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是參加同學會嗎?怎么看你不開心啊。”陳韜一邊開車一邊問楊曉,從她一上車,他就看出她不太開心。
“沒有,就是有些累,上個案子不是剛結束嗎?都沒好好休息一下?!睏顣噪S便找了個理由。
“那犒勞一下你,我請客,想吃什么?”陳韜神色溫和,看了一眼楊曉。
“哪能讓老板破費,我還是回家吃吧?!睏顣灾肋@些年陳韜對她的心思,但她不能接受,始終和他保持距離。
“你替我贏了案子,那我當然得表示,再說還有事和你說呢?!标愴w覺得只要他努力靠近她,他總有機會。
“那你現在說吧,到底什么事???”
“邊吃邊說?!?p> 陳韜沒有給楊曉再次拒絕的機會,直接開車到了最近剛開的一家西餐廳。
楊曉到了這兒也只好跟他一塊進去了。
倆人進了餐廳,服務員領他們到空位上坐下,替他們拿樂菜單,二人點了吃的。
等上菜的功夫,楊曉問陳韜到底要跟她說什么。
“這邊有個案子你看一下?!标愴w遞給楊曉一個檔案袋,楊曉打開看了里面的資料,是場離婚官司。
“怎么樣,要不要接?”陳韜問楊曉的意思,他都希望她順著她自己的想法就行,她這幾年好不容易好些。
“好啊,沒問題。”楊曉知道陳韜對她的遷就,可這讓她總覺得虧欠他,可卻又無法彌補。
服務員將餐食端了上來,二人一邊聊案子,一邊吃著飯。
張莐和羅欣出了酒店,去了律所,路上倆人一直沉默,最后羅欣還是忍不住開口
“你為什么不否認,不怕她誤會?!?p> “沒有的事有什么好解釋的,而且為什么要和她解釋?!睆埱k說的毫不在意。
羅欣苦澀一笑,她喜歡張莐很多年,律所誰都看得出,只有他不在意,有一次他們出去見案子的當事人,他的錢包落在了餐廳座位,她幫他取的時候,看到了他錢包夾層的照片,就是今天見到的楊曉,她才明白為什么他會看不到她,甚至也看不到別的人。
倆人沉默,回到律所,律所老板拿了一份文件給張莐。
“怎么樣,有興趣沒?!崩习謇蠲獾沽艘槐o他。
“離婚案子,這種很麻煩的?!睆埱k坐在李免的對面說到。
“考慮考慮,律師費可是這個數?!崩蠲庹f話的時候沖他比劃了個手勢。
“這不是錢的問題,離婚這種事雙方扯來扯去,很煩的,而且咱們律所律師不少,你找別人吧。”
“大哥,你當然不考慮錢的事,可我得考慮,不然怎么養(yǎng)活你們,況且,你不是最有把握嗎?好了,接了吧。”李免將水推到他面前。
“我考慮一下?!睆埱k說完就出來了。李免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這家伙就是有傲嬌的資本。
吃完飯,陳韜送楊曉回了家,她回家洗了個澡,開始研究案子,一樁離婚官司,男子家底豐厚,股票基金,公司,房子,車子資產一大堆,女人是全職太太,生育兩個孩子,男方出軌,家暴,女方起訴離婚,要男方的財產。
婚姻有時候就是這么可笑,相愛時甜言蜜語,海誓山盟,不愛時相看兩厭,面目可憎。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楊曉感覺到自己不舒服,她趕緊吃了顆藥,才好了些。
她站在落地窗前,回想過去,好的壞的,一起涌來,尤其張莐,她該聽陳韜的,她不該回來的,三年前在阿莫的郵件里看到他有女朋友了,她就該死心的,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她回來干什么?八年多的時間,改變的不止自己,何況是自己傷害了他。
楊曉看著外面的星光與街景,陷入沉思。
與此同時,張莐也站在自家陽臺,吹著涼風,想著今日的楊曉,她一如當年那樣第一眼看到時的美麗,歲月的沉淀,讓她多了一份女人味,成熟魅力。
當年剛進大學,圖書館的自習室里,他看見了一個坐在窗邊的女孩,陽光下的剪影里,長長的睫毛垂著,扎著高高的馬尾,修長的脖頸,好看的側臉,看呆了去自習的張莐,他就是在那里一眼喜歡上楊曉的,后來就是略顯俗套的追求,制造偶遇,給她送早餐,約她看電影,和她晚自習,后來在操場一起漫步時,他向她表白,她踮腳親了他的臉頰,輕輕的一下,叫他多年難以忘懷。
可是后來她突然休學,一開始電話里的支支吾吾,到后來在電話里說分手,那時她已經在德國,她后來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他,而他起初瘋狂的給她打電話,發(fā)郵件,她都沒有回,再后來,他開始恨她,恨她殘忍,恨她自私,恨她不告而別,恨她拋棄自己。
他以為他再也不想見到她,就算見到他也恨死了他,他一定要質問她,狠狠的討厭她,可是真的見到了,有的是驚喜,是委屈,是渴望,可她卻已經開始新的生活,已經有男朋友,他張莐只是她的大學同學而已。
倆人一夜輾轉難眠,楊曉到藍禾時,已經九點多,她天亮時才睡著,結果睡過頭了。張莐也一樣,帥氣的臉龐帶著一絲疲憊,當他踏進安馨之時,同事看著他,個個笑得不懷好意,只有羅欣明白真正的理由。
里面跟在張莐的后面進了他的辦公室,張莐倒了倆杯咖啡,一杯給了李免。
“我們大律師還有遲到的時候呢?昨晚干嘛去了。”李免一臉八卦。
“如果李總是來八卦的就請您出去八卦,我還要工作?!睆埱k不留情面,這個分明是個老板,偏偏不注意自己的身份,就愛聊八卦,開玩笑。
“好了,不開玩笑了,我是來說正事的,昨天的案子,你就接了吧,我聽說對方的律師剛從德國回來,能力不錯?!?p> “你說從哪兒會來?”
“德國,你小子不是一直對德國情有獨鐘嗎?”他記得張莐對德國好像很執(zhí)著,他辦公室的地圖上,地球儀上,他唯獨標出了德國,三年前,他還申請去德國進修了半年。
“對方律師叫什么?”張莐覺得會這么巧嗎?
“叫什么我不知道,不過是藍禾律所的,他們新任的老板剛從德國會來,估計那律師就是他帶回來的?!崩蠲庹f完便喝起了咖啡,也不理張莐的奇怪反應。
“好,這案子我接了?!?p> “真的,那太好了。”李免覺得德國確實管用。
李免離開后,張莐翻看離婚案子的資料,果然是一地雞毛的事。
藍禾陳韜辦公室,楊曉喝著陳韜倒給她的咖啡醒神。
陳韜告訴楊曉對方律師是安馨律所的律師,對方能力很高,接受過的案子從沒有輸過。倆人討論了一會,楊曉提出去要先見一下委托人。
陳韜安排人去幫她聯(lián)系,這邊安馨也替張莐約了見委托人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