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依法言法

　　“行行行，我說錯了?！标懛蛉诵雍搜鄢錆M笑意看著陸大人討好地笑道，“我只是心疼你，這大熱的天?！?p>　　“這打仗的時候還分冷熱嗎？下刀子都得給老子沖?！标懘笕伺み^頭來看著她說道，走到太師椅前，撩開袍子坐了下來，拿起茶盞咕咚、咕咚地灌了半杯涼茶。

　　“這案子你怎么看？”陸夫人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問道。

　　“不知道，以現(xiàn)有的證據(jù)來看，那犯婦別想翻案。”陸大人放下手中的茶盞說道。

　　“那你真的認為她與人通jian，又殺了jian夫。”陸夫人好奇地眨眨眼睛看著他問道，“咱可是案件演繹了一遍?！?p>　　“夫人，這可不像是知府夫人該問出來的話?！标懘笕税逯樋粗{(diào)侃道，“咱得這些都是猜測，你得找出證據(jù)，來證明猜測是對的！”

　　“去！咱們夫妻說話，不用這么一本正經(jīng)吧！又不是在公堂之上?！标懛蛉诵琼沉怂谎蹕舌恋卣f道，“私下里說說也不行嗎？”

　　“你為何對這個案子這般關(guān)心？”陸大人突然好奇地看著她問道。

　　“我只是覺得這個女人好勇敢！看著弱不禁風(fēng)的，沒想到居然這般的剛烈?！标懛蛉擞行┡宸卣f道。

　　“你居然夸她?！标懘笕梭@愕地看著她說道。

　　“難道不該嗎？”陸夫人眸光正直地看著他說道，“咱不說別的，單純的一個女人碰見這惡心的人事，你反抗嗎？”

　　“當(dāng)然得反抗了，難道等著被強jian。”陸大人想也不想地說道。

　　“這不就得了?！标懛蛉寺勓噪p眉輕揚看著他說道。

　　“你這么說沒用，人家說的是先通jian?！标懘笕搜赞o直白地看著她說道，“衡諸律法，即使是無辜的，只怕也難免枉送性命！”

　　“那要如相公所言，這豈不成了誤斬枉殺了。”陸夫人頓時滿臉不悅地說道。

　　“依法言法，無能為力。”陸大人頗為無奈地看著她說道，食指點著她道，“你啊！不能如此有傾向性的斷案，斷案講得是證據(jù)，你得拿出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來。”緊接著又道，“明兒我要去案發(fā)現(xiàn)場看看?！?p>　　“那你查不出什么來？”陸夫人直白地斷言道。

　　“夫人這也太武斷了吧！雁過留痕，做過總要有痕跡的?！标懘笕溯p笑地說道。

　　“都過了這么久了，案發(fā)現(xiàn)場就是查出什么來？還能作為呈堂證供嗎？”陸夫人水靈靈的眼睛看著他說道。

　　“呃……”陸大人一時語塞。

　　“證物早就沒了，或者被破壞了?！标懛蛉硕似鸩璞K輕哆了一口，“除非是做賊心虛，畫蛇添足?！蔽⑽u頭道，“以他謹慎的性格不太可能了?！蔽⑽⒉[起眼睛看著陸大人說道，“不過膽子不小，公堂之上，居然拿孩子來威脅葉三娘?！毙Σ[瞇地看著他說道，“知府大人有何應(yīng)對之策?！?p>　　“我能有什么應(yīng)對之策，我特地查了一下律法。”陸大人苦笑一聲道，氣得爆粗口道，“這是什么狗屁律法，這般明晃晃的偏袒，喊打喊殺的。這世上真有不是人的父母?！?p>　　“自古都是以孝治天下，不孝可是大罪?！标懛蛉隧馍畛恋乜粗f道，“這條律法很少有人用的，老人遇到不孝子孫，寧可委屈死，也不敢讓家丑外揚，令兒孫以后難做人。”

　　“在公堂上，白老爺指著自己的手腕說是孫子咬的?！标懛蛉颂种钢滞笳f道，“可見是真的想置葉三娘與死地。”

　　“是??！”陸大人臉色難看地說道，“膽子大的很，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威脅葉三娘?！?p>　　“這算是你剛才說的畫蛇添足，露出狐貍尾巴！”陸大人聞言劍眉輕挑看著她說道。

　　“沒有證據(jù)說什么都沒用，人家依法言法正當(dāng)?shù)暮?！”陸夫人食指劃過眉峰看著他說道，陰陽怪氣地又道，“大義滅親耶！”

　　“這真是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陸大人氣得咬著腮幫子說道，“真他奶奶的憋屈死了。”忽然好奇地看著她問道，“這民間律法都這樣？這要在軍中，老子……”

　　“有軍規(guī)、軍紀，你也不能亂來的。”陸夫人好心地提醒他道。

　　“這律法用到的時候不多，很多人一輩子也不進衙門一次。大都是涉及人命官司。”陸夫人溫婉地看著他說道，“一個案子審個兩三年很平常的，這才哪到哪，別著急。”

　　“我沒著急，只是看著白家如此明目張膽，咱還得費心找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證據(jù)。”陸大人指著胸口道，“心里窩火?！?p>　　“有一點能讓你心里好受些，案子有疑點，作為主審大人，你得負責(zé)審清楚明白了?！标懛蛉搜劬α辆ЬУ乜粗f道，“葉三娘暫時是安全的。”

　　“就這么關(guān)著，得找證據(jù)啊！”陸大人擰著眉頭說道。

　　“你可以看后續(xù)過堂，他們雙方在堂上的表現(xiàn)。也許能找出蛛絲馬跡，心態(tài)穩(wěn)住了，急了反而容易出錯?！标懛蛉肆驾p挑看著他說道，“我看葉三娘心態(tài)很穩(wěn)嘛！”

　　“被人拿捏著命門，她敢動一下試試。”陸大人輕哼一聲道。

　　陸夫人沉靜地雙眸看著他說道，“律法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呢！白老爺如果要追究的話，她們母子都得死?！?p>　　“這……”陸大人緊繃著雙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所以你去案發(fā)現(xiàn)場估計查不出什么來？白老爺也會按兵不動，看您這大老爺如何審案了?！标懛蛉朔畔虏璞K，拿起放在八仙桌上的團扇微微地搖著。

　　“那葉三娘要是狠下心來，舍棄兒子呢？”陸大人忽然看著她擔(dān)心地說道，“這為了活著什么都可能做得出來，畢竟人心難測?！?p>　　“這個我沒想過？”陸夫人手中的團扇停了下來，目光眨也不眨地看著他說道，“這心還是得不偏不倚，公正呀公正，不能妄斷?！?p>　　陸大人有些沮喪地說道，“對律法我還沒人家白家懂得多，真是有夠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