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如夢令歸蜀

2、逃出生天

如夢令歸蜀 王尚清 5952 2022-12-19 12:51:53

  “明德……蜀國”費小琰腦子里火速翻書:“哦,是五代十國時期。國主是孟知祥?”

  “小姐噤聲啊!直呼國主名諱,咔嚓。”那丫頭一邊說一邊做了個砍頭的手勢。

  費小琰現(xiàn)在覺得她有點可愛了:“好的吧,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接受了時間的設(shè)定,費小琰重新了解有關(guān)于這個古代自己的周邊。

  “奴婢是錦瑟啊,小姐怎么病好了連奴婢都忘了呀?!卞\瑟假裝嗔怪道。

  “那我呢?”費小琰笑著說。

  “小姐叫徐憓啊?!?p>  “徐憓,雙人徐嗎,哪個憓啊?”費小琰突然想到了那個玉雕,在空中那聲呼喚,叫的不就是憓兒嗎,還真是夠詭異的。自己是注定被選擇穿越的,看來自己是奪舍了這個時代的徐憓的身體。那這個姑娘可真是夠背的了。

  錦瑟聽小姐問名字,趕緊跑到一旁的桌案上,從案上拿起紙筆認真的寫下一個“懳”,小巧娟秀。再小跑回到床邊遞給費小琰看。

  費小琰看了也很訝異一個小丫鬟居然能寫如此漂亮的字:“這個憓啊,這寫起來太麻煩了吧,這要是參加高考,人家都答完一道題了,我連名字都寫不完呢,倒不如改成花卉的卉。可以改嗎?”

  “小姐,這個奴婢不知道,得問老爺?!?p>  “不管了,以后我就叫徐卉,花卉的卉。你字寫的倒是很漂亮嘛,你學過書法啊?”徐卉笑著說道。

  “這字呀,奴婢是跟小姐你學的呀,老爺請先生教小姐讀書習字,小姐你就教給奴婢了呀。奴婢從小被收養(yǎng)在這將軍府,是和小姐一起長大的,雖說起來是小姐的婢女,可是老爺和小姐對奴婢很好,什么都和個正經(jīng)小姐似的了?!卞\瑟說著話也是一臉的得意和滿足。

  “看你細皮嫩肉的,確實不是個遭罪的,老爺?我父親嗎?是個將軍是嗎?我那個……病的糊涂了,都忘記了。”費小琰尷尬的說。

  “沒關(guān)系啊,小姐不記得了還有我呢,老爺是鎮(zhèn)邊大將軍嘛,國主也是要禮讓三分的,只是老爺常年征戰(zhàn)在外,很少回府的。就是回來也是述職,在府里待不了太久。”

  費小琰繼續(xù)在腦海里翻書,蜀國的將軍也就那么幾個,姓徐的就更少了,沉思了一會說:“等會兒,我爸,不對,我爹是不是叫徐國璋?”

  “小姐還是記得的嘛?!?p>  “你們捉弄我的吧?”費小琰雖然不太了解徐國璋這位蜀國將軍,倒知道孟知祥反叛自立為王,就在即位這一年,就因為多疑冤殺了不少文臣武將,其中就有這位徐將軍。錦瑟說現(xiàn)在是明德元年,可不就是這一年嘛,這劇本給的也太差了吧。

  錦瑟看小姐突然疾言厲色,立時委屈起來“小姐你說什么呢,我是小姐的丫鬟,怎么可能戲弄小姐呢?”說著說著便快要哭起來了。

  “行了,你別抽抽了!我還想哭呢?!毙旎苁且稽c耐心都沒有了,沒好氣的說道。錦瑟看小姐更生氣了,也變得更委屈了,啪嗒啪嗒的滾下淚來。

  “你別哭了。我錯了行了嗎,能不能不哭了!”費小琰見不得女孩子哭的梨花帶雨,只能勸著,心里卻更煩悶。

  “小姐……”

  “行了,你別哭了,那我問你,我母親呢?”

  “夫人去世很多年了呀,夫人身子弱,生了小姐之后又落下了產(chǎn)后癥,沒兩年就過世了,老爺也沒有再娶新夫人?!卞\瑟還沒止住哭,抽嗒著憋屈的說著。

  “那我母親不在了,父親又在邊關(guān),平時家里的事誰管?管家嗎?”

  “二夫人,偶爾老爺也會派竇副將回來看望小姐。只是二夫人去年也過世了?”

  “怎么又多倆人,我梳理一下啊,二夫人是我爹爹的妾室是嗎?”

  “是啊,二夫人原本是夫人陪嫁的丫頭,因著夫人病著老爺也不愿納妾,將軍府只有個女兒無法繼承香火,說出去夫人怕落個刻薄兇悍的妒婦名聲,所以就抬了身邊的丫頭給老爺做二夫人,二夫人人也很好的,對小姐也好,從夫人病重去世以后,都是她貼心照顧小姐,只是二夫人身體也不好,去年冬天著了風寒,怎么都不好,竟拖成了大病,還開始咳血,開春的時候就去了?!?p>  徐卉認真的聽著,都說后媽是魔鬼,可還是有這樣的善良的女人嗎,只是可惜好人不長命啊,只能嘆了口氣:“你方才說竇副將又是誰???”

  錦瑟有些怨念的看看房頂緩了緩才看著徐卉“我的大小姐啊,你怎么病的連竇副將都不記得了呀?竇副將也是老爺收養(yǎng)的,收做徒弟。也是和小姐一起長大的呀。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徐卉看錦瑟臉色有些微微發(fā)紅,就猜出來這八成是和自己一樣有娃娃親在身上。自己也夠可憐的,在現(xiàn)代要被父母安排婚姻,到了古代還是躲不了這命運,天命如此,夫復何言吶。

  “而且,竇副將和小姐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兒啊,只等著老爺安排成親了?!卞\瑟倒是一臉幸福洋溢的說著。

  徐卉看錦瑟說話,這丫頭天真爛漫,眼里心里都是小姐的樣子,還是很討人喜歡的,倒讓徐卉想到了西廂記的小紅娘,徐卉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是不大的小手透著稚嫩,心下想著不知道變成什么模樣,徐卉趕緊下床跑到妝臺前,可鏡子里還是自己,只是年紀尚淺的樣子。

  徐卉這下子有些頭疼了,怎么這古代的小姐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難道也是因為這樣自己才會穿越回她的身上?再看了看這張慘白的臉,還真的是像已經(jīng)死了的人,徐卉轉(zhuǎn)身問錦瑟:“錦瑟,我病的很嚴重嗎?”

  “這……是的。小姐從生來就有弱癥,天氣稍微冷些就得了風寒,稍微熱些就起了疹子。三災六病的,總也不好,請了多少的大夫都沒用。后來竟還染了癆癥,日也咳夜也咳的,又因為惦念征戰(zhàn)的老爺和竇副將,一病不起了?!卞\瑟哽咽的說著:“日前,老爺和竇副將聽說小姐病了從戰(zhàn)場上趕了回來,小姐強打著精神去迎接,結(jié)果回來就高燒不退,神志不清了。郎中說小姐氣息奄奄,怕是過不去了?!卞\瑟說著就要哭,可要嚇壞了徐卉。

  “祖宗,別哭,我沒死呢,好著呢好著呢。你這淚珠子可真是不值錢,再哭我可打你了。”

  “對哦,小姐活著呢,小姐沒事。”于是錦瑟又破涕為笑,開心了起來。

  “你還真是憨傻的姑娘,行了,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困了,再睡會兒,死不了,不用守著我,去玩會兒吧?!?p>  “小姐,我陪著你吧。”

  “睡覺還用人陪著嗎?沒那么嬌貴,你們家小姐……我是說我之前都是睡覺還用人陪嗎?”

  “那倒不是,只是小姐你病了之后,需要人照顧啊。”

  “你看看我,身體硬朗,吃嘛嘛香。不用照顧,你快去歇著吧啊,我也得緩沖一下我的cpu,趕緊走吧,免得咱倆說話你再哭了。”

  “那小姐你有事,可得叫我啊?!?p>  “你放心吧,沒事我也不帶叫你的呀。”徐卉攆著錦瑟離開,看著錦瑟戀戀不舍得出了屋子,徐卉頭都大了,又回到了床上躺著,這徐國璋將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孟知祥給害了,這個大小姐可不是那么好當?shù)模迷缱龃蛩?,盡快離開才是真的,不過這也太難以置信了,怎么會這么背啊,說穿就穿啊,還真是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話說穿越也得有個媒介啊,應該是那個玉雕,現(xiàn)在看來首要任務是離開這里,然后尋找玉雕等待時機回去了。徐卉計劃的倒是充分,可是抵擋不住困意來襲,打算還是睡醒了再說吧。

  睡了很久,徐卉慢慢清醒過來,不太敢睜開眼,怕看到的還是那古色古香的屋子,緩緩睜開了一點點瞇著的眼睛,看到的居然是王璟的面孔,徐卉欣喜若狂:“太好了,我沒穿越呀,我這是在家?”

  “卉兒,你醒醒?!迸赃呉彩且粋€渾厚的省心在叫自己,聽起來好像是爸爸

  “爸”徐卉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可下一秒她卻說不出話了,睜開眼還是那間古里古氣的屋子。站著的還是錦瑟那個小丫頭,坐在床邊的可不是爸爸,瘦長的臉龐,濃眉如劍,眼光炯炯有神,和文質(zhì)彬彬的爸爸可不一樣,應該是徐老將軍,一旁站著的卻是和王璟一模一樣的人,一張麻將臉方方正正,眼睛大的像燈泡,嘴唇薄薄的呈紫黑色的,像是有先天性的心臟病。只是這個人比起王璟更黑些,更瘦些,穿著一身窄袖常服,看起來更威武,俊朗剛毅。這樣一副裝扮怎么會是王璟,應該是錦瑟說的青梅竹馬的竇副將了。徐卉看著他,想到的是黑貓警長,眼睛瞪的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唉,還是穿越的了,杯具啊。徐卉又閉上了剛睜開的眼睛,企圖再睡過去。

  “卉兒,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那老將軍眼中全是疼愛和擔憂,生怕她會再暈過去。

  “老爺,小姐醒是醒了,但是神智好像還沒恢復。好多東西都記不清了,性情也變了一些?!卞\瑟那小丫頭笨拙的打著圓場,徐將軍的眸子也跟著暗淡了下來。

  “錦瑟,你先下去吧,望之,你也先去吧?!备赣H看著他們正色道。等看著錦瑟和竇望之關(guān)上門走開了,徐老將軍才轉(zhuǎn)回頭來,擔憂的看著徐卉:“卉兒,你聽著,不管你是瘋魔了,還是不記得一些事了,都記著我現(xiàn)在說的話,你是為父唯一的女兒,也是徐家唯一的血脈。你母親去世的早,你又體弱多病,我這么多年征戰(zhàn)在外,也很少關(guān)心你,照顧你,這次你病重,為父很害怕,生怕你和你娘親一樣離我而去,我不能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吶。好在老天護你,你大難不死,可為父也沒機會彌補你了?!?p>  徐卉聽著話茬可不太對,像是在交代后事,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自己可剛到這來,可別玩什么懸的啊,還尋思著起床收拾收拾就走,不會怎么寸吧?這一條命搭在這可真是冤死了。她悲涼的看著徐老將軍,他和父親一樣已經(jīng)老了,鬢邊的白發(fā)藏都藏不住,手背上,耳朵下已經(jīng)有幾塊不太明顯的老年斑,腰背已經(jīng)彎了下來,不像年輕的時候那么挺拔??筛У氖切鞂④娛潜恢倚牧艘惠呑拥闹髯硬录?,逃不過飛鳥盡良弓藏的命運。腦補了比干剖心、商鞅車裂,這些忠心的大臣往往沒什么好下場,徐卉握住“父親”的手,半天說不出話來。畢竟歷史的車輪還是會隨著時間駛來,不是能左右得了的。

  徐老將軍頓了頓,很是哀傷,接著說:“卉兒,我說的你未必能聽明白,都指揮使李仁罕彈劾為父擁兵自重,羅織黨羽,企圖謀反。皇帝素來多疑,又剛剛即位,忌憚為父手握重兵,這次,可能逃不過了我死了不算什么,不能連累我的女兒因冤被殺啊?;軆海慵热换盍讼聛?,父親也希望你能安穩(wěn)的活下去,你收拾收拾東西走吧,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活著,為父不要什么“清名”,只要我女兒安心的活著。好孩子,你得快走。”徐將軍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沒有讓它流下來,站起來走到桌邊,背對著徐卉,不讓女兒看到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聽著徐將軍的話,徐卉一臉蒙圈,知道徐將軍會蒙冤慘死,可這也太快了。突然回到古代,趕上家道中落,還可能馬上就一命嗚呼了,確實是人間悲劇啊。“我應該哭了吧這會兒”徐卉心想,可大腦明顯理順不了這么多事,徐卉呆呆的看著徐老將軍,眼淚忍不住的流下來,哭的是自己,也是這個已經(jīng)不再年輕的老將軍。

  “將軍,曲公公來了。”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老將軍去開門,用衣袖悄悄擦了眼淚,打開了門,竇望之意有所指跟徐國璋說:“將軍,曲公公來了,奉國主的命,請將軍入宮。”徐卉看著竇望之,怎么也想象不到王璟這一身衣裝,嚴肅正經(jīng)的樣子倒也帥氣??涩F(xiàn)在不是研究帥哥的時候了,火燒眉毛了,只能顧著眼下。

  “望之,師父最相信你,我入宮的話,你就遣散了眾人吧,帶著卉兒走。我把女兒交給你了,保護好她?!?p>  “師父,你明知是鴻門宴,我們一起走吧?!备]望之自從進了軍營,沒有再叫徐將軍師父,按照規(guī)矩只叫將軍。而他不知道的是徐國璋更喜歡他叫師父。竇望之對于徐國璋的話,從來只有服從,沒有疑問。不愛多說話的他也是第一次懇求師父。

  “你以為曲公公是自己來的,外面怕已經(jīng)是鐵桶一般了。我現(xiàn)在抗旨,這合府上下,就都完了?,F(xiàn)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墒俏胰チ?,你們就還有時間。別啰嗦了,帶卉兒走?!?p>  “是。”竇望之不再多說,黯然的低下頭,師父曾說君要臣死,不死不忠。

  徐國璋轉(zhuǎn)身離開,徐卉和竇望之都沒看到這位征邊的英武將軍眼中的眼淚還是落下來了。

  “卉兒,你快收拾一下,我們得盡快離開?!备]望之看著徐卉,只說了一句話,便飛一樣走了。

  徐卉定了定神,看了看錦瑟:“錦瑟,去幫竇副將,還有去拿些銀子,一會兒看到父親和曲公公離開,把你遇到的所有下人都遣散,實話實說。告訴他們,要三三兩兩的離開,別引人懷疑??烊ァ!?p>  “啊,是?!卞\瑟已經(jīng)嚇壞了,瞪著大眼睛慌慌張張的答應,趕緊跑走了??粗\瑟跑出去,徐卉嘆了口氣,開始收拾東西,徐卉非常順當?shù)哪贸鲆粋€包袱皮,裝了兩件衣服,剩下的都是錢,她還沒有驚異于自己對于東西放在哪里為什么如此熟悉和自然,沒幾分鐘就收拾完了:“唉,人家穿越了當王爺,當娘娘,我可倒好,一回來就面臨生死啦?多拿點錢吧還是……”

  過了一會兒,錦瑟喘著粗氣跑了回來:“小姐,我們院的下人我都發(fā)了銀子要遣散了,可是也沒幾個走出去的,我在角門那聽著,過一會兒官兵就要沖進來了。怎么辦啊,小姐?!?p>  “錦瑟,你缺心眼嗎?都看見官兵要進來。那你怎么不走???”

  “我不走,我要和小姐在一起?!?p>  “你是要和我死在一起吧蠢蛋!我是徐家的后代,你們都是打工的,再怎么樣也不會太為難你們,你可倒好,還回來?智障啊你。”徐卉為這小丫頭的忠心很是感動,但是也為她的愚蠢很是無語:“錦瑟,你聽著,現(xiàn)在你們這的皇上要殺你們的老爺,如果株連屠戮,我們府中所有人都要死,你懂了嗎,走吧,逃一條命?!?p>  錦瑟聽明白了些,哭著說“小姐,錦瑟自小跟著小姐,沒有小姐,錦瑟去哪里啊,死也要跟著小姐?!?p>  徐卉無奈“那你跟著我也沒用啊,你跟著可能死的更快啊,我能逃你就跟著我活,我死了你也好不了,快走吧。”

  “錦瑟不怕死,只怕小姐不要錦瑟了。”

  徐卉真的沒時間勸這個小丫頭:“哎呀,你隨便吧。換身男裝。”

  “謝謝小姐?!卞\瑟不再說話,笑著幫徐卉拿著包袱。

  “卉兒,怎么樣了,我們得快走了。”竇望之遣散了一部分家丁匆忙來找徐卉,此時徐卉已是一身男裝,英氣逼人。

  “收拾完了,小姐。”錦瑟也換了一身灰黑色男裝,把頭發(fā)束了起來,攏著碎發(fā)。徐卉看看錦瑟,轉(zhuǎn)回頭和竇望之說:“那我們走吧。”

  竇望之看著徐卉,面色凝重。本來就黝黑的面龐變得鐵青,一把將徐卉扯到一旁“卉兒,你要帶著錦瑟,你不知道這會很麻煩,很危險嗎?”竇望之并不想帶著一個拖油瓶,去強闖出去一條生路。

  “她死也不愿意離開我,怎么丟下她?我們一起長大到現(xiàn)在的,先別說這個了,沒時間。先逃的掉再說吧。”徐卉無可奈何的說。

  “算了算了,快走吧。”竇望之沒有時間和徐卉爭辯。

  “錦瑟,我們走吧?!毙旎苻D(zhuǎn)回頭跟那個受驚的“小鹿”笑說道。

  可此時已經(jīng)有些晚了,門外那幾個守軍還不算什么,可城防營的禁軍“整齊劃一”的把將軍府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個飛鳥也要捕捉起來,他們像土匪一樣沖進內(nèi)宅,把值錢的東西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卷走,拿不走的干脆就地“銷毀”。好像這座宅子和它的主人與他們有些不共戴天的仇恨。來不及走掉的家丁和婢女被他們抓了起來,用繩子栓起來,牽著走,像趕著一群待宰的羔羊。那被綁著的家丁們耷拉著腦袋,儼然一個個斗敗的公雞。婢女們衣衫散亂,發(fā)髻已看不出樣子,發(fā)釵斜插著快要掉了下來,口脂糊了一大片,淚暈花了妝,天知道她們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就這樣男的女的三五成群被趕著往出走了。

  徐卉三人在角落里看著,早已氣的發(fā)抖,徐卉好像看到了火燒圓明園的那些強盜猙獰和扭曲的臉,是那么丑惡和變態(tài)。她不是不明白古時候的社會是怎么樣的,可所知的封建社會真的在眼前,還是讓徐卉感到顫栗。錦瑟還是只會一個勁兒的掉眼淚,緊緊抓著徐卉的胳膊嗚咽著。見慣了生死殺戮的竇望之漠然的看著,深黑的眸子中看不出變化,只是皺著的眉頭,緊握的雙拳,讓徐卉感受到他深深的憎恨和冷冷的殺氣……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