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的山路,寂靜而荒涼,甚至說這條路也只是被臨時開辟出來,因為上百只馬蹄踏過才留下這樣的痕跡,幾天之后,等這些荒草長齊,這條山路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時近黃昏,落河澗之內(nèi),晚上仍舊是人影綽綽,在這里露營,不知去往何方。
這些人大多是十幾人二十幾人一個團隊,總共幾個團體安札在落河澗各個地方。
正在這時,只見從正北之面突如其來數(shù)不盡的鐵騎,威武雄壯的軍姿讓這些人急忙站起來手持武器緊張的看著。
不過這些人似乎并沒有什么動作,只是停下之后找了一處空地便停了下來,然后開始安營扎寨。
看到這種情況所有的人才漸漸平息下來,但是每個隊伍都是對這個做強團體稍稍遠離了一些。
這些騎兵當中為首的自然是夜星辰,只見夜星辰一臉的倦容,雖然自己很想盡快趕到青石山村,但是馬力不足,只能在此停歇,稍作休整后便繼續(xù)向青石山村進發(fā)。
停下之后夜星辰?jīng)]有什么其他言語,只是轉(zhuǎn)過身子對眾人說道:“所有人和衣而睡,一個鐘時以后出發(fā)?!?p> 眾人不敢說什么,點頭允諾,夜星辰轉(zhuǎn)過身看向青石山村所在的位置,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村子到底怎么樣了,按夜天陽在路上所說,在他們回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青石山村被圍了,情急之下大長老便讓二人去點將城喚夜星辰回來,可是因為唐嘯天的緣故,他們苦等了十天。
十天的時間,讓夜星辰更加心率交瘁。
不再想其他的,夜星辰端坐在地上,緩緩閉上了眼睛,將那一半紫芝拿出來,將紫芝靈液擠出來一些放到自己的傷口處,同時金源呼嘯而出,緩緩覆蓋在傷口之上,只見傷口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因為一天的奔波,夜星辰的傷勢十分嚴重,現(xiàn)在不得不療傷,不然若是真的到了青石山村恐怕也只能成為一個累贅而已。
夜星辰雖然很著急,但并不魯莽,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什么還是分的很清楚的。
其他人見到夜星辰療傷,自動坐在周圍,同時拿出療傷藥療傷,夜星辰更是拿出那枚米粒大小的晶體,使得眾人在療傷的同時增加著實力。
現(xiàn)在自己手上就只有這些底牌,所以讓他們盡可能的增加實力就能讓青石山村的存活幾率更大一些。
不過此時只有奧耶爾一人面露迷茫之色,站在星空之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十幾人一時間十分安靜,仿佛入定的老僧一般,任憑著秋風拂面,落葉歸根。
其他人幾乎都是看著這群不速之客,再等了好久之后發(fā)現(xiàn)他們并沒有什么動作當下也放下心來,然后繼續(xù)個人的談?wù)摗?p> “小海,你的娶妻本攢夠了嗎?”一個粗獷的大漢對身邊看似只有二十歲的少年說道。
少年臉一紅:“誰說那是娶媳婦用的,那分明是,分明是?!鄙倌曛е嵛嵴f不出話來,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少年自幼父母雙亡,自幼就跟著眼前的這一幫人闖南走北,在青巖鎮(zhèn)結(jié)識了一個少女,二人一見如故,少年更是發(fā)誓今生非她不娶,所以惹得眾人都拿這件事說他。
另一邊,十六個中年男子圍在一起,為首的一個絡(luò)腮胡看著眾人略微緊張的面龐微笑著說道:“放心吧,我既然把你們帶出來了,就有責任把你們帶回去,這是我大又對你們的承諾?!?p> 絡(luò)腮胡子大又拍了拍身邊中年男子的肩膀,似乎毫不在意的說道:“干完這一票我們就能回去了,村子就不會再將我們當做是一無是處的廢物?!?p> “哼,一幫蠢材,你們只是炮灰而已,到時候要靠的還是我們。”大又話音剛落,站在一邊的一個青年就嘲笑道。
大又聽到后立刻站起來,不過再見到他身邊有二十多人后又憤憤的坐下。
“廢物。”看到大又的動作青年人嗤之以鼻,不過對于這種畏懼感似乎是頗為受用,所以繼續(xù)說道:“你以為青石山村是好惹的嗎。他們的實力若是不強怎么可能會讓那些人打到現(xiàn)在,最后還不得不求助于外界力量,不說他們是上一屆的村盟大會盟主,就算是這一屆的盟主也是他們?!?p> 正在這時夜星辰的眼眸突然睜開,眼神中精芒乍現(xiàn),一縷殺機悄然閃現(xiàn),他身邊的十幾人覺察到了之后全部睜開眼睛,綿木更是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飲血,看向夜星辰。
夜星辰搖了搖頭,繼續(xù)閉上眼睛。
眾人見了,只能不再有所動作,而是繼續(xù)修煉。
“我聽說了,那個家伙叫夜星辰是吧,實力不可小覷,據(jù)說實力已經(jīng)達到了二度準武士?!绷硗庖粋€勢力的老人聽到之后點了點頭,眼神不可捉摸的看了看青年的腰間說道:“可惜這個人早就死了,不然老夫也不會到這里來?!?p> “前輩真是消息靈通啊?!鼻嗄陮先斯Ь吹囊话?,雖然老人周圍只有八個人,但是卻個個實力強大,尤其是這個老人給自己一種捉摸不定的感覺,所以少年猜測這個老人可能是一名準武士。
“不錯啊,不過雖說夜星辰不在,可是剩下的那些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打下來的,在我們前面已經(jīng)死傷了數(shù)百人,聽說即將攻克青石山村的時候那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座陣墻,將青石山村的余孽包圍在里面,而且火力強大,易守難攻啊?!鼻嗄晟磉叺闹心耆丝吹侥俏焕先苏f話站起來回應(yīng)道,同時一縷脈氣閃現(xiàn),將老人看向青年腰間寶劍的目光生生折斷。
老人訕訕一笑,轉(zhuǎn)過身子不在看他。
“父親,陣墻是什么東西?”對于這些青年人毫不知覺,出言好奇的詢問道。
中年人溺愛的看著青年人說道:“那是一種陣法墻,四周用堅硬的木板遮擋,同時留出了一些箭眼,易守難攻,我們前面的那些準鏢團死傷慘重,不然青石山村的人頭也不可能升到每顆一五百玉幣。”
青年人點點頭,他知道,就是因為這么多的錢才將許多人吸引了過來,甚至一些像大又他們臨時組建的團隊也有很多。
要知道,殺死一個人就意味著五百玉幣,這些錢甚至要掙上好幾年的時間,所謂富貴險中求,所以這第二批人有上千之多。
長嘆一口氣,中年人看著青年人說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若不是因為豐厚的報酬我才不愿意趟這趟渾水,青石山村不好惹啊?!?p> “父親放心,青石山村的那個準武士呆在戰(zhàn)陽鎮(zhèn)沒有回來,那個天才少村長也已經(jīng)死了,村子里面的高手聽說因為獸潮和其他村子的打壓早就死傷殆盡,這一戰(zhàn),我們必勝。”
“哈哈,那就借我兒吉言了?!甭牭角嗄耆朔治龅哪敲赐笍刂心耆艘埠芨吲d,坐下來不在想這些問題,而是將自己的狀態(tài)提升到巔峰。
其他人也是一樣,在短暫的交談之后便匿聲,整個落河澗只有轟隆的瀑布聲在轟鳴,大地似乎陷入了沉寂,一夜無話。
漸漸黎明,幾個勢力已經(jīng)蠢蠢欲動,就在此時夜星辰突然睜開眼睛,一股威壓頓時彌漫開來,圍在身邊的眾人立刻睜開眼睛,夜星辰叫來兩個少年耳語幾句,二人點了點頭依計行事。
不一會,不遠處的青年人帳篷前便起了爭執(zhí),只見一個少年大罵青年人偷了自己的東西,青年人不甘示弱,二人就在帳篷前吵鬧起來。
“什么事?”中年人也被驚動了,出來問道,青年人將這件事情說了,綿木也走了過來。
二人將這件事情說了,中年人聽到后說道:“這位少俠,犬子確實沒有那你們的東西?!?p> “我兄弟說拿了就是拿了,難道你要我懷疑我的兄弟相信他嗎?”綿木咄咄逼人,絲毫不退讓,遠處的那個老人看到后站在那里,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打吧,打得越狠自己就越有把握把那把寶劍搶過來。
“你有些過分了,我好言相勸并不是怕你?!甭牭骄d木這么說中年人也升起了怒火,不過就在自己想要拔劍之時突然看到眼前一抹絢爛的血色,自己的兒子無力的躺在地上。
“逸兒?!笨吹角嗄瓴弊由下映鲆欢溲倒逯心耆舜舐暯械溃稚系膶殑γ腿话纬鰜硐蚓d木劈砍而去。
綿木平靜的看著他,手上飲血如同幻影一般,手起劍落,中年人手中的寶劍斷為兩截,脖子上漸漸滲出一縷細小的傷口。
“咦?”殺完這兩人綿木突然看著地上輕咦一聲。
“殺!”看到首領(lǐng)身死那些隨行的人大聲叫喊著沖了上來。
綿木沒有在等待,抬起頭率先沖了上去,飲血在半空中猶如曼妙的女子舞動一曲攝人心魄的絕妙舞曲,舞曲完畢之后,綿木將飲血收回劍鞘,地上,二十八具尸體凌亂的躺著,瞪著眼睛像是死不瞑目。
老人看到這種情況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安,不再打?qū)殑Φ淖⒁鈫酒鹕磉叺陌巳司鸵霭l(fā)。
“留下吧?!眲傄霭l(fā)老人耳邊突然想起一個閻羅般的聲音,轉(zhuǎn)過身子,只見一個少年笑瞇瞇的看著自己,手上抓著一柄血色長刀,犬牙雖然笑著,但是眼神中的殺機絲毫不掩飾。
沒有多想,老人手中猛地甩出來一枚圓球,一股彌漫的濃煙滾滾席卷了這片大地,而老人則是趁著濃煙拋下八人快速后退。
濃煙滾滾,頃刻不見了蹤影。
等到濃煙消散,只見八人全部躺在地上,而老人則是站在不遠處站在那里,眼神空洞一動不動。
身后的奧耶爾松開了結(jié)印的手,頓時彌漫開來的奇異氣息漸漸消散,奧耶爾怔在那里,感受著這里不一樣的氣息。
周圍的所有人全部站出來看著場上的這些人沒有說話,所有人心中全部是一緊,頃刻之間實力最強的兩個實力全軍覆沒,若是自己抵抗,恐怕兇多吉少。
“少俠,我等先行告退。”大又率先說道,略一拱手向后快速退去。
“殺,一個不留!”正向大又后退時只聽身后夜星辰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