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莊家來人
莊敏華不接話,其他人也不敢開口,頓時一屋子寂靜,不聞人聲,只聽見茶杯茶蓋輕觸的清脆聲,空氣漸漸凝滯。棉絮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再聽到茶杯擱在桌子上發(fā)出“?!钡囊宦曒p響聲,嚇得她差點(diǎn)跳了起來。
“呵呵……”莊敏華笑出聲來,頓時打破了這片凝滯的氣氛,仿佛沒看見葛珠二人的不自在,她撫了撫袖角,開口道:“瞧我,剛想事情入了神。母親……派你來傳什么話?”說笑間眼波流轉(zhuǎn),明明美得驚人,卻讓葛珠不敢直視。
葛珠袖子里面的手指不由卷了卷,穩(wěn)了穩(wěn)神,柔聲道:“夫人……讓我送棉絮過來伺候二少夫人和二少爺?!?p> 莊敏華聽到葛珠的話里,自己排在二少爺前面,眼里閃過一絲笑意,嘴角翹了翹,手指在塌上輕輕敲了敲,仿佛敲在了人的心上,好一會兒才道:“行吧!棉絮留下。橘黃,叫你茜紅姐姐給棉絮姐姐安排一個房間?!?p> 葛珠松了一口氣,像完成任務(wù)時的飛快站起身來,說:“那奴婢告辭了,夫人怕是等著奴婢回話呢!”完全忘記了她還有一個差事。
“嗯!”莊敏華在鼻子里應(yīng)了一聲,既然各自的目的都達(dá)到了,她也不愿意多留別人的人,即使那個人是她的婆母派來的人,“橘黃,送送葛珠姑娘?!鳖┝艘谎勖鎺Ъ鄙拿扌?,加了一句,“棉絮,你也去。好歹這么久的好姐妹,有什么話要說的,趕緊說了,葛珠姑娘以后要當(dāng)差,怕是沒空來串門。我這兒也有我的規(guī)矩,回頭叫橘黃將我這里的規(guī)矩跟你講講?!闭f完端了茶。
葛珠福了一禮,退了出去。橘黃笑瞇瞇的跟著,將她送到門口,順手塞了一個荷包給她,笑道:“我就送到這了,棉絮姐姐怕是要有話跟葛珠姐姐說,我就不打擾了。”說完轉(zhuǎn)身回了屋。葛珠面色微微一變,將荷包塞到袖子里,然后一言不發(fā)的往前走,棉絮怯生生的跟在她身后,眼看要出了院門,棉絮趕緊拉住她,苦著臉道:“葛珠姐姐,我怎么辦???我覺得……覺得……二少夫人……”
“什么也不要覺得!”葛珠打斷她的話,“你以后……好好聽二少夫人的話就行了。其他的……就崩想了?!闭f著扯開棉絮,匆匆走了。
“哎……”棉絮手里攥緊帕子,伸手想喊住她,又咬了咬嘴唇,猶豫著看了看門外,又看了看里面,跺了跺腳回了院子,自去找橘黃去了。
至于正在屋子里來回走動,焦躁等待的羅嬤嬤,誰還記得她呢!
這天下午,有許多人看見侯夫人身前的大丫鬟葛珠姑娘從月華院出來,步履匆匆,一面走一面用秀帕擦拭著額頭,想是走得太急,一腦門的汗水。
葛珠送棉絮過去便知道自己討不到好,卻沒想到這樣個不好法。袖子里沉甸甸的荷包,是二少夫人賞的。按說她應(yīng)該很開心才是,她卻覺得不對,但又說不出為什么,畢竟二少夫人爽快的接手了棉絮,賞賜也很豐厚。
過后莊敏華每日里忙著管理院子處理事務(wù),再加上自己陪嫁的鋪?zhàn)忧f子的帳務(wù),前身并沒有處理,累在一起,事情可真不少,忙了好幾日,得閑還得做系統(tǒng)任務(wù),得了積分到商城買東西。哪里還有心思想別的事。
一日,聽得人來稟告,說是侯夫人叫她過去上房,莊家來人了。
忙匆匆梳妝打扮,去了海棠院,見了人,才知道是大伯母派了身邊的管事嬤嬤來侯府傳話,說是三天后便是她成親滿月,要回門住對月。老祖宗一直念叨她,便過來問問行程,好讓老祖宗放心。
侯夫人接了話,爽快的應(yīng)了。滿月回門住對月是習(xí)俗,她不反對。過后便打發(fā)莊敏華回院子,估摸著這管事嬤嬤應(yīng)該還有話跟自家小姐說,她就不參合了。
回了月華院,管事嬤嬤一說話,莊敏華才知道。原來莊大夫人怕莊敏華受了委屈,回去到老祖宗面前哭訴,怕老人家受不住,這邊先溝通好,有什么事跟他們說就行了,老祖宗面前只管報好??磥硭趩渭业那闆r,莊家也有所了解。其實莊大夫人不派人來說,原身不會去老祖宗前面哭訴,她更加不會。莊大夫人真是太杞人憂天了。
侯夫人這邊將莊敏華打發(fā)回去,回頭她就叫了人來問,“瑜兒怎么還沒回來?不是早打發(fā)人去告訴他日子了么?再住下去回來不得晚了。趕緊派人將他叫回來。他媳婦要回去住對月,他好意思不在場?他在府里如何鬧,我替他兜著。出了門,那該做的樣子還要做好,莫要讓親家看了,跟單家生了嫌隙?!?p> 人出了門,她又想,“得攏住這莊氏的嘴,免得她回去告狀?!?p> 果然次日,莊敏華過來請安,她單留下她,賞了她好幾套貴重的頭面,還安撫許諾,“等你們住完對月回來就圓房,瑜兒那孩子孝順,我說什么他沒有不答應(yīng)的。你呀!以后好好跟他過日子,再生個胖小子,這日子不就美滿了。”說著還慈愛的拍了拍莊敏華的手。
把莊敏華肉麻得直在心里打哆嗦,這平日里對你不咸不淡,還喜歡插手你院子里面事的人,突然對你熱情起來,真是讓人吃不消??!
莊敏華回了院子,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幾套頭面,想著要回家住對月,也有些為難。在單家,侯府的人都對她不熟,她稍微表現(xiàn)得異常,大家也只當(dāng)她原來就是這樣的,而她陪嫁的人當(dāng)中,對她非常熟悉的,都被她種了忠心符,更是不用擔(dān)心露餡。
但回了莊家就不同了,一大把的人都跟她熟著呢!好在她有原主的記憶,裝上一個月還是不打緊的!以后性格再變,也只說成親了,長大了。同一身體,靈魂不同了,誰還真能通過皮囊看本質(zhì)?打定主意,她便放下心來。
也有了心情跟丫鬟說笑,“看你們眼饞得,你主子我嫁妝里又不是沒有,少了你眼福了?”
“雖然奴婢眼饞頭面,但更吃驚的卻是夫人怎么突然這么好了。”首先說話的是活潑的橘黃,一面說還一面給莊敏華按摩肩部,其他人也都應(yīng)和。
莊敏華笑笑,“夫人不一直這么好么?”停了一下又說,“你們也不用眼饞,等你們出嫁了,主子我一人給你們打一副好頭面,雖然不可能比得上這幾套,但做嫁妝絕對體面?!?p> “謝主子!”四人齊聲謝了一謝,年輕的臉蛋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
女主是滿月回門并且住對月,不是平常的三日或者七日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