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暴君的心尖寵·完
大齊上下百姓皆知,當(dāng)今圣上與皇后娘娘伉儷情深,恩愛非常,不惜遣散后宮。
朝臣們一開始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威脅,然而發(fā)現(xiàn)這招并不管用后,就老老實實死了心。
眾人:意思意思就行了,死諫是萬萬不能的。
自從發(fā)現(xiàn)暴君的脾氣似乎好了許多,也不再動不動地殺人,大家愈發(fā)覺得盛梨這個皇后立的好!誰再說皇后娘娘的壞話他們第一個急!
等到小皇子出生,反對的聲音徹底沒了。
所有朝臣一門心思放在了小太子身上,誓要將他培養(yǎng)成一代明君!
從小娃娃抓起,總不能再長歪了吧!
小太子名叫容珩,容珩自小便十分聰慧,且遺傳到了他父皇和母后的容貌,生的精致可愛,還知道撒嬌賣乖,面對那些大臣,一口一個“伯伯”那叫一個順溜,這也是大臣們喜愛他的最重要原因。
歹竹出好筍吶,誰能想到暴君能生出這么可愛的兒子!
然而只有容祁和盛梨才知道,這小家伙私底下有多皮。
今天裝神弄鬼嚇宮女,明天爬大臣的屋頂偷聽八卦,下至后宮上至朝堂都被他給禍害了個遍。
盛梨聳了聳肩:“我小時候可乖了,這一定是遺傳了你。”
下意識忽略她痛扁天界狗太子的經(jīng)歷,盛梨面不改色地道。
容祁:“……”
容祁還真有些心虛。
難不成真遺傳了他?
他訕笑著摸了摸鼻子,給自己找借口:“男孩子,皮點好,哈哈。”
好在容珩雖然皮,但是有分寸,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因為他知道娘親會生氣。
爹爹生氣最多揍他一頓,娘親生氣可不得了!
容珩日漸長大,性子也穩(wěn)重了許多,將那副黑心腸藏在了斯文儒雅的外表下,看起來還真像個賢明的太子。
于是在他八歲的時候,容祁迫不及待地將皇位扔給他,然后帶著盛梨云游四海去了。
被迫面對一堆爛攤子的容珩:“……”
他對此的評價是:喪盡天良。
早知道就不裝那么過了。
而一眾大臣感動的直抹眼角:總算是熬出頭了!
*
容祁的神經(jīng)十分大條,數(shù)百年過去,他才意識到,盛梨似乎還是當(dāng)初的模樣,歲月并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絲毫痕跡,她看起來還像個少女。
容祁沾沾自喜:莫不是和他結(jié)契的原因?
盛梨:“……”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給了他美貌和強大的武力,收回了他的智商。
盛梨愛憐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并不打算告訴他,想看看他什么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真相。
容祁是在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呢?
——答案是盛梨第二胎生產(chǎn)的時候。
容祁早就知道這一胎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兒,因此十分期待地將剛出生的孩子抱起。
他盯著面前顫顫悠悠的小白花,笑容一僵:“……”
沉默片刻,容祁眼里浮現(xiàn)出真情實感的困惑:他女兒呢?他那么大個女兒呢?
小白花慢悠悠伸出花瓣,含羞帶怯碰了碰他的指尖。
容祁:“……”
他尋思著,一條龍和一個人,怎么著也不該生出一朵花來吧?
特意趕來的容珩見到這一幕,樂不可支:“看來娘親終于受不了你,給我找了個后爹。”
毫不意外,容珩被痛揍了一頓。
盛梨醒來的時候就見兩龍一花委委屈屈望著她。
她心里門兒清,面不改色:“怎么了?”
見她如此淡定,容祁悲從中來,情緒激動:“那個不要臉的小花妖到底哪里比得上我?!”
盛梨:“……”
見她沉默不語,容祁冷冷扯了扯唇:“事到如今,你還想瞞著我?”
他心里已經(jīng)自動腦補了一出虐戀情深大戲,已經(jīng)琢磨出了上百種把那不知死活的小花妖碎尸萬段的法子。
一抬頭,盛梨皮笑肉不笑:“你以為我是什么?”
容祁沒理解她的意思,下意識瞪大了眼:“我怎么知道?”
盛梨唇角帶笑:“你口中不要臉的小花妖。”
容祁懵了懵,好一會兒沒反應(yīng)過來。
直到他把盛梨的話完整地串在一起:
“你以為我是什么?”
“你口中不要臉的小花妖。”
“……”
容祁愣愣地瞧著她,反應(yīng)回來后舌頭都捋不直了:
“你,你,你不是人?”
盛梨挑了挑眉:“我有說過我是人嗎?”
“……”好像是沒有。
容祁眼睛一亮,很快又有些委屈地望著她:“那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盛梨笑瞇瞇看著他:“你也沒問吶?!?p> 容祁:“……”
竟無法反駁。
不過對于媳婦兒不是人這件事,容祁的接受度十分良好,甚至還不要臉地經(jīng)常纏著盛梨露出本體給他看。
——
兩人商量后一致決定,女兒跟著盛梨姓,名字叫盛妤。
和黑心肝的容珩不一樣,盛妤是個甜妹,生下來就十分討人喜歡,男女老少通殺的那種。
就連容珩也很寵這個妹妹,因為不負責(zé)任的爹娘生完娃又去云游了,盛妤幾乎是他帶大的。
時日漸長,盛妤模樣出落的越發(fā)動人,容珩可謂是草木皆兵,把她周圍看的死死,杜絕任何男人接近的可能。
然后日防夜防,還是防不了自家妹妹胳膊肘往外拐,盛妤看上了鄰國太子。
容珩氣的嘔血,在考驗過對方人品后,饒是百般不愿,還是含恨同意了這門婚事。
毫不意外,盛妤成親的時候,他又被自家爹揍了一頓。
……
容祁和盛梨活了上千年,連容珩和盛妤的孫子都有孩子了。
某日風(fēng)和日麗,在曾經(jīng)來過的小山谷,容祁望著湖畔飛過的水鳥,唇角勾起一抹笑:
“阿梨,我這輩子沒什么遺憾了。”
陽光灑在盛梨的臉上,她一如當(dāng)初的模樣,用力回握著他的手,輕輕嘆息:“我也是。”
身旁的人緩緩閉上眼:“下輩子見吧。”
盛梨心中生出一絲惆悵,明知不會再見了,可她還是輕聲應(yīng)道:“好啊。”
身邊的氣息漸漸淡去,盛梨望著天邊涌動的云,良久,才眨了眨干澀的眼:
“小慫包,進入下一個世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