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落只是對他微微一笑,那男孩就整個人都呆了,狀似癡傻。他下意識的抓抓自己的頭發(fā),以掩飾自己的緊張。
他的數(shù)學非常厲害,可是他從不覺得有什么,他是個很謙虛的人,此刻聽得謝落的夸獎,頓覺眼前發(fā)亮,高興得不知所云。第一次為自己數(shù)學學得好感到無比驕傲。
他知道謝落對他從來不上心,是??!謝落本就是個無心無情之人。哪里又會在意他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男孩呢?;蛘咚矔穸鄶?shù)人一樣喜歡林亦哥那樣的,每次看見他們在一起談笑風生,他心中就生起無限羨慕,多么希望那個能逗她大笑和她說那么多話的人是自己。
他知道自己除了數(shù)學好,其他成績都不太理想。
可是他會努力的,他會讓她看到他的,她總會知道他的不是么?
他不擅語言,很想和她們結交朋友,林亦是他佩服的人,陳曦是他贊美的人,而謝落,就是他最最喜歡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喜歡謝落,明明這個人那么冷冰冰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以前不知情為何物,可是不記得是在哪一天見過她,還是在夢里早就見過她,就慢慢明白了這個東西。
或許是因為她開朗愛笑,或許是因為她的盛世容顏,或許是因為她俠肝義膽?;蛟S是因為柳樹下,一眼萬年。
就那么一眼,仿佛萬年已經(jīng)過去,那個潔白無瑕的身影,站在柳樹下,一席淡綠色的長裙,隨風飄飛,黑發(fā)如墨,綠袖飛舞。
回眸一笑,傾國傾城。
她不說話時,整個人冷冰冰,不容靠近,不能注視,而她一說話,那談吐和氣質,直直讓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他見過謝落的很多面。俏皮可愛的。爽朗大方的,尖酸刻薄的,風華絕代的。她所有的一切他都喜歡。
他從不知道原來年少時喜歡一個人,會喜歡到光是看見那個人都會心尖跟著疼。
又是一個午后不睡覺,黑暗中默默凝視著她,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也讓他心滿意足。
他其實也鼓起勇氣嘗試過和她們交流??墒敲看我坏街x落面前就變得說話就變得笨拙起來,常常引得謝落發(fā)笑,每每這個時候心中無限委屈,淚汪汪的一雙眼睛求助的看著陳曦。
后來呀,和陳曦算是朋友,待得陳曦和他作同桌他心中就更高興了,因為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靠近他們,靠近謝落一點點了,哪怕只是一小步,他也能高興很久,他就是一個如此簡單之人。晶瑩剔透,讓人喜愛。
數(shù)學考試上,才過二十分鐘吳念冰就已經(jīng)寫完了試卷,他于數(shù)學之上,實是天資過人,以后若是好好培養(yǎng),說不定能成為一代遠近聞名的數(shù)學家呢!
他百無聊奈,偷偷從課桌里拿起唐詩三百首就翻閱起來,越看越入神。
入神得沒有注意到那個老頭兒已經(jīng)不知道何時來到他的身旁,俯下身子跟他一同盯著書本看。
眾人都在一旁憋住,想笑又不敢笑得樣子。
吳念冰注意到旁邊有人頭,頓時嚇得驚叫出聲,魂差點沒嚇出來。
吳老頭看他一眼,眼神兇狠,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一眼。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是他最得意的學生,怎么能嚇到他呢等會嚇壞腦子怎么辦?
于是本來蓄待發(fā),準備大發(fā)雷霆的吳老頭收了脾氣,語氣溫和的說道:“好好考試,考完再看也不遲”
吳念冰有些錯愕的點了點頭。再偷瞧一眼正在狂笑不止的謝落。頓時苦著臉的拍了拍自己的臉,嗚嗚嗚,自己又出丑了,落姐姐又在笑自己。
眾人心里紛紛感嘆這吳老頭太偏心了,自己的得意學生就不批評也不生氣了,要是換作他們早就連人帶書一起丟出考場了。
吳念冰語文非常不好,閑下來的時候他就會去學語文,記成語,學漢字,默古詩。
不知為何,以前極其不愛看古詩,覺得晦澀難懂,而自從有了喜歡的人,對故事中那些情情愛愛,能有所感知和共鳴。那些讓人蕩氣回腸的詩句此刻在他的心胸之中,仿佛重新活了過來。
有紙條扔到他身上。低頭打開一看,是有人在問他題目??墒撬趺茨軒退鞅?,就算他不是數(shù)學課代表,也不能幫他呀,對其他同學有時候公平,那人向他使眼色,他定定看著他,心中為難,只是不住搖頭。那人目露兇色,濃眉到豎,神情像是要吃了他,可他絲毫不懼,他之所以為難是因為想幫他,知他心切,不忍拂了他求助執(zhí)意。但另一面又顧及著公平。
是以試卷發(fā)放下來那天,那人當場向他發(fā)難,幾句言語沖突,那人是個火爆脾氣,而且蠻不講理。短短幾句話,在情在理,可是吳念冰不諳人情世故,說話很直,激得那人惱羞成怒,跨過幾步,出手就要動粗,眼看一圈回過來他在躲不過去。忽然有一只白皙的手伸過來,牢牢抓住了那只向他襲來的緊握成拳的大手,那白皙的手看似柔弱無力,實則力大無窮,只見那手微微一用力,擰住男生得大手頓時成一個奇妙弧度,痛得那男生大叫出聲。
男生想抽出手不料竟然死活都抽不出來。這畫面真真滑稽無比。
吳念冰呆住了。心中歡喜之情溢于言表。他沒想過落姐姐會武功,更沒想過落姐姐會幫他。原來自己在落姐姐身邊并不是一無是處,不論自己如何努力。都是個小透明,心下失望。如今這一幕,他發(fā)現(xiàn)落姐姐還是關心自己的。想到此處不由高興得忘乎所以。
“劉強,你還真是冥頑不靈。跟那劉豪可真是蛇鼠一窩,死性不改,你以為班主任不管你,我就治不了你?”謝落口氣不善,仍舊是一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謝落,你找抽是不是,多管閑事!”此女多次找自己麻煩,仿佛哪里有事就有她。
“我還就多管閑事了,你又能耐我何”謝落看也不看他,這么一個高大漢子在她手中竟然是動彈不得,絲毫沒有還手之力。眾人都圍了過來,紛紛為這一幕喝彩。
劉強臉漲得通紅,他沒想到這謝落突然冒出來,使這陰手,他一時不察,全無防備。如今卻搞得他顏面大失,不由得怒火中燒。
“給他道歉”
“我不道”劉強哼了一聲,滿臉不屑一顧。
“我再說一遍,給他道歉”手中微一用力,手下力道卻力大無窮,劉強面目扭曲,似乎在極力忍痛。痛得劉強差點沒哭出來,嘴上卻仍舊是嘴硬,心下卻暗暗心驚。他以前沒看出來,這女孩這么厲害?
“不用了,落姐姐。他平時就是這樣,到處得罪人,雖讓人不喜。但也不是什么大的罪過”吳念冰上前一步。想要阻攔,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再有下次,可就不是這么簡單放過你了,”非要讓你傷筋動骨不可。
謝落放開劉強,只見劉強嘴里罵罵咧咧,卻她一松手。立刻跳開了,生怕她反悔。
“哼”謝落倪他一眼,眼里不屑一顧。
轉過頭,俯視吳念冰。
“念冰弟弟,你沒事吧,那傻大個又沒有傷著你”謝落輕輕握住他的手,轉到他身前身后,低頭看他有沒有受傷。
吳念冰原本想說:“我沒事”,可謝落的冰涼的手一撫上來。他身子頓時僵住了。似乎被一股電流射穿。全身酥麻。
自從吳念冰和陳曦做了同桌也和陳曦成朋友。謝落也就不把他當外人,她把陳曦當妹妹,把他就當需要保護的小弟弟。
“沒事就好”謝落檢查完畢,確認他真的沒受傷時慢慢放下心來。
眾人見無戲劇可看,也立刻散了。只有吳念冰還傻傻站在原地。感動得無以復加。
“謝……謝落姐姐”
謝落很少有疲憊的時候,每天都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精神飽滿。精力充沛。和剛來學校的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同,如今交了陳曦這個朋友,每天帶著陳曦到處玩,為害四方。惡名遠揚。
各種犯禁違規(guī),還被學校通報批評,兩人自然是不痛不癢。謝落不愛學習,陳曦雖然成績好,也不愛學習。
聽說初二和初三打群架,她們因為沒有目睹現(xiàn)場而大叫可惜。
于是玩得瘋了,成績一落千丈,被老師叫去辦公室,謝落自然是油鹽不進,全當耳旁風。而陳熙卻心有愧疚。不光是對老師,聽老師提到她父母,更是羞愧難當。
“落姐姐,給我半個月,半個月后妹妹在和你一起游山玩水好不。
”
兩人在這兩個月內結下深厚友誼,親密得不分彼此。雖然落下了太多功課,但陳曦雖然心中愧疚,只想快快填補??赡强米非笞杂勺栽诘男膮s是不可被磨滅的。
兩人形影不離。陳曦一下課就跑去纏著林亦。
“林亦,我這題不會,這題這題都不會,你教教我唄”
“……”林亦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剛站起身來就被她攔住,見她美麗的臉龐笑顏如花般綻放,心頭驀然一動。微微的心動讓他有些不適的皺起眉頭來。
而陳曦見他皺眉以為他不愿意教自己,忽然想起落姐姐跟她說的,他若不愿,你就撒嬌,男人都吃這一套。
“亦哥哥,你就教教我嘛,你這么好看,又這么聰明,肯定有時間教我的吧”她的聲音忽然變得嗲嗲的。很明顯是故意為之卻也軟糯香甜,直聽得人心尖發(fā)顫。
林亦也是被她這忽如其來的一夸驚住了。愣愣的打量她的神色,見她一臉認真的和自己撒嬌。說話也真誠無比,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揚起,雖然知道她是為了讓自己教她才故意這么夸他,但很明顯林亦很受用,不是因為夸獎的內容而是因為夸他的人是陳曦。
林亦臉色緩和下來,淡淡說道:“好”
“哇偶,你答應了,落姐姐說得果然沒錯”她一高興把幕后主謀供出來了。
林亦立刻明白是謝落的授意,不然以陳曦的性子又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向來不會撒嬌的。如此不由臉色一黑,心中微微惱火。這個謝落老是喜歡作弄他。
林亦想得沒有錯。確實是謝落的意思,不過謝落也確實是一片好心有意撮合她們,不過陳曦那個傻孩子怕是不懂她的用意,也好。日久生情。讓他們多相處相處。
林亦重新坐下來,淡淡看她一眼接過她手中的數(shù)學書,拿起題目仔細一看。
書不經(jīng)意拿到膝蓋的位置。
劉洋遠遠看著這一幕,心中妒火中燒,氣得全身都發(fā)抖起來。
陳曦以前顧及她,有意疏遠林亦,可是即便如此還是挽回不了那段友誼,也不明白她為何把林亦看得如此重要,自己和她的友誼她就那么不放在心上。心漸漸涼了。也就不在顧及她的感受。
她自動忽略劉洋大變的臉色,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的心安理得,如果不是知道了林亦對自己的喜歡,她真的不會發(fā)覺原來林亦對自己如此溫柔的。
心中歡喜。像只傻貓一樣依偎在林亦膝前。臉貼著他的膝蓋輕輕摩擦。
林亦身體一僵,執(zhí)筆的手停住。神色有幾分驚訝,不知她這是何意,這場景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匆姷拇謇锏男∝堅诶先松砩习ぐげ洳涞哪???此瞪荡舸舻哪?,不由得有幾分無奈。
面上一肅,你在聽么,語氣微微有些惱火。這人究竟是來問題的。還是來干嘛的。
“沒有呀,你說我在聽,”
“那你說說我剛剛說了什么”
陳曦一字不落的復述他剛剛的原話。
“放學啦放學啦!”陳曦背起書包往外沖。最后一節(jié)數(shù)學課,老師講課講得索然無味,因為自己上次數(shù)學沒考好,這老師盯她盯得越發(fā)緊,一點小動作小舉動,那老師就拿那雙倒三角的小妖精瞪她,嚇得她她話也不敢說,頭都不敢回,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渾身上下憋的仿佛長了半年的跳蚤。
此刻鈴聲一響,她第一個沖出教室,都沒等老師說下課。
她看見老師氣得一副風中殘燭狀,一手指著她要說些什么,卻是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曦跑出教室,忽的又從門口探出個腦袋,遠遠向數(shù)學老師招了招手,伸出舌頭,扮了個鬼臉。然后一溜煙的跑掉了。
在座的同學都笑了,謝落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合不攏嘴。
那劉老師氣得罵罵咧咧。謝落最不喜歡這個老師了,封建,迂腐。
于是她也有樣學樣,跟在陳曦后面,第二個跑出教室。
她們倆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是因為他們的班主任說過,任何老師不得以任何理由拖堂占用學生下課時間還有放學時間。
陳曦和謝落依依不舍的分別后就一個人在路邊玩花玩草。
走走停停,來到一棵大樹下,閉目養(yǎng)神,何等愜意,還不自覺的吟詩作曲起來。
閉了一會眼,陳曦復又睜開眼,抬頭看天上的太陽,有朵朵潔白的云朵漂浮在太陽周圍。她一邊出神一邊在想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去那白云深處,尋找和探索太陽的秘密?
雖然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了,但還是很熱,太陽懸在頭頂,明晃晃的刺著她的眼睛。
陳曦正準備起來,突然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掉在她手上。
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大聲尖叫起來。意識還沒有反應過來,手已經(jīng)下意識的狂甩起來,可是那毛毛蟲仿佛粘在她手上一樣,怎么甩都甩不掉,她又不敢用手去抓,直急得團團轉。
在此時,突然閃現(xiàn)出一個身影,面色慌張,抓住她的手,用另一只手就把她在右手手背上的毛毛蟲抓了下來,丟在一旁地上。
陳曦三魂七魄總算是飛了回來,這才發(fā)現(xiàn)旁邊幫她抓住蟲的不是別人,正是林亦。
心頭不由得一喜。
?。骸傲忠啵阍趺磥砝?,剛剛謝謝你幫我抓蟲子”
林亦放開她的手。臉黑得塞陳年鍋底。他原本正在走路,聽見尖叫聲,一聽就是陳曦的聲音?;琶ε苓^來,以為她出了什么事,卻沒想到他急急忙忙跑過來一看,卻只是一條蟲子掉到了她的手上。
陳曦看見林亦鄙視的表情,不由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很害怕這種長了很多觸手的蟲子。”
陳曦看一眼地上那只還在艱難爬動的蟲子,頓時頭皮發(fā)麻的感覺又回來了,她想也不想,拉住了林亦的手就跑。她喜歡植物,但是很害怕昆蟲,特別是那種有很多觸手的昆蟲,只要一看見就心里發(fā)毛。
“有那么可怕么?把你嚇成這樣?!绷忠嘧⒁曋プ∽约菏滞蟮氖?,感受到她手上的溫度,臉上不由得有幾分紅了。
見她是真的害怕,林亦斂了神色,面色變得溫和。
“嗯嗯”陳曦一個勁的點頭。
她們村子里有個瘋子,據(jù)說是因為小時候打針打多了,傻掉了。
陳曦和林亦兩個人原本在路上拉拉扯扯,可是走著,陳曦不經(jīng)意的往前一撇,驀的發(fā)現(xiàn)有個人站在那里,正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倆,眼神可怖,神態(tài)癡傻。
陳曦原本沒有看見那有個人,可等到瞧清那個人的樣貌,不由得大驚失色。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一步。
是她們村子里的那個瘋子,光是看見就讓她后背發(fā)涼,心中的恐懼無以言表。一顆心劇烈的跳動起來,她感到有些呼吸困難。
林亦也注意到她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往前看,不由得深深皺起了眉頭。
“林……亦……我怕,”她拉著他的袖子。聲音不由得顫抖,簡直是滅頂?shù)目謶帧?p> 林亦見她如此害怕,畏懼的樣子,也不由得凝神看著眼前那怪異之人。
眼里隱隱露出戒備之色。他用力抓住陳曦的手,低聲安慰道:“別怕,別怕?!?p> 那人眼神一看就知道是精神失常之人。
林亦看他一動不動,但眼神兇狠,姿態(tài)怪異,拉著陳曦慢慢往后退。判斷出他下一秒會撲過來。
低聲喊:“跑”
說著拉住陳曦的手扭頭就跑。兩人跑得極快,而那瘋子在后面窮追不止。
嚇得陳曦腿都軟了,小時候的陰影就是揮之不去。她絲毫不敢回頭看那人有沒有追上來。
只是瘋狂的跑。
等到兩人氣喘吁吁的停下來,發(fā)現(xiàn)身后來人沒有再追來。不由都松了一口氣。
陳曦累得直接癱軟在地上,只覺得全身無力。關節(jié)都要跑斷了。
林亦也蹲下來:“不能立刻坐下來,快站起來”
林亦把陳曦提了起來。
陳曦軟綿綿的,身體無力,就著林亦的手,
一把撲入林亦懷里。
“林亦,謝謝你,今天若是沒有你,我恐怕就”
林亦愣住了。原本還緊鎖的眉頭突然展來,怔怔的不說話。
“他是誰?你為什么那么害怕他?”
陳曦沒有回答他,而是望著他凝視自己的眼睛。忽然就笑了,死里逃生般的欣慰的笑了。
“林亦,謝謝你,我可怕他了。今天如果沒有你,我可真是狼入虎口,尸骨無存了”
“他是你們村子的?你認識他”
“我認識,小時候的陰影,他精神有問題,喜歡追人,打人。喜歡偷襲別人?!?p> “怎么辦,我不敢回去了?!?p> “我陪你從另外一條路回去吧”
“好”
“對了,我們村子那邊的山里有一棵巨大的楓樹。你要不要看看,我記得你好像很喜歡楓樹。”
“……”心中驚訝,沒想到她從來沒心沒肺居然還會記得這種小事情。
因為時間還早,不急著回去,于是陳曦帶著林亦去了那棵楓樹下。
只見一棵巨大的楓樹在眾樹之中,可以說是獨木秀于林,極其高大,漫天的枝葉層層疊疊,巴掌大的楓葉紅似火,風一來,漫天飄飛,景色壯觀。
陳曦心中雀躍的跑到楓樹下,抬頭望著楓樹??粗鴹鳂湎聦訉盈B疊的算是
?。骸斑@里怎么沒有個楓亭里,只有風亭才能棲息楓葉高貴的靈魂?!?p>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p> “林亦林亦,你說成績真的那么重要么”
林亦也坐到她身邊來,抬頭看滿天的楓葉。
教室里,正是下課時間,數(shù)學老師站在一旁,正吩咐一群女生幫那些受懲罰的男女生數(shù)數(shù),每人三百個上下蹲。
劉洋自然是給她師傅數(shù),謝落正笑得合不攏嘴的在給
“喂,呆子,你在這里做什么?”
謝落忽然跑到吳念身后,正半彎著腰低頭看她,長長的頭發(fā)從胸前傾瀉下來。
“哇!”
嚇得吳念一個機靈,“落姐姐,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你在玩什么?”
“沒玩什么”吳念抬頭看她,總覺得每次見落姐姐她都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看風景?”謝落直接坐在他旁邊,緊緊貼著他的身體坐。
這可把吳念嚇了一跳,忙往旁邊挪了挪。
“喂喂喂,你這就沒意思了”謝落這個人活潑發(fā)瘋慣了,就喜歡與人挨挨蹭蹭,從不分男女,單必須是她喜愛的人,否則,別的男生女生,她一個拳頭直接送她們去外太空。
“落落姐姐,男女有別,我不想你被別人誤會。”
“誤會什么”謝落直接雙手摟住了吳念一只胳膊。
吳念的身體就像被一股電流擊穿,白皙的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起來。
“你別動,我好困,讓我睡一會”
夕陽西下,漫天余暉。
吳念看著遠處的風景,嘴角就十分不自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