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桃源,玉容一眼便看到撲撲正在葡萄架下打滾,玉容淡淡的瞥了一眼卻險些讓她抓狂:撲撲抱著的,儼然便是她藏在枕頭邊上的古書!
“撲撲!”
滾圓的撲撲聽到這句怒氣十足的叫喊,見勢不好便飛快的瞪著葡萄架跳上了西墻。
玉容趕緊拿起書,所幸除了沾了些泥土和封面有些破,其他地方還是完好的??戳艘谎圩罱谇鐛沟恼{(diào)教下愈發(fā)狂妄的撲撲,玉容叉腰喊道:“撲撲你給我下來!”
撲撲在墻上優(yōu)雅的邁著貓步,喵,我才不呢,哼,讓你每天都抱著它睡覺,喵,本仙貓遲早要毀掉它!喵!
玉容冷笑一聲:“關(guān)門,放麒麟!”
正在門口守門的衛(wèi)麒麟聞言奸笑著就跳上了西墻,雙手往前一抓撲撲靈活的一閃衛(wèi)麒麟便抓了個空“啪”一聲掉了下來。
撲撲驕傲的搖著尾巴,哼,愚蠢的凡人!
玉容看了一眼衛(wèi)麒麟,淡定道:“放鳳凰!”
話音剛落,便見一根銀線纏住了撲撲的貓爪,容遠一貫溫潤的聲音優(yōu)雅的響起:“這只臟貓,也虧得容兒喜歡?!?p> 玉容聽他一副嫌棄的語氣,抬頭看了看一臉不服的撲撲:“嗯,所以勞煩你幫我調(diào)教調(diào)教了。把它拉下來拖走吧!”
撲撲立馬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喵!本仙貓可不是一般的貓!愚蠢!不準拉我!撲撲看了一眼趴著的衛(wèi)麒麟,貓臉一揚:本仙貓的平衡感可是很好的。
玉容見容遠遲遲不拉,便問道:“你在等什么呢?”
容遠輕笑一聲,認真道:“這蠢貓要自己跳下來。”
“你怎么知道?”她知道容遠驚艷絕才,可能聽懂貓叫,這也太扯淡了吧!
容遠撇了撇嘴角:“感覺?!?p> 玉容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容大世子的表情越來越豐富了。抬頭看向撲撲,這貨居然一臉崇拜的看著容遠,這不科學呀!說好的敵對呢!玉容猶疑道:“撲撲你是想自己跳下來嗎?”
撲撲“嗷”的一聲然后狂點毛茸茸的腦袋,在玉容感嘆著“容遠真是神了,這種事情都猜得到”的眼神中傲嬌的喵了一聲:本仙貓的平衡感那是很好的!
容遠嗤笑了一聲,悠悠吐出四個字:“不自量力?!?p> 撲撲表示不服,輕巧如燕的跳了下來:看本仙貓的實力!“啪”的一聲,臉著地。
玉容:·····
她最近的腦補能力真是越來越強了。
忽視了趴在地上的一人一貓,兩人在葡萄架下的石凳坐下,玉容看了一眼容遠,道:“你怎么白天過來了?”
“怎么,原來容兒喜歡我黑夜里來?”容遠一臉掩飾不住的笑意。
玉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這人天天夜貓子一樣大晚上的出現(xiàn)在她的房間,害的她現(xiàn)在白天見到他就覺得反常,如今話出口卻像是自己在調(diào)戲他了。
“皇上要我進宮給南門彎彎伴讀。父王他,”玉容想了想,還是決定把玉王爺說的話告訴容遠:“早上跟我說了一通很奇怪的話。”
“容兒,你相信我,我很開心?!比葸h的瞳孔像是最純正的黑色寶石,玉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個縮小版的自己,玉容低低笑道:“不信你,我還信誰呢?”
對容遠的信任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一種本能,她不需要理由,便可以放心的去依賴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給了她內(nèi)心深處最厚重的歸屬感。
“王爺是你的親生父親,他不會害你。”容遠定定說道,玉容乖巧的應了聲“嗯”然后笑道:“我覺得我好笨啊,什么都要來問你?!?p> “有我在,你不需要太聰明?!比葸h的笑意越發(fā)深沉,精致的面龐上驚鴻如畫的一雙眼微微彎著:“入宮一切低調(diào)行事,木秀于林者,風必摧之?!?p> 玉容低笑:“我明白?!爆F(xiàn)在他們還有太多的秘密不知道,沒有張揚肆意的資本。
鳥鳴啾啾,花香裊裊,徐徐清風拈得春色入眼來,玉容輕笑一聲,握住了容遠的手,是啊,有他在,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真好,容遠一句話便讓她撥得云開見月明了。
晚上玉容又翻了翻古書,覺得后面英文版的甚是坑爹,那一味味的藥材有大半她是不認識的,翻譯了幾頁便覺得困倦了,想到明天一早還得進宮去伴讀,玉容果斷決定睡覺了。
雖說撲撲已經(jīng)讓容遠帶去“調(diào)教”了,撲撲偷書一事卻是給她提了個醒,一只貓都能把她的書偷走,萬一有存了心的人想要這本書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玉容想了想,便把書藏進了在書桌下的一個木箱內(nèi),加了把鎖這才打了個呵欠上床睡覺去了。
南楚國子監(jiān)分了南北兩監(jiān)東西兩苑,南邊主要是公主讀書識字教習禮儀的地方,北邊是皇子讀書的地方,南北兩監(jiān)也有不少皇親國戚或者重臣的子女在讀書,所以聽說這事的時候玉容腦袋都大了。
中間的閬苑是個極為文雅的花園,穿過花園再往南邊去便是南監(jiān)了。國子監(jiān)的孫祭酒德高望重,帶了幾分儒家學者兼濟天下的情懷,來讀書者不分尊貴卑賤,所以國子監(jiān)一向是沒有宮女太監(jiān)伺候的。
玉容慢悠悠的在路上走著,“啪”的一聲掉到面前一塊小石子,循著扔石子的方向看去,南門景爍正坐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合歡樹上沖她笑的賊賊的。
玉容冷不丁在人生地不熟的皇宮見了個熟人,趕忙沖南門景爍招手:“快下來。”現(xiàn)在有人帶路,免得她走了冤枉路了。
南門景爍跳下來,在玉容面前站定,從袖中掏出隨身的銅鏡照了照,理了理有一絲凌亂的鬢發(fā):“怎么了妹妹?”
玉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準叫我妹妹?!?p> “玉兒妹妹,我跟你哥哥私交甚好,當然你是不知道的,畢竟你回來之前他就云游四海去了,你不知道沒關(guān)系,你只要知道他的妹妹自然就是我的妹妹便好了?!闭f著還眨了眨那雙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