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暗衛(wèi)該是什么樣子?!?p> 余燼如此道。
“或者說,我不是大家慣常看到的暗衛(wèi)的樣子,所以公子見我如此才會有這種感覺吧?!?p> “或許是吧?!毖鐟寻驳?。
“刻板印象確實不太容易打破?!彼溃笆俏业腻e?!?p> 余燼搖頭,“這有什么錯不錯的,只是個人看待問題的方法不同而已,沒什么的?!?p> 晏懷安笑笑,贊到:“余初姑娘好氣度?!?p> 第二堆火逐漸旺盛起來,一塊蒸騰著晏懷安身上的水汽,加上他本身的體溫幫著水分一塊蒸發(fā),衣裳很快變得半干,晏懷安的不適感逐漸褪去,他抖了抖衣袖,展了展衣衫,姿態(tài)更隨意起來。
“姑娘怎么在尋天寺?那日你將舒云兄托付給我之后不該回去保護你家小姐?”
“這總不能還是刻板印象吧?”
晏懷安笑道。
余燼聽得明白,晏懷安其實對于她一開始那番說辭并不相信,不過信與不信不過是一個說一個答,對與錯信或不信并沒有多大的影響,不過是你問我答,就像走親訪友你來我往,不讓話頭落在地上彼此尷尬罷了。
“我家小姐在寺里祈福?!?p> 晏懷安哦了聲,作恍然大悟狀,“我記起來了。”
他說:“前段時間登仙樓大火鬧出人命官司,段小姐彼時受了牽連在大牢里待了段時間,后來就去了尋天寺祈福去晦氣,是這樣?”
余燼點點頭,應聲是這樣沒錯。
說到自己身上,晏懷安思量了思量,好像來了話題,“姑娘是段小姐的暗衛(wèi),可曾遇到過什么危險?”
“小姐不太愛出門,平時沒遇到什么危險?!?p> “所以你就大晚上偷偷溜出來打野味犒勞犒勞自己?”
余燼倏然抬頭看向晏懷安,后知后覺的又覺得不太妥當,重新低下頭去,她說:“寺里平時只提供齋飯,沒有肉,想吃就得自己出來打?!?p> “我雖然奉命保護小姐,也不曾遇到什么大的危險,但是素日里的武功鍛煉也不曾落下,消耗不少,只吃素齋飯勉強了些?!?p> 余燼如此解釋到。
說實話,余燼到現在才發(fā)現自己的謊話真是張口就來越說越溜,一點都不帶停頓思考的。
都說一個謊話要用更多的謊話去彌補,說多錯多,但是到了她這里,好像越來越多的謊話是讓她最初的謊話更能自洽,讓她“暗衛(wèi)”的這個身份更加能站住腳,形象更加立體飽滿。
“是嘛。”
余燼聞言點點頭,“練武消耗很大的?!?p> “不過我饞了也是真的?!庇酄a又補充道:“小姐來寺廟祈福,為表誠心自然日日吃素,吃齋念佛不覺得苦,但是我是練武之人,飲食上雖然不挑,但是能吃點葷腥誰會拒絕不是?”
“至少我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p> 晏懷安轉頭看向還在溪邊清理兔子的展舒云,笑容愈發(fā)明顯了,他點點頭,表示贊同:“是自己動手?!?p>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p> 展舒云拎著處理好的兔子走過來,停在余燼面前。
他顯然是聽到了余燼和晏懷安的一番言論,三人相距不遠所以展舒云能聽到也不奇怪,看他的架勢和眼中透露出來的意思,應該是他處理的兔子要她烤吧?
一人一半的分工,當真是半點虧都不吃。
余燼一時沒說話,展舒云就著這個姿勢站著不動,晏懷安微笑看著兩人,不催不勸不出聲,也不知道是看戲還是等吃,抑或兩者皆有。
“罷了?!?p> 余燼嘆了口氣,她起身,抓起她一早挑好的粗細均勻的木棍到溪邊仔細洗涮一番又回來,接過兔子往上一串,一只兔子很輕易被貫穿,看著好像沒費什么力氣。
晏懷安把火上架著的小鍋取下,順手接過架到火上去烤,余燼空了手又去串下一只,如法炮制。
等三只都串完,余燼瞧晏懷安在仔細翻烤,遂也沒出聲攬貨,任由他去了。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一人總得來那么一下子,不然不好意思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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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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