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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上的來客

第十五章節(jié):找上門來

火星上的來客 求知的小果 4091 2023-01-06 21:06:47

  我建議星克換一個地方再找,星克不愿意。他說他的直覺讓他非常確定烏拉就在周圍,他都聞到附近有烏拉的氣味。

  我告訴他:“人的直覺是最不靠譜的,其實就是個人潛意識的想法而已。你肯定是覺得烏拉在這附近搶走了你的帽子,所以便認定他不會跑遠。這就不是你的直覺,只是你潛意識的想法,所以更加不靠譜的?!?p>  我是不想打擊他,畢竟剛丟了這么重要的帽子。如果真能聞到烏拉的氣味,何至于連人家潛到了身邊都沒有察覺?又何至于丟了帽子?

  星克卻非常堅持,他甚至還決定守株待兔。我認為他瘋了,人家都已經(jīng)把你的帽子給搶走了,而且還知道你沒有了這頂帽子就很難再回到火星,怎么還可能反過來找你?

  星克卻有自己的理由,他說烏拉只是搶走了帽子,但是未必就知道帽子的使用功能,所以還是有極大的可能會返回來的。

  我認為他這個想法太一廂情愿了,烏拉根本不需要去使用這頂帽子。他只要把這頂帽子扣在手中,就可以阻止星克回到火星,這也就達到了他來地球的目的。他又怎么可能返回來找星克詢問這頂帽子的使用功能呢?

  但星克堅信自己的邏輯沒有問題,堅信烏拉會來找他。

  我問星克:“如果烏拉拿著帽子過來問你怎么使用,你會告訴他嗎?”

  星克說我問了一個世界上最愚蠢的問題,他還反問我,如果人家搶了你的東西,你是不是還打算附上一份說明書?但是我比你聰明,烏拉如果來找我,我自然是不可能把帽子的使用功能告訴他了。

  我那是問題嗎?我明明就是反問句,你竟然還回答。還有,你在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老是想著夸一下自己?我覺得這個人肯定是被那些昆蟲擾亂了神經(jīng)。你能想到這個問題,難道烏拉會想不到嗎?明知道過來找你也是不可能獲得任何有用的信息,那又怎么可能會跑這一趟呢?而且是在獲知你離開了帽子就很難返回火星的情況下,就更沒有這種可能了。說不定人家正慶幸,以后都不用在火星看到你了呢。

  我的話讓星克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反復(fù)松開又緊握,他的眼中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迷茫。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雖然我說的很可能就是事實。我正準備安慰安慰他,暢想艙就被一股強大的外力推著往前跑了好幾十米。

  星克迅速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我們就看到暢享艙的外面站著一只呆萌的胖蜻蜓。它正直視著我們,好像隨時都要撲過來咬我們一口的樣子。星克說:“看來我的直覺還是挺準的,這不就找上門來了嗎?”

  他眼神堅定,之前的迷茫已無半分跡象。他步伐堅定地走下暢想艙。我提醒他的這個舉動非常危險,呆在暢想艙里總比你暴露在外面要來的安全吧?再說對方都還沒有從他們的飛行器里走出來,你現(xiàn)在冒冒失失的下去,讓自己身處危險境地,這種行為太不可取了。

  星克不理我,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我只好趕緊跟在他的后面下了暢想艙。星克在暢想艙的機身旁站定,揚聲對那只蜻蜓說道:“哪條道上的?撞了我總不至于不敢露面了吧?”

  星克話音剛落,蜻蜓的翅膀下就冒了兩顆人頭出來,但不見烏拉。我的心跳得厲害,雙手緊握成拳,有些后悔剛才下來的時候沒有帶點“武器”啥的。萬一對方想要動武,我就真的只有赤手空拳上了。星克低聲提醒我,你不要緊張,說到底這里還是你的地界,應(yīng)該有這個底氣才是。

  這里是地球,是我的家園沒錯,可我一點底氣都沒有。這些火星人的腦回路實在太讓人匪夷所思了,正常情況下,沒有一個地球人會這樣行事。

  我愣神間,那兩個人就已經(jīng)走到了我們面前。他們都和烏拉一樣,穿著黑色的長袍。烏拉不在,他們是怎么找到我們的,又是怎么識破暢想艙偽裝的?難道他們也是跟我們剛才找昆蟲那樣,誤打誤撞,這運氣也太好了一點。

  星克抬了抬下巴,相當(dāng)嫌棄的口氣:“這就是你們的北寶?嘖,也虧你們能想出這么個名字。”

  那兩個人只差沒鼻孔朝天,眼睛都挑到眉角上去了??此麄冞@表情,合著還以為星克是在夸他們了。我低聲問星克:“他們和烏拉是一伙的?”

  星克斜了我一眼,表示他很嫌棄我說話沒有水平。我算是摸清楚他的脾氣了,但凡占著點上風(fēng),就看什么都不順眼。等著吧,我總要尋個機會,治治他這臭毛病。

  他撇著嘴說你們地球人老喜歡用“一伙,兩伙”來形容別人的團隊,真是沒文化。我說他自己的帽子被人搶了,現(xiàn)在就到處給別人扣大帽子,這樣的行為很幼稚。星克說我幼稚也好過你蠢啊,你還問這兩人和烏拉那個壞家伙是不是一伙的,難道你不會看看他們領(lǐng)口上的標(biāo)志嗎?

  我仔細一看,黑袍的領(lǐng)口上確實是有一個不像葉子不像花,反正我也不認識的圖案。我想這應(yīng)該就是他們的隊服吧,跟我們上學(xué)必須穿校服是一個道理。而且他們都和烏拉一樣,把黑袍的帽子罩在了頭上。見此我又不由得想,難道他們都和烏拉一樣是個光頭嗎?

  星克還來不及說話,那個瘦高個的黑袍人就問:“你們把我們的隊長抓去哪里了?”

  我和星克都一臉莫名其妙,怎么還遇到問我們要隊長的人呢?星克看了我一眼,問他們:“你們的隊長是誰?”

  兩個黑袍人對視了一下,問星克你是不是火星來的星克?原來這兩人并不認識星克,這下好辦了,直接不承認就好了,等下還可以問他們要點損失費啥的。我搶在星克前面開口,問他們火星是哪里?他們的隊長又是哪個?

  兩人的眉頭立馬就皺起來了,轉(zhuǎn)身躲到一邊嘀嘀咕咕去了。我拉著星克快點走,結(jié)果他問為什么要走,我還要拿帽子呢。我說拿什么帽子,烏拉又不在這里,你找誰拿帽子?再說,是帽子重要還是命重要?。?p>  星克抬了抬下巴,這兩個人是烏拉的手下,就算他們暫時聯(lián)系不上烏拉,但還是會知道一點他的信息。我說你剛才難道沒有聽到他們的話嗎?他們?nèi)绻罏趵娜ハ颍衷趺纯赡苓€會問我們呢?

  那兩個人同時轉(zhuǎn)過頭來,我這才看到他們的手上抓著星克的畫像。也不知道是誰畫的,畫里的星克拽拽的,眼睛斜得更厲害了。瘦高個子上前兩步,抖了抖手上的紙:“本來我們還心存疑惑,但現(xiàn)在我敢百分百肯定,你就是星克?!?p>  星克大概也是第一次被人拿著畫像來認,抬著下巴就說我是星克,大丈夫坐不改名行也不改名什么時候都不改名。

  我忍不住捂額,你承認就承認吧,又何必說這么多?還搞得挺了不起的樣子,也不想想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星克瞪了我一眼,強調(diào)自己是為了讓他們知道知道,要來認我不必拿一張破畫像來。

  接著他又開始嫌棄他們手上的畫像:“還有啊,你們北邊那些所謂的畫家也太不負責(zé)任了吧?還是他們就這個水平?這把我畫得一點都不像,完全沒有形象了。我可告訴你們啊,下次再拿這樣一張圖像出來,我是會翻臉的?!?p>  估計星克的思維跳躍得太快,對方有些跟不上。他們一臉懵地看看星克又看看我。星克就往前走了一步,擋在我面前,依舊是抬著下巴:“你們有什么事就問我,他一個地球人可什么都不知道?!?p>  我真的是服了他。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做“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事呀?好吧,我好像確實知道的不多,但我知道他們鐵定是不會相信的。果真,瘦高個子就說:“我們隊長交待過我們,我們?nèi)绻涯愀鷣G了的話,只要去找這個地球人就可以了。”

  我去,我想罵人了,什么叫他們把星克跟丟了,就只要去找我就行了?他這是從什么地方得出來的邏輯?星克點頭:“我不得不說,你們隊長的思維永遠不在線?!?p>  一直沒有出聲的矮個子“嘁”了一聲:“所以,現(xiàn)在你把我們的隊長弄到哪里去了?”

  星克說這句話我還想問你們呢,你們的隊長到哪里去了?我現(xiàn)在正找他,你們快把他的行蹤告訴我。我看在你們態(tài)度好的份上,或許還可以原諒他對我做的那些過份的事情。

  矮個子的聲音一下就尖銳了起來,你別不承認了,我們隊長每次行動前都會把他的計劃告訴我們。

  星克雙手環(huán)胸,聽你的意思,你們隊長這次的行動計劃里面有我?

  瘦高個瞪了我們一眼,應(yīng)該說我們的行動計劃就是針對你的。星克很不耐煩地摸了一把臉,你們那么專門針對我的計劃就是為了把我的帽子搶走?你們?yōu)榇瞬邉澚硕嚅L時間?

  矮個子沖上來,停在我們面前,吼道:“你別在這里倒打一耙,誰搶你的帽子了?就你那頂破帽子,給我們都不想要,還會費心去搶嗎?”

  星克聽到他吼就笑了,說反正我的帽子是被烏拉搶走了,除非他不是你們的隊長。矮個子的嗓門越來越大,烏拉就是我們的隊長,我們的隊長就是烏拉,他是最好的人,是最不可能搶別人東西的。

  星克也不惱,瞇著眼睛說等我找到烏拉,你們就會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矮個子吼著我看到你這個樣子就討厭,好像什么事都在你的掌握之下。我跟你說,你這不是自信,是自大,是自負,總有一天你是要吃虧的。

  瘦高個上前拉了他一把:“烏巴,隊長不是早就告訴過我們嗎?有理不在聲高,你怎么老是記不住???”

  烏巴吸了下鼻子,指著星克控訴:“都怪你,讓我把隊長的話都忘記了。烏柒,你見到隊長可不能打小報告啊,不然我又要被他罰去掃大街了?!?p>  烏柒烏巴?這名字和他們很搭呀,看他們氣得黑紅黑紅的臉,我覺得再合適不過了。星克慢悠悠的開口,你先告訴我,你們的隊長去哪里了,我才好去打小報告呀。

  烏巴氣得跳腳,轉(zhuǎn)身就從北寶里抽出一個長約一米的筒管。他把筒管對著我們晃了晃,兇狠地放話,知道這個是什么嗎?哼,再這樣嘰嘰歪歪的話,別怪我放針刺你們啊。

  針?我平生最怕這個了。每次生病的時候,但凡聽到要打針,我都是謊稱病好了,然后強撐著挨過去。星克感覺到我全身繃緊,他在后面拍了我一巴掌,說你緊張什么,不就是一管針嗎?就算是大炮又怎樣,反正我是不會怕的。

  我看他也就是表面鎮(zhèn)定,其實雙手早就顫抖著出賣了他。烏巴喊,你們說不說?我問他,你要我們說什么?他依舊喊,廢話,當(dāng)然是要你們說出我們隊長在哪里啊。我不得不告訴他,這個問題我還真回答不了。

  烏柒也是個爆脾氣,他奪過烏巴的筒管,對著我們直接喊了個“一”。我一下就站得筆直筆直的,額頭上開始冒汗。我悄悄的把一只腳往旁邊挪了挪,做出隨時都可以起跑的樣子。在烏柒喊出“二”的時候,我整個人就飛出去了。

  星克在后面喊:“你去哪里?”

  這個時候還喊什么喊,我哪里有時間回答他。他也不想想,自己上次喊數(shù)的時候是怎么做的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要跑去哪,反正記得星克上次喊到二就起跑。還因為我落后被他埋怨過,所以這次我要搶在他前面,我也要抓住機會好好地埋怨他一番。

  烏柒也在喊:“怎么不按常規(guī)行事?”

  什么是常規(guī)?我哪里還管得了,先跑開再說。我看到從筒管里射出很多粉紅色的東西。然后就聽到星克喊:“烏柒,這些粉色是什么東西,怎么沾到我的身上就不肯下去了,還癢得很。哎呀,癢死我了?!?p>  烏巴和烏柒很不厚道地大笑,我在他們怪異的笑聲里迅速地鉆進了暢想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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