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道法自然
姬玄聽見她的尖叫，挑了挑眉，面色甚淡。他動手在景杞的尸體上打了個法決，景杞的尸體逐漸離開地面，被一根細絲綁住，掛在枝干上晃蕩。
忽的，一道黑血迅速從噬血怪物腐爛的傷口爬出，沖向景杞空洞的心口，景杞本來已經(jīng)沉寂的身體猛的抽搐一下，隨后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彎曲扭動，無神的雙眼被黑色占據(jù)，喉嚨里發(fā)出低啞地嘶吼。
虞柔膽戰(zhàn)心驚，跌坐在地上，景杞，或者是怪物，把頭轉(zhuǎn)向虞柔，黑瞳空洞的詭異。
姬玄低頭看著虞柔驚惶的神情，雙眼一瞇，在靜謐的后山中放肆大笑，他陰柔地聲音纏繞在虞柔的耳邊：“哈哈哈，還滿意你現(xiàn)在看到的一切嗎？”
虞柔顫抖蒼白的嘴唇，嘴中吐出破碎的話語：“...瘋....子，這樣做對你來說有什么好處？！”
姬玄慢慢收斂了笑容：“好處？當然有好處，見證一個宗門的消散，修真界的滅亡，不是很有趣嗎？”
虞柔的身子抖得更嚴重，她崩潰地抱頭嚎啕大哭：“到底是那步出錯？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
姬玄彎腰對視她的雙眼，淺色瞳仁中閃爍著不易察覺的紅光，溫柔語氣里充滿蠱惑，“你沒錯，你什么都沒做錯，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對的。而有些事既然無法改變，那就繼續(xù)把一切做好，讓它不再被第三人得知。沒人知道會是你做的，你依舊還是凌霄派的三師姐。”
“我..沒錯，無法改變...就把一切都做好，不讓它被第三人知道，我還是..凌霄派的三師姐?！庇萑岬哪抗饪辗海胺?，語氣變得陰毒，“我還是凌霄派的三師姐，師尊師兄會照樣疼我的，我還是他們喜愛的徒弟，師妹。”
“對，你還是他們最愛的人，他們不會離開你的?！奔Z氣縹緲，說出的話語對于虞柔來說就像引人沉醉的砒霜，為她編織一個美好的夢境，創(chuàng)造給她一個想要的結(jié)局。
他無聲地冷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顯得陰蟄而冷酷，透著嗜血的陰險之色，令人不寒而栗。
凌霄派，這個沉重的禮物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
他又將怪物用幻境遮掩住，準備抬腳離開，看到還坐在地上，一人獨自喃語的虞柔，微蹙著眉，留她在這里的話，他的計劃可能會被人發(fā)現(xiàn)，心中有些煩躁。他站定在虞柔面前，將她單手扛在肩上，虞柔還沉浸在夢境中，感官與外界不相通，姬玄忍不住顛了顛虞柔。
“嘖，真輕?！碧げ较蛴萑嶙∷呷?。
他的心里慢慢充斥著一種不可言說的感覺，可那時的他并不知曉是何種情感。
院中
慕夏看著桌上的藥材發(fā)愁，沒有煉丹爐，應(yīng)該如何煉丹？
傳訊玉牌亮了一瞬，是林靈。
林靈：慕夏，你在干嘛呀，好無聊呀....不想修煉(┬＿┬)
慕夏看后輕笑，抬手打字。
慕夏：我在思考如何成為一個煉丹師。
林靈在那邊瞪大雙眼，雙手飛快在玉牌上操作。
“？？？你不是劍修嗎？”
慕夏：是呀，但我想學(xué)煉丹，不過還沒找到煉丹爐....
林靈：煉丹爐？凌霄派有專門的煉丹爐，你可以去西邊的煉丹房里煉丹，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那里可能會有些荒涼，凌霄派沒幾個煉丹師的，煉丹房自然也擱置下來了。
慕夏：謝了姐妹，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慕夏又跟林靈在傳訊玉牌上交談許久，直到她瞧見頭上的月亮已經(jīng)高高掛在天空中央，皎潔的月光鋪滿萬物，院中的桃花樹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她打了個哈欠，不早了，明日還有早課。慕夏向屋內(nèi)走去，洗漱以后就上床睡覺，她太累了。
慕夏睡熟以后，一絲黑煙從慕夏的蛇鐲里冒出，虛影站在慕夏的床邊，望著她，眸深似海，不一會咧嘴輕笑，“小廢物在凌霄派過得可真是逍遙自在?！?p> 那天他察覺到她靈力震動，還她以為是發(fā)生什么事了，不過看到她并沒有受傷之后，虛影也逐漸消散。
慕夏不知是察覺到什么，把手揮向床邊，嚶嚀一聲，又沉睡過去了。
慕夏已經(jīng)基本掌握凌霄派的鐘聲，在鐘聲敲響前醒來，伸了個懶腰，這是她這么久來第一次睡得這么安穩(wěn)。
在鐘聲敲響時，慕夏已經(jīng)穿戴好，去往問心樓，在路上有三兩弟子給她點頭打招呼，
“師姐好”
慕夏微笑回禮：“你們好啊。”到問心樓時她的臉已經(jīng)笑僵（微笑）。
今日來教授法訣的老師已經(jīng)換了個，不再是裴長平。
老師聲音溫和干凈，說話文雅，談笑間竟有這催眠的力量。慕夏的眼睛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想法，慢慢合上了。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
他講到這里的時候，慕夏的眼睛已經(jīng)完全閉上，書本蓋在臉頰上，將光擋住。
竇晉：......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居然在他的課上睡覺？！
竇晉腳步輕緩，竹簡在慕夏的桌子上敲響，干凈溫和的嗓音在慕夏耳邊想起。
慕夏：！我怎么睡著了
“同學(xué)可知，我剛才那句講的是何物？”
慕夏：.....我可以出生出丑，唯獨不能出手。
天知道，她連他說的是那一句都不知道，林靈在旁邊不斷地示意她，可是被竇晉嚴厲的目光制止。
“是道，古語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修行憑本心，道純?nèi)巫匀?。”竇晉在慕夏面前沉聲說著，慕夏聽得云里霧里，此中深意非她這個修為所能明白的。
竇晉看她這副模樣，嘆了口氣：“修行要依靠自己的本心，切勿迷失初心；而自然萬物都有自己的規(guī)則，莫要過多地去插手規(guī)則順應(yīng)?！?p> 慕夏聽到這里，望向竇晉，那是一張平凡普通的臉，可說出的話，明面上是在點撥她，可深層里卻在警告她，莫要插手觸碰規(guī)則。
慕夏：？我不是天道嗎？是規(guī)則的守護者。
同學(xué)們都被竇晉的話打蒙了，個個望著竇晉和慕夏，那兩人之間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這個竇晉是不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