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懟懟懟
陸衡瞥了一眼殷伏孝的畫像,嘲諷道:“這小子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只可惜不干好事?!?p> 慕容宛抿抿嘴,道:“他眉眼與東方云鶴有分相像?!?p> 趙青黎也應(yīng)聲附和:“確實(shí)與靖王殿下有幾分相似?!?p> 陸衡不屑地哼了一聲,他是絕不會承認(rèn)東方云鶴長得和靖王殿下有相像之處的,道:
“靖王殿下的風(fēng)華豈是殷伏孝能比的?殷伏孝是什么人,靖王殿下是什么人?再說了,靖王殿下的眉眼比他好看太多了。”
慕容宛道:“所以說只是相似,而不是一模一樣?!?p> 陸衡拍案道:“那也不行!”
兩個人在一旁爭論不休,慕容宛懟一句,陸衡就辯解一句,倒是趙青黎,一直認(rèn)真翻看著畫像。
等到一沓畫像全部翻完時,趙青黎將畫像整理好放回原處,招呼兩人道:“可以走了。”
陸衡目瞪口呆,疑惑道:“趙兄,這就能走了?”
慕容宛也在一旁附和:“不把畫帶上嗎?”
誰料,趙青黎淡淡地說道:“我都記下了?!?p> 原來,方才陸衡與慕容宛說話之際,趙青黎已經(jīng)把畫冊與花名冊一一對應(yīng)起來,記在心里了。
趙青黎自幼記憶超群,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也是定國公喜歡他的原因之一。
記憶力強(qiáng),人又聰明,只要在稍微玩些手段,就能在官場游刃有余,定國公很看好他。
據(jù)說當(dāng)時定國公給慕容宛招先生,其中一個考察項(xiàng)目就是記憶力,定國公給每個人隨機(jī)分配了一篇晦澀難懂的文章,誰能復(fù)述的越完整準(zhǔn)確,就算誰勝出。
趙青黎只看了三眼,就一字不差的背出了書上的文字,但由于他太過出色,導(dǎo)致有人認(rèn)為他作弊,誰料,連著換了四篇文章,他依然是如此。
滿座嘩然,其他人輸?shù)眯姆诜?p> 但趙青黎很聰明,很少暴露自己的才華,他知道規(guī)避自己的鋒芒。
陸衡狐疑地望了趙青黎一眼,既然趙兄說已經(jīng)把畫冊和名冊一一對上了,若是出了問題,那也不是他的過錯了。
既然趙兄有這個自信,何不就讓他趁此發(fā)揮?事情若成,那就是美事一樁,事若不成,那也與他無關(guān)。
陸衡心中暗暗一笑,道:“既然趙兄已經(jīng)記好了,那就走吧。”
慕容宛制止道:“趙青黎,你別逞強(qiáng),那東方云鶴可不是好惹的主?!?p> 陸衡在一旁冷冷警告道:“不許直呼靖王殿下大名?!?p> 趙青黎抿抿嘴,望了慕容宛一眼,道:“我自有分寸。”
“這不是有沒有分寸的事,如果出了意外,東方云鶴——”
陸衡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再次警告道:“不許直呼靖王殿下的大名?!?p> 慕容宛住了嘴,狠狠瞪了陸衡一眼。
陸衡翻了個白眼,往屋外走去。
趙青黎微微俯下身,低聲在慕容宛耳邊道:“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我既然答應(yīng),自然有我的道理,大小姐不必?fù)?dān)心。”
話已至此,她的確是沒有擔(dān)憂的必要了。
趙青黎從來沒有錯過。
雖然她是重生之人,可人人都比她更懂得如何做最佳選擇,搞得好像所有人都是重生而來的一樣。
她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趙青黎一起走了出去。
上了馬車后,陸衡說了下一步計(jì)劃:去青煙樓蹲守。
然而他們前腳剛到青煙樓,姑娘們就把他們簇?fù)淼搅藰抢铩?p> 就連慕容宛也沒能幸免。
“姑娘,喝口酒嘛?!?p> “姑娘生得好漂亮,這眉眼真真是妙?!?p> “姑娘愛吃什么水果?奴家去給姑娘取。”
今天的姑娘比那日她女扮男裝來時更為熱情,慕容宛猜測,是因?yàn)樗┲A麗的緣故,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
慕容宛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面露難色地微微將懷中的姑娘推開了些,賠笑道:“那就勞煩姑娘拿兩壺上等好酒來?!?p> 趙青黎的臉一直紅到耳垂,他白皙的臉上布著一層紅暈,學(xué)著慕容宛的樣子說道:“麻煩姑娘拿兩壺好酒來。”
那姑娘嬌滴滴地說道:“公子要不要奴家陪酒?”
“不必了?!?p> “公子~”
趙青黎的臉像個烤熟的地瓜,一陣紅一陣紫。
早晚陸衡一聲令下,姑娘們才退下去。
陸衡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調(diào)侃道:“趙兄是不是從沒碰過姑娘?怎得如此害羞?”
趙青黎身板挺直,微微蹙眉,略帶嗔怪地喊了一聲:“陸兄?!?p> 慕容宛瞪了陸衡一眼,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這么不潔身自愛?”
陸衡哼了一聲,挑眉道:“慕容宛,你這句話可是得罪了整個酒樓的人?!?p> “那又怎樣。”她撇撇嘴,聲音卻不自覺地壓低了些,“我又不怕他們。”
陸衡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環(huán)視四周,清了清嗓子,醞釀了一陣,扯起嗓子道:“各位嫖客注意了,慕——”
“你閉嘴!”
陸衡笑道:“慕容宛,你慫了?!?p> 慕容宛有些氣急敗壞,她又一次敗給了陸衡。
眼下在這兒干愣著也不是辦法,得抓緊行動才行。
其實(shí)主要是,慕容宛不想再跟陸衡糾纏了,此人話多,又愛懟人,嘴巴跟開過光一樣,能少跟他待一會就少待一會。
慕容宛道:“別說廢話了,該辦正事了?!?p> 陸衡打了個哈欠,道:“全靠陸兄了?!?p> “明明是幫你辦事,你怎么全推給別人?”
陸衡:“不管?!?p> 但趙青黎自覺就把事情攬了過來,他抿抿嘴,道:“我來就夠了?!?p> 說罷,趙青黎站起身,在酒樓里逛了一圈,轉(zhuǎn)身去了樓下。
而陸衡還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慕容宛忍無可忍,走到他身邊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拳。
“你怎么好意思在這兒坐著?”
陸衡吃痛地“嗷”叫一聲,揉著胸口道:“你看趙兄那胸有成竹的樣兒,還需要我?guī)兔幔俊?p> “你就算什么也不做也得跟著他。”
陸衡眼中閃過一絲警覺,忽然笑了起來:“你該不會——心疼了吧?”
慕容宛登時語塞。
陸衡見狀,又接著調(diào)侃道:“我說怎么對著我胸口來上一拳,原來是見不得自己心上人受苦。”
“你!”
“慕容宛,你最好態(tài)度好點(diǎn),不然我就把你娶回家,看你還兇不兇了?!?p> 慕容宛被他氣得面紅耳赤,怒道:“你敢!”
陸衡笑吟吟地繼續(xù)挑釁:“如何不敢?親也提了,只差一紙婚書了?!?p> 他說的沒錯,父親對他很是鐘意,如果兩家都允了,那只需要一紙婚書,她就能嫁給陸衡。
罷了,忍一時海闊天空。
慕容宛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笑來,那笑里卻藏著白閃閃的刀刃,道:“陸公子,你晚上睡覺最好別閉眼。”
陸衡疑惑道:“為什么?”
“當(dāng)心被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