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遠聞言,足尖輕點,一瞬便如漫漫春風(fēng)飛到了南門景爍正在掙扎的幻陣上方,他如履平地的在幻陣上方走了六步,清泓的聲音一如往常優(yōu)雅:“飛出來?!?p> 南門景爍如釋大赦,從未覺得容遠的聲音如此動聽,忙不迭的調(diào)息,像是離弦之箭般“嗖”一聲毫無美感的飛了出去。
玉容看著飛起來也是狼狽不堪的南門景爍,再看一眼仍像是云端漫步的容遠,默默的看向了天空:南門景爍跟容遠是不是抱錯了,怎么容遠比南門景爍更有皇家氣度,優(yōu)雅了不止那么一點點。
南門景爍一臉探究的看著玉容,好奇道:“天上有什么嗎?”不等玉容回答,又問道:“剛才你說什么算你欠容遠的?你答應(yīng)了他什么?”這個黑心的狐貍,算計起來怕是十個玉容都不是他的對手。
玉容啟唇,帶了一點兒不滿吝嗇的吐出兩個字:“人情。”
南門景爍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傻丫頭,你定是被這只狐貍算計了?!?p> 玉容白了南門景爍一眼,沒好氣道:“還不是為了你?!?p> 南門景爍從已經(jīng)在戰(zhàn)斗中破碎的袖中掏出不離身的小銅鏡,瀟灑的甩甩頭發(fā):“我這么俊美,你為了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并不是你多俊美,我是怕你在這兒出了什么好歹,連累了玉王府。”玉容淡定的微笑。通過這幾次的相處,玉容發(fā)現(xiàn)南門景爍雖然身為皇子,但是并沒有權(quán)貴的跋扈和特權(quán)氣質(zhì),反而是相處起來毫無壓力。當(dāng)然,前提是他不詢問玉仰止去了哪兒。所以說起話來也就像在現(xiàn)代跟朋友相處一樣了,時不時的放個冷箭,打擊一下這人無可匹敵的自戀心理。
南門景爍一臉哀怨:“你果然跟著容狐貍學(xué)壞了?!?p> 容遠站著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二人的表情,聽了南門景爍這句不是什么好話的話,他也來了一個淡定微笑:“五皇子如果覺得我壞,我再把你拎回陣法也是可以的?!?p> 南門景爍更加哀怨了:“夫者倡,婦者隨,沒一個好東西?!?p> 玉容聽了這話一下炸毛了:“南門景爍你看看我,我才十三歲,雖說娉娉裊裊十三余,但我還是個孩子,你怎么能這樣說呢!”
“十三歲怎么了?禮部王大人的二女兒十三歲就已經(jīng)出嫁了,顧國公家的三小姐,十三歲就已經(jīng)當(dāng)娘了······”南門景爍正滔滔不絕的說著,突然感覺到容遠含笑的目光,便停住了嘴,這只狐貍,今天不對勁:“容狐貍,不是沒有別人靠近你三步之內(nèi)嗎?”
用眼看也知道,站在玉容身邊的那狐貍,兩個人之間絕對不超過一步距離。
容遠點了點精致的下巴,白皙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只是沒有,并不是不能。而且五皇子的確不應(yīng)該那樣說,是容兒倡導(dǎo)在先,我才跟隨的??磥砦寤首右貒颖O(jiān)重新深造了?!闭f完望向玉容:“詩不錯,很有韻味?!?p> “當(dāng)然不錯,那可是·······”玉容看著正等待下文的容遠,把下半句“大詩人杜牧作的”吞回了肚子里。
容遠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是什么?”
玉容心虛的搖搖頭:“沒什么,沒什么?!?p> 南門景爍一臉探究的看著容遠,搖頭道:“不對勁,不對勁?!?p> 玉容本來聽他們繞來繞去,聽得頭都大了,再加上容遠探究的目光,趕緊抓住機會轉(zhuǎn)移話題:“五皇子你來玉王府做什么?我父王并沒有下朝?!?p> 南門景爍聽玉容這么說,戀戀不舍的把鏡子放回袖中,掏了好久掏出來一個燙金的紅帖,遞給玉容:“我父皇五天后過生辰,這是壽宴的帖子?!?p> 玉容卻沒有立馬接過來,反而狐疑的問道:“皇上壽辰的帖子不是兩天以前就送到王府了嗎?”
容遠非常自然的伸手拂去從樹上飄到玉容發(fā)絲上的落雪,笑如朗月入懷,嗓音如清風(fēng)送笛聲般悠揚:“我猜,這是皇上專門給你的帖子。”
玉容更驚訝了:“專門給我的?有沒有搞錯啊,我只是一個王府小姐而已?!彼刹挥X得皇帝會記掛著一個普通的王府小姐;即便是玉王府的小姐,也不應(yīng)有單獨送帖,還是派了皇子來送帖的待遇吧。
“容狐貍你的聰明終于要趕上我三分之一了,”南門景爍驕傲的點點頭,他才不會承認這只文武雙全的狐貍比他強呢,一臉認真的看著玉容:“不錯,這帖子確實是單獨給你的。那日我與父皇下棋,偶然提起來玉王爺?shù)呐畠?,也就是你,失散了這么多年終于回了王府。原本我只是隨口說說,父皇聽了卻是一愣,手里的棋子都沒有落穩(wěn)。喏,這不今天,就要給你送帖了?!?p> 兩道秀氣的眉擰起:“這事我父王知道嗎?”
南門景爍看著玉容一臉凝重的樣子,桃花眸微微蕩漾,蕩出一抹極其燦爛的笑容:“不用緊張,我父皇還能吃了你不成?這可是殊榮啊,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呢?!?p> 玉容深知這確實是殊榮,然而她無功無祿的,皇帝這樣做根本就是不正常,自古帝王心難測,誰知道皇帝打的什么如意算盤!
皇帝該不會是想把她收入后宮吧,一想到在現(xiàn)代看的那些勾心斗角的宮斗劇,玉容不由得渾身發(fā)冷,小臉一瞬變得慘白。
容遠修長的眉微不可見的皺起,雙手搭上玉容的肩:“容兒?”
玉容正恍惚著,突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仰起頭傻傻的應(yīng)了聲:“?。俊?p> 容遠眼尾上揚,收回手綻放出蘭生幽谷般清雅的笑:“真是個傻孩子?!?p> 玉容的臉慢慢的,慢慢的染上了一層紅暈,一聽容遠這話便知道他看透了自己的心事,雖然羞赧,嘴上還是倔強道:“你才傻呢。”
南門景爍把玉容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決定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告訴她:“今天一大早我就去給父皇請安,剛好遇上父皇吩咐人把帖子送到玉王府的大小姐手里,一聽玉王府,我突然想起好多天沒見你了,就找了個借口把帖子拿過來了。玉王爺應(yīng)該是不知道的?!?p> 玉容覺得自己的眼皮好像在跳:“可是,你怎么知道容遠在玉王府?”對于南門景爍那句好多天沒見她她是選擇性忽略直接當(dāng)做沒聽到,對于男生曖昧不清的暗示和她清秀長相招惹來的爛桃花,她在現(xiàn)代就已經(jīng)處理的游刃有余了。
她深知,像南門景爍這種驕傲的要命的官二代權(quán)二代富二代集一身又自恃生的一副好皮囊自戀的要命的男生,一句話都不能多說!忽略就好了。
南門景爍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玉容跳躍的思維,他不是在解釋他來王府的原因嗎?為什么扯上容遠了?
“容狐貍天生煞氣,我能感覺到!”南門景爍洋洋自得的說道。
玉容覺得,在損容遠這件事上,她跟五皇子還是很有默契的,共同態(tài)度就是:損你沒商量!當(dāng)下忍不住捂嘴偷笑,那可是京城女子心中芙蓉一面的容玉郎,天生煞氣,也虧得南門景爍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