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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情的神仙去渡魂

第十九章 流浪漢(2)

不懂情的神仙去渡魂 南星· 2260 2024-09-23 22:38:50

  “為了尋得個能鄭風(fēng)避雨的地兒,我們家搬到了之前的牛舍里,里面雖然臟污不堪,但是好歹有些草可以作為床睡覺,也算是有個地兒可以住了,家里的孩子也不用整日想著怎么逃學(xué),不讓老師責(zé)罰,和我奶奶爹娘他們下地干活,這比上學(xué)難多了,稍微有些懶散,便會被責(zé)打,這也造成我家那些姐兒沒過幾天就面黃肌瘦,天天嚷著要吃大魚大肉,再后來啊……”說到這里,鄭良義又停頓了一下,渾濁的雙眸看向忘憂:“您猜后來是什么?”

  忘憂依舊是面無表情,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他,兩人對視了幾秒,鄭良義忽然感覺自己的魂魄深處散發(fā)著淡淡的冷意,急忙將視線轉(zhuǎn)移,接著講述這個故事。

  家里面遭受到重創(chuàng),之前仰仗鄭家的,看鄭家眼色的那些人紛紛開始落井下石,出去干活回來,不是睡的草席濕透,就是不知道哪里來的糞便,更甚至有時候回去后,便能看到自家的姐兒被羞辱,為了不再拖累他們,鄭父便一直尋找機(jī)會,想把家里的孩子送出去。

  家里的女孩兒年齡小的便送到有錢人家,至于年齡大的就隱姓埋名,然后尋機(jī)會找人出嫁,至于鄭良義想被送出去都出去不了,鄭良義這個名,臭名遠(yuǎn)揚(yáng),不單單是方圓百里了,還傳到了其他地兒,誰都知道鄭家出了個“好”兒子,因太過混蛋,過于張揚(yáng),把家都葬送了。也是因為鄭良義,每戶人家都嚴(yán)肅教導(dǎo)自家的孩子,要學(xué)什么是低調(diào)。

  一年后,鄭良義這日從干活的地方回來,邁著沉重的步伐,身邊的人依舊對著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嘴里面也沒說什么好話,那時不時瞥過來的眼神都像是充滿了臟話。

  鄭良義視若無睹,肩頭上扛著一個鋤頭,慢悠悠的往家里走,但剛回到牛舍,便聽到里面女人撕心裂肺的叫聲,鄭良義來不及放下肩頭上的鋤頭就闖了進(jìn)去,剛進(jìn)去,便看到讓他怒發(fā)沖冠的場景,他的妻子現(xiàn)在被一個男人壓在了床上,他的母親倒在地上,睜大了雙眸,一瞬間,鄭良義的頭腦直接被眼前的場景沖昏了頭腦,拿起鋤頭就砸了上去。

  背對著她的男人痛叫了一聲,便一頭砸在了他妻子的身上,鄭良義先是上前要去扶奶奶,卻碰到老人家的身體時,手下溫涼,鄭良義顫抖將手放到了老人家的鼻翼前,手指間卻是一片冰冷,充斥著空間的冷氣,獨(dú)獨(dú)沒有呼吸時的熱氣……“奶奶!”一道帶著驚恐的嘶吼聲充斥在牛舍之間。

  等到鄭父和鄭母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令他們腿軟的場景,魂不守舍的鄭良義一手抱著他們的母親,一手抱著衣衫不整的兒媳,地上還躺著一個死人,混凝的土地上沾染了一片血跡。

  “這是怎么回事?”

  “發(fā)生了什么?”

  兩人把手上的農(nóng)具扔到地上,疾步走了過來,鄭父的手剛觸摸到母親的手,便是一片冰涼,鄭父被這種觸感嚇得往后退了兩步,直接坐在了地上,看著自己的手,似是不敢相信,緩過來神,又急忙爬了過去,同鄭良義一般顫抖著將手放到母親的鼻翼下:“母親,母親,母親!”鄭父一聲比一聲悲泣。

  鄭母見此長眠,驚的也是一動不動,手還在兒媳婦的肩膀上,就那么靜止在了那里。

  鄭良義仿佛才回過神,嗓子微啞道:“父親,我想報……”

  “不能報,我們也不可以報,我們的身份本來就敏感,你又…如果報了,你會進(jìn)去?!编嵏富剡^神,從鄭良義手中接過母親的尸體,眼中含淚。

  “可穗穗受了如此大的折辱!”鄭良義說著,兩行淚流了下來,這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生活上的苦足以把鄭良義從之前那個混不吝,富養(yǎng)的小少爺改造成卑微的人,再加上這一年,他的妻子李穗穗對他不離不棄,有什么事也向來以他為主,他早就愛上了這個被媒婆介紹的妻子,當(dāng)初孩子被送走時,李穗穗便哭的昏天黑地,身子骨兒也一天比一天弱,整日郁郁寡歡,拿著孩子的衣服流淚。

  他如今只想補(bǔ)償她,但未曾想到,未曾想到……

  想到這里,鄭良義的淚水不間斷的流了下來,下顎抵這李穗穗的頭,手緊緊的抱著她:“穗穗,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但你放心,我定不嫌棄你,也不會棄你。”

  李穗穗不知過了多久,才抬手抱住了鄭良義,失聲痛哭了出來。

  夫妻兩個便抱著哭。鄭父和鄭母則把母親放到床上,看著母親還睜著眼,死不瞑目,鄭父的心便又痛了起來,抬手要蓋住母親的雙眸:“母親,您放心,那人已死,良義也是報了仇,你可放心走,不必?fù)?dān)心?!?p>  鄭母在旁邊也哭泣道:“母親,您放心走吧,我同相公會好好護(hù)著這個家的?!?p>  兩人安頓好母親,便開始著手收拾地上的,最后決定就在他們牛舍后面的三百米處。深夜,鄭良義同鄭父將事情處理好,兩人回去時,鄭父嚴(yán)肅道:“記住,此事,只有我們這一家知道,別透露出去,天明了該如何就如何,你,哎,好好勸勸穗穗,這孩子心眼實(shí),向來老實(shí)穩(wěn)重,我同你母親向來很滿意,你這輩子終是負(fù)了她?!?p>  鄭良義低眸看著路,單說了一句:“我曉得父親。”

  那人是個老光棍,經(jīng)常會做些偷雞摸狗下流之事,同鄭良義的名聲一樣也是臭名昭著的角色,在他不見后,也找過他,卻沒蹤跡,再加上鄭家住的牛舍算是最偏的地兒,也沒人多想,這件事情在當(dāng)時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鄭良義自那日之后,便事事以李穗穗為先,時刻盯著李穗穗,連去干活,也得帶著她,之后便是有了好東西也是先給他,李穗穗過了幾月后,才在某天鄭良義給了她相對豐富的吃食時,對著鄭良義笑了笑。

  低聲道:“相公,我明白你對我的心意,但是,我到底是個不干凈的人,況且,奶奶也是因我才走的,我不值得你這么做,本來,我該已死明鑒的,和奶奶一同離去,但是我放心不下你,也放心不下孩子,我這里真的好痛苦?!闭f罷,李穗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窩處。

  鄭良義見數(shù)月不曾笑過的李穗穗,雙眸中帶著驚訝,但聽到李穗穗的后半句,那種驚訝逐漸被悔恨,痛哭和心疼代替,握住李穗穗的肩膀,抱住她道:“我還是那句話,不是你的錯,是那個狗雜碎的錯,你記住,你不臟,我不會棄你。”

  李穗穗頭抵在鄭良義的肩膀上,雙眸帶著死氣沉沉。

南星·

純屬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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