凌清在樓上看見的那樣,蕭條感濃重。
她突然想到,若是別國人真的打過來,獨城是不是會在一夕之間就被攻破?
凌清想到蕭衍是戰(zhàn)神時,下意識望向他。
恰好,蕭衍也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