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啊……”鳴人笑了笑,雙手撐在身后臺階上,抬頭看向遠(yuǎn)方的藍(lán)天,白云。
佐助也看向遠(yuǎn)方,保持安靜。
雛田安靜地昏睡在一旁。
鳴人望著那天邊的白云,喃喃道:“宇智波的事這個先不提,跟你說說我的事吧……你知道我父母是誰嗎?他們一個是前代九尾人柱力——啊,人柱力就是指像我這樣身體里封印著尾獸的人——而另一個,就是四代目火影?!?p> “……”佐助霍然轉(zhuǎn)頭看鳴人。
鳴人注意到佐助的目光,卻沒有轉(zhuǎn)頭,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輕嘆道:“在我出生那一天,媽媽因為生產(chǎn),身上的尾獸封印松動,被知道這個情報的某個男人潛入木葉,取出了九尾,并控制它在木葉大肆破壞……”
“正如你知道的,九尾被當(dāng)時的四代目火影封印了起來,而容器就是我,他剛出生的兒子……按理說,我身體里的這個家伙是我的殺父殺母仇人,我該恨他入骨才對?但是呢,但是呢……”
鳴人體內(nèi),九尾趴在水面上,聽著外面鳴人的話語,微微閉著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佐助不禁動容,他從來不知道鳴人的身世居然深藏了這么多秘密。
鳴人撐著臺階的雙掌微微抓緊,沉默了一會兒,道:“我?guī)煾怠冈?jīng)」說,如果真的有和平存在的話,那就讓我來抓緊它吧!我恨它,九喇嘛也同樣恨我,恨木葉,恨所有人……沒有受苦和痛苦又哪來的憎恨呢?我因為家破人亡而痛苦,那它呢?”
“從它誕生開始,就一直被人稱為「憎惡的集合體」、「不祥之兆」……但是這真的是對的嗎?”
說及此處,鳴人整個人瞬間沐浴在一片金光中,他隨意地抬起右手,對準(zhǔn)側(cè)邊綠化帶里的大樹。
咔咔咔。
大樹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緩生長、拔高、開枝、散葉……
佐助滿目震驚,他還從來不知道鳴人居然有這種狀態(tài),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個金色的鳴人給他的壓力,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佐助情不自禁地打開三勾玉寫輪眼,看向鳴人,頓時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如果正常人的查克拉就像是小腹中搖曳的火苗的話,那么此刻鳴人的腹部在佐助的寫輪眼視覺中,就仿佛是燃燒著一輪巨大的太陽,是那么地耀眼、熾熱……
這種龐大的查克拉,真的不是幻覺嗎?
鳴人周身燃燒著金色的火光,這是實質(zhì)化的查克拉:“這就是真正的九尾查克拉,你也看見了,這是一股充滿了生命活力的力量……”金光散去,鳴人退出了金身模式。
“從初代火影的妻子開始,九喇嘛就一直被困在木葉不見天日。從它在六道仙人手下誕生時,就一直被人類敵視、覬覦……人類一面害怕這種可怕的查克拉怪物,一面也貪婪地想要擁有這股不可匹敵的力量……那么這一切憎恨的源頭又是誰呢?祖祖輩輩?戰(zhàn)爭?忍者?六道仙人?還是查克拉?”
佐助陷入沉默,內(nèi)心卻有一種巨大的震撼。
這種震撼來自于這樣的感受:在他日日夜夜還在念著想著家族之仇的時候,和他同齡的鳴人卻已經(jīng)在思考戰(zhàn)爭與和平……這種對比,讓一直驕傲的佐助產(chǎn)生了一絲真正的觸動。
“我不恨九喇嘛,真的!多虧了未來的那個我的經(jīng)歷,讓我明白,九喇嘛它也是受害者,我不恨它,我也不恨那個控制九喇嘛的人,他同樣只是這場巨大憎恨中的犧牲品,我不想恨任何人,我也不想殺任何人……如果真的有和平存在的話,那就讓我緊緊抓住好了!”鳴人的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
讀書使人明智,讀書催人思考。
最初的時候,鳴人看書只是為了和未來的那個自己不一樣,為了彌補一下未來自己的不足之處,但是等到他豐富了知識,增長了學(xué)問之后,他就開始不由自主地因著書籍去思考,去探尋。
他向師傅自來也借了《百煉忍傳》,恭恭敬敬地又通讀了一遍。
突然,兩人的前面響起聲音:“鼬那個孩子,在6歲的時候,就開始像火影一樣思考,有關(guān)村子和家族……”
佐助猛然望去,居然是三代目火影,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這里。佐助沉聲問道:“這么說……鼬他……鼬他……”聲音忍不住地在顫抖,雙手死死地握緊,指甲都嵌進(jìn)了肉里。
“那一晚的真相,你還是在真正有了實力之后,自己去鼬的面前問吧?!比鵁煻?,蒼老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沙啞。
“可惡,可惡!為什么都把我當(dāng)做隱瞞的對象!你們都知道的,都知道的,但為什么就不肯告訴我?!那些死去的,是我的父母,我的親人!鼬,鼬……”佐助低聲怒火,身體止不住地在顫抖。
“因為你知道了也沒有用?!兵Q人淡淡道,側(cè)頭看向身旁的雛田,現(xiàn)在都還沒醒,應(yīng)該是三代爺爺用了手段。
繼續(xù)道:“鼬既然選擇隱瞞你,很顯然就是想讓這股仇恨化作你前進(jìn)的動力,他的……”本想說“他的時間也不多了”,但還是打住,“他需要你變強,變得和他一樣強,變得比他還要強,宇智波的滅亡是來自于鼬也無能為力的力量……所以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按照鼬所希望的,不斷地變強?!?p> 佐助抬頭,看了看鳴人,又看了看三代,年僅12歲的眼睛里有著迷茫。
“把這股探究真相的心愿,化作成長的動力吧,佐助,不論怎么樣,你都是木葉的忍者?!比坏匾宦?,吐出一口煙。
鳴人這些年來對佐助的潛移默化的影響,三代都看在眼里。他也很清楚鳴人的用意,小家伙不想佐助像「原來」那樣被村子棄之不顧,不想佐助疏離在村子的邊緣。
佐助未來的巨大潛力三代一清二楚,鳴人努力地讓三代看到佐助有不背叛村子的可能,佐助他只是個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孩子而已。
三代認(rèn)可了鳴人這種無聲的努力,所以卡卡西才能指導(dǎo)佐助。
這要是放在團(tuán)藏的眼里,就跟資敵沒什么兩樣,最好的做法毫無疑問是趁佐助還小,不費吹灰之力地把他弄死才好。
但三代愿意這樣做,他愿意相信鳴人、相信佐助、相信「預(yù)言之子」,更相信這世代傳承的意志之火。他相信木葉的根基不是排除異己,不是憎恨、怨毒、仇視、偏見和猜疑,而是包容和接受、友愛和善意、寬容和理解,是一代代人的奮斗,是彼此相信的力量。
這在這紛亂的忍界,聽起來或許可笑,但是這些發(fā)著笑的忍村們,源頭就是這片木葉,而木葉的建立,就是基于當(dāng)年亂戰(zhàn)時代里,那兩個男人的一個美好幻想。
三代相信未來的火影,漩渦鳴人。
就把佐助托付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