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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臺珠

道阻

御臺珠 昭昭幾許 1013 2023-01-15 02:15:23

  破曉時分,帳外傳來一陣急匆匆的步子,秦牧在帳外拱手而跪,沖著賬內(nèi)道:

  “急報,請將軍驗看?!?p>  “…………”

  賬內(nèi)寂靜一片,秦牧有些慌了神,這姑娘不會是將將軍…………

  “出了何事?”

  背后傳來魏徵的聲音,雜著風(fēng),傳到秦牧耳中,有些不實……

  “將軍昨日不在帳內(nèi)?”

  “……什么事?”

  魏徵嗓音發(fā)冷,瞇著眸,看著眼前憨傻跪地的秦牧。

  “?????!”秦牧回神,

  “將軍!我軍探子來報,祁連山上積雪深厚,我軍前路遭大雪封路,一時半會怕是動不了身,若是想依圣上之召,早日回上京還有一法,便是……”

  “便是繞過祁連山,改道雍陽城北,從齊璋眼皮子底下過?!饼R景跟著魏徵,在后面冷冷開口。

  昨日看到信便發(fā)覺有些不對勁,上京近日催的越發(fā)急了些。

  這一切原是齊璋的手筆。

  齊璋,當(dāng)今明帝齊淵的嫡長子,元嫻皇后所出,背后有順昌侯府作勢,明帝自負(fù),久不立儲,人心難測,明帝共有所出四子,林貴妃所出便是齊景,純妃所出齊秦,剩下三皇子齊臨是為宮女所出。

  “齊璋素來與我們不對付,如若此番擇道回上京,怕是難上加難?!?p>  齊景看著遠(yuǎn)處喃喃出聲。

  “上京已然修書,令我軍五日內(nèi)返京,此舉怕是故意為之,逼迫我們不得不擇道回上京?!蔽横缁氐健?p>  天色陰郁,不見半分明光透過。

  上京

  乾清殿內(nèi)

  “圣上不必?fù)?dān)憂,臣已經(jīng)四處派人在尋瓊珠下落,不日或許便能知曉些音信?!?p>  出聲的是當(dāng)朝司馬——梁彌

  此人紅袍著身,銀冠束發(fā),唇紅齒白,面色皙白,眉毛英挺,俊逸非凡。

  “愛卿處事,朕自是放心。咳咳……咳咳……不過朕這病怕是耽擱不了。愛卿動作要快,好了退下吧!”

  “臣,領(lǐng)旨?!?p>  梁彌撫手,傾身向明帝行了禮。退出了乾清殿。

  出了宮門,上了馬車,臉上溫潤的樣子消失不見,臉色沉郁。

  梁彌摸索著腕間黃黑色的珠子,盯著珠子,隱隱出神。

  眼底隱隱劃過一抹悲痛。

  雍陽城北

  魏徵身披黑甲,勒著馬帶著百來人行至雍陽城北。

  兩個時辰前……

  “不可,你獨(dú)身一人怎可冒此風(fēng)險?”

  齊景面色生硬,開口阻絕。

  “我會帶上些人馬,必會當(dāng)心,若無人過雍陽,只怕祁連山前,你我尸骨無存?!?p>  魏徵拍了拍齊景的肩頭似是安慰,“你便等上兩日,翻過祁連山,回上京的路便也好走些。”

  “不妥,我如何向姨母與母妃交代?”

  “我意已決,秦牧!”魏徵轉(zhuǎn)頭向賬外喊到。

  “是,將軍?!?p>  “調(diào)些兵馬,一刻后隨我離營?!闭f著轉(zhuǎn)身向賬外走去。

  “是…………”秦牧看著齊景面色鐵青,出聲答道。

  將軍主帳

  柳綿坐在榻上瞧著秦牧放在桌上的包袱。

  “這里有二十兩銀子還有一身冬衣,和些干糧,將軍命我轉(zhuǎn)告姑娘,引禍之因,緣起于珠,望姑娘多多保重?!?p>  秦牧道完便轉(zhuǎn)身離開,未有多言,只留下榻上的柳綿,望著包袱中的銀子出神。

  “阿元,這里不安全,我們怕是要離開這里了。”柳綿揪著阿元的耳朵呢喃出聲,“可是,我還未曾向他道謝,他便已經(jīng)走了…………”

  不行!

  “阿元,我們?nèi)フ宜?,道了謝,我們就找處地方…………”

  雍陽城內(nèi),

  沿路盡頭,有一座府邸

  府邸內(nèi),齊璋披著衣裳,逗弄著籠中的雀兒,溫潤的面龐,嘴角含笑,一雙桃花眼頗有風(fēng)情。微微轉(zhuǎn)頭,看著面前的人。

  “殿下,殿下果真料事如神,下面人來報,在雍陽城北,已然發(fā)現(xiàn)魏徵的隊伍,卻只是不見二皇子?!?p>  “自然是見不到他?!?p>  齊璋停了手中動作,將編金小杵遞給旁邊的人,攏了攏肩上的衣服,在椅上坐下。

  嘴角的笑淡了幾分。

  籠子里的雀兒,得了片刻喘息,收了翅膀,靜靜停在籠子里,不時“啾啾”幾聲。

  “殿下,這是為何?”風(fēng)鳴開口追問道。

  “魏徵何其聰慧,早知如此,不然怎會停軍山前?左不過是等本王這手棋罷了?!?p>  修長的手指敲在桌子上,發(fā)出咚咚輕響。眼底涌上陰霾。

  “風(fēng)鳴,去安排一下,讓本殿與將軍好生聚上一場,不然以后怕是再沒機(jī)會了?!?p>  風(fēng)鳴得了令,便下去吩咐起了府邸中人,著手準(zhǔn)備,為魏將軍“洗塵”

  齊璋披上狐裘,立在廊下,伸出手,接著紛落下的雪花,冷著一張臉,再沒了方才情緒。

  緘默不言,靜靜看著雪在手心化水,便再沒了動作。

  雍陽城外

  魏徵勒著馬,看著前面不遠(yuǎn)處的雍陽城,也不進(jìn),也不退。

  翻身下了馬

  旁邊的秦牧立即拿了傘遮在魏徵頭上。看著前面,開口:

  “將軍,我們?yōu)楹尾贿M(jìn)城?”

  “不急,等人?!?p>  等人???等什么人??

  “是柳姑娘?”秦牧開口試探到

  魏徵“……”

  “秦牧,下次記得帶著腦子?!蔽横缥⑽㈨艘谎矍啬痢?p>  一臉嫌棄

  “是……”

  秦牧委屈,將軍從未對自己這般,定是柳棉!?。【椭浪ㄊ莻€不安分的,在將軍面前告狀。

  哼!秦牧有些咬牙切齒,盤算著那包袱里的銀子有五兩是石頭,用布包著,想來也是能捉弄一番。

  出口惡氣?。。。?p>  正想著,便見一人騎馬而來,竟是齊璋手下的風(fēng)鳴!!

  秦牧轉(zhuǎn)頭看向魏徵,面色不改,一臉平靜。

  風(fēng)鳴翻身下馬,向魏徵躬身行禮,方才站直了身子,開口道:

  “將軍,大殿下誠邀將軍一聚,為將軍接風(fēng)洗塵,恭賀將軍凱旋,請將軍進(jìn)城?!?p>  “秦牧!吩咐下去,責(zé)令隊伍,就地駐營。”

  “是……”

  “戰(zhàn)場上殺氣重,便不張揚(yáng)進(jìn)城,沖撞殿下。”魏徵看著風(fēng)鳴,徐徐開口。

  “將軍所思,自是妥當(dāng)……”

  “即是如此,便引路罷?!?p>  棧道上

  柳棉帶著阿元,換了行裝背著包袱,走進(jìn)客棧。

  坐在靠廊的桌前,搓了搓手,又向碳爐旁移了移,方才暖和過來。

  喚了店小二過來,點(diǎn)了些飯菜,和姜茶。

  見小二有些發(fā)抖,柳棉垂下眸子,摸了摸阿元毛絨絨的腦袋,揪住套在脖后的麻繩,從包袱里取出銀子,遞給面前之人。

  “不過是條狗罷了,不必害怕,也不必聲張?!绷掭p輕開口。

  “客人放心,我這便下去準(zhǔn)備,客人稍作歇息?!币涣餆煴銢]了蹤影。

  柳棉取下斗篷,看著棱窗外飄著的雪花,摸了摸阿元的耳朵,阿元乖乖的伏在地上,耳朵微微顫動,聽著周圍嘈雜的聲音。

  “哎!聽說了嗎?魏將軍昨日進(jìn)城后,人卻不見了,大皇子殿下正著人尋呢!”

  男人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又和旁邊的人絮絮叨叨的講話。

  不見了???。?p>  柳棉捏筷子的手又緊了幾分,指間有些泛白。

  一旁的人喝醉了酒,打翻了油碟,沾了一身,嚷嚷著要換衣服。

  雪愈發(fā)大了,眼下怕是不能行路。

  雍陽城內(nèi)

  魏徵帶著秦牧在路道緩步,城中一片寂寥,路盡頭的院落外面竟是連個守兵都沒有!

  “殿下吩咐,想和將軍二人敘舊,便遣了不少人。好落得個清靜。將軍喜靜,殿下不愿讓人打擾?!憋L(fēng)鳴跟在一旁開口說道。

  “甚好。”

  魏徵抬頭看著眼前院落,應(yīng)了一聲,邁過臺坎向里面走去。

  暖閣內(nèi),上好的銀絲炭在爐中燒的炙熱,屋內(nèi)溫暖如春,香爐里焚著不知名的香餌,撩出依依的煙氣。

  齊璋坐于上位,著一身青衫,用發(fā)帶束起頭發(fā),嘴邊含笑,看著不遠(yuǎn)處一身玄色勁裝的魏徵,卻沒有其他動作。

  “臣,魏徵見過殿下?!?p>  抬頭便對上那樣一雙眼,溫潤如玉的臉上掛著輕笑,卻未讓人起身,只是自顧自的講到:

  “將軍此次大勝而歸,實乃我吾朝之福運(yùn),想著將軍已近雍陽,自是想與皇弟,將軍接風(fēng)敘舊,如何不見皇弟?”

  “四殿下近來貴體抱恙,招惹了些風(fēng)寒,怕過了病氣才未能前來赴宴,請殿下恕罪!”

  魏徵直著身子不卑不亢,跪在地上,猶如一棵勁松,高聳緘默。

  “那便好生將養(yǎng),別費(fèi)心勞神多了,反到傷了精神。”

  齊璋向后靠了靠神色自若,臉色沒了笑意,又蹙了蹙眉,開口責(zé)怪到:

  “風(fēng)鳴,怎么不提醒本王給將軍賜座?還不快將將軍攙起來?”

  “是。”風(fēng)鳴起身快步走到魏徵身旁,正要攙扶,魏徵開了口,

  “不必。”

  魏徵站了起來,坐在了離的最近的案前,斟著酒,向齊璋的方向舉杯。

  齊璋的臉上又恢復(fù)了那樣溫潤的笑,緩聲道:

  “風(fēng)鳴帶著秦副使去廂房歇息片刻,一路波折興許也是勞累不堪,且放心去歇息,讓本宮好好與將軍敘敘舊?!?p>  云牧抬頭向魏徵看去,卻不見將軍開口,正要請辭,便被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

  “去吧?!?p>  魏徵順著目光向秦牧看去。

  片刻,暖閣只剩下齊璋與魏徵,幽幽的清煙從鏤金花紋的香爐里緩緩飄出,彌了一室。

  “殿下,臣今日可還能出此府邸?”

  魏徵斟了一杯酒,緩緩飲下,又斟了一杯,向齊璋舉杯,開口問道。

  “將軍何意?”

  齊璋斂下眼中情緒,開口笑道。

  “苦實子的氣味難耐,殿下喜歡此物?”

  魏徵輕笑一聲,就著酒盅又飲下一杯酒,抬眼望著齊璋。絲毫不懼,眼里滿是笑意。

  齊璋看著魏徵,也不似方才那般,整個人透著股陰冷,沒了分毫的溫潤。

  “魏徵,太過聰穎怕是會害了你魏家,此次出征你魏家力薦齊景同謀,得了父皇歡喜。你魏家自是功不可沒?!?p>  齊璋繞過案桌,走到魏徵面前,按著魏徵的肩骨,暗暗發(fā)力。

  只是一瞬,便收了力道,拿起魏徵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啪!”

  齊璋將酒杯摔在地上,椅后的暗門里,涌出不少玄衣刺客,將魏徵團(tuán)團(tuán)圍住,刀光劍影,刀槍相向

  “讓他們陪著魏將軍好好玩玩!”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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