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哥哥我什么不知道?
夕陽坐落在林子盡頭,染紅了周圍的云霞,一陣風(fēng)將兩人衣角吹的翻飛,虞妤抬手捂住額邊的發(fā)絲,再睜眼,映入眼里的是一片盛開著的花海,
它們盛開在云霞里,夕陽倒映在其中,虞妤動作愣住,下意識的驚呼,“好美”。
池佑跳下馬朝她伸出手,眼睛里好像也映著云霞,眉眼間洋溢著得意,虞妤借著他的力站在他身邊,
“你怎么連丞相的地盤都知道。”虞妤睨他一眼,往常這種時候她分明都是警惕,今日卻夾雜著驕傲,這讓她覺得莫名其妙,她驕的是哪門子傲。
天色漸漸暗淡,池佑將外袍脫下,攏在身邊的小丫頭身上,“哥哥我什么不知道?”
男人眼底笑意沉浮,開懷的神情是虞妤甚少見到的,周圍沒有他人打擾,只他們二人在這無人知曉的花海交換著心情,看著池佑肆意的笑顏,她忽然想起梁忱溪說的話。
是啊,如果她在意的兩個人都能幸福的話,有何不好呢?她的哥哥和她的阿姐,確實是頂頂相配的。
星子點點,夜風(fēng)微寒,虞妤披著池佑的外袍坐在他身前,身子隨著馬蹄的起落而顛簸,人好像在空中不上不下,連帶著她的心,不過她想,她合該是高興的,因為想通了困擾她許久的事?這只是一部分...
少女皎潔的眼睛比星空更耀眼,忽的星星狡黠的瞇起,虞妤從池佑手中握住韁繩,坐直身子,與他拉開了距離,清脆的聲音好似山谷中的黃鸝在鳴叫,
“告訴你一個秘密,不許跟別人說!”
話罷,猛的一扯韁繩,引得馬兒在林間狂奔起來,丞相已經(jīng)帶人離開,山腳的侍衛(wèi)也離他們距離尚遠(yuǎn),虞妤覺得自己脫離了那些無處不在的掌控,脫離了精細(xì)雕刻的鳥籠,在天地間無憂無慮的奔走。
帶著桂花頭油香氣的長發(fā)在池佑臉上輕掃,惹得一陣一陣的癢,少女肆意的笑聲回蕩在風(fēng)中,這是獨屬于他們的秘密,是只有他們存在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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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府內(nèi),江暢隨意的屈起一條腿,手肘放在膝蓋上,坐在窗沿,盯著跪在地上的虞銜月看,
“江小侯爺,還沒看夠?”虞銜月直直跪在地上,對著祠堂的牌位禱告,
江暢常常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哪有人被罰跪還能這么淡定,倒像是在祈福,
“這才多久,哪能看夠。你父親沒看出來你腿受了傷么?”
虞清不喜虞銜月練武,今日馬球就算再給自己長臉,他心里也是不爽,哪還有閑情逸致去關(guān)注她也沒有受傷,一回府就將她拎到祠堂罰跪,連晚膳都沒用。
江暢掏出懷里的藥膏,想將虞銜月扶起,奈何被她一把甩開。
“江暢,忤逆了父親,這是我的懲罰,我并不在乎,也不覺得自己有錯,只求祖宗們保佑我,讓父親能早日明白我的愿景,接受我的想法,所以,你不必同情我?!?p> 她背脊挺直,脖頸不曾彎下分毫,冰冷的對江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